(18)阴差阳错 徐明刚站在水塔下,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水塔是孤零零的。他抬头朝水塔的上方看了看,又朝宫本正雄的公寓看了看,他感觉到距离有点远。 但是,徐明刚好像并没有马上打退堂鼓,而是攀上了水塔。 在水塔的最高处徐明刚竖起一直手指头,丈量了一下距离,不觉脱口而出:“还真有点远啊。” 六七百米的距离,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也未必就是难以客服的距离,这个距离在徐明刚来说,基本上不是问题,在比这个更远的距离,他也曾完成过狙击任务。 黑市的买卖交易对于张玉英来说,也是一个外行。中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白天的踩点,也只不过是张玉英的一个看热闹的过程,但是,到了晚上,那可不一样了。 张玉英一张陌生的脸蛋出现,白天的转悠或许没什么,陌生的顾客多的去了,不足为奇,可是晚上就不一样了,陌生的脸蛋出现在黑市上,那一定就有名堂了。 张玉英自己也感觉到,好像自己被人注意,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是从目光中感觉到而已。 好几次,她曾想开口询问,但是,理智告诉她,问了也没用,不会有人告诉她真相的,只能是凭着自己的观察和判断。 杜华梅也在因为侯冠梁在黑市上没有一点作为而感到心急。她并不是为了自己手上的活出不了手而感到心急,而是感觉到这批药品的重要性,尤其是对前线战士们的生命来说,更为尤其重要。 急火攻心。 杜华梅也顾不上说明了,亲自来到黑市上,总想有个意外的相遇。 杜华梅走在市场上,眼睛除了观察身边的路人还得注意一些商铺,因为她看到,有些商铺是冷冷清清的,而有些商铺确实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她当然是对这种现象无法理解。她进一家商铺,一眼看到,这是一家经营文具用品的商铺,柜台里站着一位女人,应该是老板娘了。 老板娘正和一位男士在商谈着什么,老板娘看到杜华梅进来,抬头问道:“这位先生,你需要点什么,我们所经营的文化用品,那可是非常齐全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随便看看。”杜华梅应答着老板娘。 其实,杜华梅也根本就不是来买这些文化用品的,也真的就是进来看看,因为这家商铺里的客人相对很少。 而然,原来和老板娘谈着的那位商人就是张玉英。张玉英看到商铺里有了新的顾客,也就非常知趣的离开了。就在张玉英提着公文包离开的时候,与杜华梅正好打了一个正面,但是,由于对方是男装,所以,谁也没有想更多。一个相识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在新四军根据地,一位首长从战地医院里出来,皱着眉头,脸色非常难看。 一位战士跑过来,在首长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首长赶紧的问:“人在哪里?” “在你办公室呢。” “走。”首长一摆手,立刻跟着战士迈开了大步。 首长的办公室,非常简陋,一张长方桌子,应该是会议桌,会议桌的两边是长板凳一圈,桌子上放着一些茶缸。而在会议桌的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副江苏省行政的地图。地图上,被红色和蓝色的铅笔画着一个个箭头。 当首长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早已在这里的等候的侦查员潘正辉连忙站起来:“首长。” 首长连忙摆动着手说:“坐、坐。坐……” 首长看到潘正辉坐下,就忙要给潘正辉倒水,被潘正辉阻止说:“首长,你不用忙乎了,我不渴。” 首长平静的说:“那好,说说上海的情况。” 潘正辉慢慢的说:“最近,日本人从本土运来一批药品,主要是消炎药为主的,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被人给盯上了,从十六码头卸货之后,当天晚上就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首长急着问。 “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日本人封城地毯式带色搜查,也没有结果。我和地下党联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是举崔光映同志分析说,应该是朱雀干的。问题是下去你在的朱雀非常隐秘,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崔光映通知说了,他也派人去黑市打探消息,一无所获。” 首长听着站起来,在屋子里来货的走动。