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狡猾的佣人 　　 不知道宋启昆是怎么想的，他对这件事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猜想，张玉英也没有办法。 　　 宋启昆看到李晨曦和杜华梅来找张玉英，也就主动避开了。他好像对她们的事情并不关心。 　　 在现在的宋启昆心里，除了复仇，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任何事情了。他有自己的打算，在这里落脚也只是权宜之计，根本没想到会长期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鬼冢队？” 　　 宋启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什么名字根本无所谓，关键是鬼冢队的头是宫本正雄，也就是这个宫本正雄抓了自己，却又放了自己，让自己在军统很难说清楚事由，加上别动队遭到袭击全军覆没，唯有自己活着，那就更加引人怀疑了。 　　 所以，宋启昆心里在想，只有抓住了宫本正雄，才能给自己清洗干净，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有点后悔，当初宫本正雄抓住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办法记录下行车的线路？ 　　 宋启昆的冥冥之中，黑衣人就是宫本正雄的手下，所以，宋启昆把矛头集中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杜华梅进来，看到宋启昆出去了，觉得奇怪，看着离去的宋启昆的背影，转身想问张玉英。张玉英也好像知道杜华梅想问什么，说：“随他去吧。” 　　 李晨曦带来了崔光映的指示精神。 　　 这也是她们三人小组成立后的第一个正式任务——寻找周正阳。 　　 三个人分析了周正阳的秉性，以及所零星得到的关于周正阳的消息，也难以判断出周正阳的藏身位置。 　　 李晨曦怀疑周正阳应该在姐夫杨泉升的家里，因为杨泉升是警察局长，所谓的灯下黑吗？ 　　 杜华梅并不这样认为，她以为周正阳是不敢躲在杨泉升家里的，再说了，杨泉升也不会为了一个小舅子而得不偿失丢掉自己的性命。在这种人看来，乌纱帽才是最重要的。 　　 张玉英觉得李晨曦和杜华梅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周正阳之前就是在闵行发现的，但是，也不意味着周正阳在闵行地区逃脱，就一定还是不敢躲到杨泉升家里，这也许是个锲机。 　　 在这三个人当中，应该说张玉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头脑更加清晰，所以，她让杜华梅派人盯着杨泉升家里的保姆。 　　 “盯着保姆？有什么用？” 　　 杜华梅对张玉英的提法感到荒唐，在她来说，保姆不就是个买菜做饭的佣人吗，怎么会连带周正阳呢？ 　　 张玉英笑着说：“你啊，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不想想，杨泉升家包扣保姆也就是三个人，如果周正阳在他家，周正阳又是一个正当年的男人，饭量绝对胜过保姆和杨泉升妻子的饭量？” 　　 杜华梅好像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看看保姆每天的买菜量，判断周正阳是不是在杨泉升家里？” 　　 张玉英点点头。 　　 “好办法，我这就安排人盯着去。” 　　 张玉英对为啥呢要找到周正阳的事情，心里有点数，她听说过了，高鸿运的手里有一个汇丰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而周正阳是最后一个见到高鸿运的人，所有人都是怀疑高鸿运将钥匙交给了周正阳，或者是交代了钥匙的藏匿地点。 　　 这件事，军统也曾有过安排，不过，这个任务区长并没有交给别动队，而是由行动队的沈家华去执行的。 　　 “二妹，我听说在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里藏着一笔巨额资金，是这样吗？” 　　 “大姐，之前，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还说这比资金是海外爱国人士捐赠的。可是……” 　　 李晨曦的话中断了，看着张玉英。 　　 张玉英感觉到这个事，和自己有关，但也不能确定，于是放开说：“二妹，有什么话直说，没关系的。” 　　 “本来，从南京来的那个叫岩下弘毅的日本人，就是送情报来的。” 　　 “什么情报？”张玉英迫切的问。 　　 为了这件事。张玉英感到非常后悔，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地下党。 　　 “他死了之后，我们住址上从多方打听到，藏匿在汇丰银行保险柜里的并不是什么巨额资金，而是一份日本间谍的名单和一个要搞湘西会战的计划。” 　　 “间谍名单？也就是说，茼蒿也在其中？”张玉英感到有点激动。 　　 “应该在里面。所以，这份名单至关重要。” 　　 “二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周正阳找出来，将功赎罪。” 　　 “卖报，卖报，又有黑衣人被杀。” 　　 市民买报纸的人很多。 　　 杨泉升降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扔说：“天天死人。来人。”、 　　 一个369进来，问道：“局长，有何吩咐？” 　　 “给我把房汝浩叫来。” 　　 “是。” 　　 宋启昆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他的眼里，黑衣人上就是宫本正雄鬼冢队的人，所以，只要是穿着一身黑的人，都是对象。 　　 在别动队守株待兔的人，是穿着黑衣服的，当初对他绑架的人也是穿着黑衣服的人。 　　 所以，只要是穿着一身黑的人，都成了宋启昆复仇的对象，只要问不出话的，那就是一个字“死。” 　　 不过这个“死”，还是很简单的，割喉。 　　 “局长，我研究过死者的遗体，发现了特征。” 　　 “什么特征？”杨泉升问。 　　 “准确的说，是两个特征，一个是死者全部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好像这个凶手对黑衣人有什么过节，容不得，第二个特征就是都是被割喉致死的。手法简单利索，应该是职业杀手所谓。最起码，这个凶手也是经过训练的。”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 　　 “这个不好说。反正不会是地下党。除了地下党，都有这个可能。”房汝浩肯定的说。 　　 “为什么这样肯定与地下党无关？” 　　 “**有条原则，他们是不会搞暗杀的，更何况这些死者里面。的确有无辜者。不符合**的信条。” 　　 如果说房汝浩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宋启昆的行为，也已经引起了宫本正雄的注意。他让手下的人全部换装，以免不必要的死亡。帮关照，不要单独出出，尤其是晚上。 　　 一时间，穿黑衣服成了一大忌讳，谁也不愿意这样白白丧命，所以，很快，市面上再也没有穿黑衣服的人出现了。弄得宋启昆也无从下手了。 　　 杜华梅又来到上次遇到父亲的地方。 　　 她默默的走在大街上，眼睛却在不停的扫描搜索，希望能再次遇见那个自己熟悉的人影。在杜华梅的心里，好像即便那个人影不是父亲的身影，却也感到心里的一种慰籍。 　　 杜华梅把监视杨泉升家佣人的事情交给了孟星茹，女人跟女人嘛，总有方便之处的。 　　 在杨泉升家的附近，有一个菜市场，这个菜市场的规模好挺大的，负责了方圆几公里的生活小区的居民买菜问题。 　　 杨泉升家的佣人吴妈，应该是每天都到这个菜场买菜的。 　　 孟星茹并不认识这个吴妈，她也就采取了可最愚笨的办法，显示在杨泉升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乞讨，关注着从杨泉升家里出来的人。 　　 一个好像点年纪，穿着非常一般的老女人，挎着一个菜篮子从里面出来，孟星茹看准了，这个应该就是吴妈。 　　 孟星茹并没有跟踪吴妈去菜市场，依然在杨泉升家附近乞讨。大约个把小时之后，吴妈提着菜篮子回来了。为了看清楚吴妈菜篮子里有多少才，她走到吴妈跟前乞讨。 　　 “大妈，行行好吧，给几个，买个早点吃。”孟星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吴妈，而是看着篮子里的菜。 　　 吴妈逃出了零钱丢在了孟星茹的抢饭碗里。 　　 “谢谢大妈，祝大妈万寿无疆。” 　　 孟星茹的祝福让吴妈感到非常高兴，说：“一个讨饭的，嘴巴还是挺甜的啊。” 　　 孟星茹默默的看着吴妈走近了杨府，能够关上了大门。 　　 初次相识，后面的一切也就自然了。 　　 第二天，孟星茹换了一个装束，手上提着一个菜篮子，站在菜市场的满口，当她看到吴妈过来的时候，也就闪了闪，跟在了吴妈的后面。 　　 菜市场的人多，吴妈在一些菜摊上，问问价格，在一些菜摊上挑选，孟星茹为了掩人耳目，也买了几颗蔬菜，放在篮子里。 　　 吴妈买了一些蔬菜，来到肉食摊位上，她用手，翻来覆去的看着猪肉，选了好半天，称了一块小排。 　　 “从买菜的数量上看，还是很难辨别出周正阳是不是在杨泉升的家里。”孟星茹跟张玉英汇报说。 　　 张玉英问：“昨天的量怎么样？” 　　 “和今天差不多。” 　　 张玉英想了想，说：“星茹，这样，从明天起，你全天后跟踪吴妈。” 　　 “好。” 　　 杨泉升回到家里将制服往衣帽架上一挂，喊道：“吴妈。” 　　 “哎，来了。”吴妈跑过来问道：“老爷，什么事？” 　　 “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一切正常。我每天按照你说的，早上出去买菜不过量。下午出去买菜，不提菜篮子，只用网兜兜些菜回来，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