转过身来,对潘正辉说:“只要不是军统局的人干的,这些药品应该还是会从黑市出手的。也可能是因为量大,对方非常谨慎。这样,潘正辉同志,继续注意上海黑市方面的消息,与地下党保持联系,一旦有了这批药品的消息,立刻报告。” “是。”潘正辉站起来,像首长敬了一个礼。 首长按住潘正辉的肩膀,让他坐下,意味深长的说:“我刚才从战地医院出来,伤员同志因为没有药品,很多同志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我们的医院里。小潘,你的任务重大,直接关系到这些伤员同志们的生命安危啊。”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徐明刚推开窗户,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缕缕金色的光芒,徐明刚伸展了一下上肢。 洪战勤来到徐明刚的寝室。 “队长,这么早?” 洪战勤进来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 洪战勤走到桌子跟前,打开房子啊桌子上的一个长方体盒子,盒子里是徐明刚的宝贝,一杆狙击步枪。 洪战勤拿出步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然后,将步枪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说:“徐明刚,有多大的把握。” “八九成把握吧,距离虽然说远了一点,但是,在这个距离范围内,我也成功的狙击过目标的。” “作为狙击手,你是应该知道的,你对目标开枪的机会只有一枪的机会,对手绝对不会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也就是说,你的枪声一旦响了,就不管第二枪有没有机会,立刻撤离。” 尽管洪战勤没有忘记郑华松的命令“不成功便成仁。”但是,他也能理解郑华松的心态,这并非是他的初衷,也是因为他看到战友的牺牲,气愤过激而说的话。 在宫本正雄的公寓里的草坪上,如往日一样,宫本正雄和渡边原书拿着竹剑从屋子里出来。渡边原书税收监管一个面罩递给宫本正雄。 “不用这个吧。”宫本正雄晃晃了手上的竹剑说:“竹子的。” “宫本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上吧。” “好,听你的。渡边君,你啊,永远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徐明刚走上了水塔的高处,他从容的打开木盒子,取出步枪,将枪管只在水塔的栏杆上,瞄准了宫本正雄的公寓。 从望远镜里,徐明刚看到在宫本正雄的公寓里那块草坪上,有两个人正在击剑练习,让徐明刚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都是带着面罩的,谁是宫本正雄?他根本无法判断。 徐明刚的心里责怪只,这种情况为什么就没有预料到呢。 徐明刚的望远镜慢慢的从这两个联系击剑的人身上,移到了边上的那张小圆桌上。小圆桌上放着两个茶杯,这让徐明刚想到,这张小圆桌应该就是宫本正雄呜呼哀哉的地方了,因为,徐明刚不相信,宫本正雄停下来喝水,也会带着面罩。 果然不出所料,宫本正雄和那个人的联系击剑总算是停了下来。当宫本正雄摘去面罩的时候,徐明刚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宫本正的脑袋。但是,这两个人是在走动的,而且渡边原书总是挡住了宫本正雄,这让徐明刚非常恼怒。怎么干只能是机械的寻找着目标,瞄准目标,却无法扣动扳机。 以为佣人端着一个盘子出来,他的出现,又给徐明刚增加了一到障碍。徐明刚怎么觉得额,这个宫本正雄好像是有预感今天有人要想狙击他一样,边上的人总是在闪来闪去的。 徐明刚全神贯注,好不容易瞅准了一个机会,正要开枪,宫本正雄的前面,又出现了那个佣人的身体,徐明刚只能是松开手指,另等机会了。 徐明刚也许是关注力过于集中,感到有些疲劳,乘着这个机会,他松散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立刻又集中注意力,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佣人的脑袋转了,宫本正雄的脑袋清晰的出现在了徐明刚的望远镜里,于是,他眼明手快,扣动了枪击。 “啪——”一颗子弹射出了徐明刚的狙击步枪,朝宫本正雄的脑袋飞去。 然而,徐明刚的望远镜里出现的镜头确实令他根本就想不到的。就在徐明刚扣动扳机的瞬间,那个佣人找死,又折回身来,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佣人,宫本正雄又逃过了一劫。 几乎就在同时,徐明刚感觉到有子弹从自己耳边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