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郑化松的疑点越来越大 　　 “大嫂，别误会，我们是边长寿在上海的朋友。”沈家华解释道。 　　 大嫂两头看看，这才站起来说：“老边在里面呢，你们跟我来。” 　　 大嫂的行动让宋启昆和沈家华两个人佩服，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言的，近朱者赤吧。 　　 宋启昆和沈家华的突然出现在朱家角。让边长寿有点诧异，他一面招呼两位长官坐，以免给老伴使了一个眼色。老伴很明白边长寿的意思，回到门口的凳子上继续绣着。 　　 边长寿给二位长官到了茶水，问道：“你们两位长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老边，区长郑化松回来了。”宋启昆说。 　　 “那说什么，区长回来了，宋长官，不该不会是为了引我高兴吧？”边长寿根本不相信被日本人抓了的郑化松能平安回来，这分明就是在哄人开心嘛。 　　 “老边，宋启昆说的没错，郑化松回来，第一时间就把我叫去了，还问了你的去向。”沈家华解释说。 　　 边长寿看着两位，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的疑虑和质问让宋启昆两个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显然，边长寿听他们说的郑化松回来了，持有质疑的态度。 　　 “老边吗，你这样看着我看嘛？我有变化吗？”沈家华看看自己，质疑的问。 　　 “不是。”边长寿咋了咋嘴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有一意思吗？” 　　 边长寿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说：“不可能啊，我亲眼看见郑化松被日本人押出办公室的，他们还对郑化松的不会是进行了搜查。” 　　 边长寿这样一说，宋启昆转眼看着沈家华，意思是在提醒沈家华，自己说的没错。 　　 沈家华看了看宋启昆，他如果说，宋启昆的话带有水分，那么，边长寿的话应该是实在的，再说了，一般情况之下，日本人抓了人，还要进行搜查，那么说明，这个人是日本人抓捕的对象。日本人做事也是很严谨的。 　　 现在的关键在于沈家华，如果不是宋启昆的重庆调查结果，他完全相信这两个人所说的，根本不会带有一点的质疑，甚至还能解答自己对郑化松的疑问，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已经证实了郑化松的身份，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换句话说，他不相信郑化松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叛变投敌了吧。 　　 “对了，老边，区长叫你回去，你的意见呢？” 　　 边长寿看着沈家华，好像没有犹豫的说：“好。我收拾一下东西，跟你们一起回去。” 　　 三个人回到上海之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宋启昆回到营地，了解到张玉英他们警察局一趟，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他还是支持张玉英所说的，应该再去闯一次警察局， 　　 边长寿回到光陆大楼，见过郑化松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做着与之前同样的事情。 　　 唯独沈家华仔回到上海，于他们两个人分手之后，他没有回自己的驻地，而是直奔亚尔培路的那家小五金店。 　　 站在门口的沈家华透过玻璃窗，看到储世昌在柜台上，他向他招手。 　　 也许是储世昌太专注，没有看到外面的沈家华，也许是储世昌根本没想到外面会有人找他。 　　 沈家华招了很久的手，也没看到储世昌有动静，没办法只能是进入店铺。 　　 当沈家华一进店面的时候，储世昌看到了。他立刻迎了上来，便向沈家华摆手，示意他出去。 　　 储世昌往店里看看，没跟着沈家华就出了店门。 　　 沈家华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储世昌也知道，没有特别的事情，沈家华是不会来店里的，他回店里跟其他的人说了一下，就跟着沈家华一起离开了店铺。 　　 两个人走在马路上，我谁也没有说话，只顾着走路。储世昌斜眼看了看沈家华，觉得他满脸的严肃，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当然，储世昌是了解沈家华的，他没有问。 　　 两个人拐过一条马路，走进了一家玛利亚咖啡屋。 　　 沈家华点了两杯咖啡。问：“储世昌，你的忍耐力还真的好啊，问也不问一声，我教你干什么？” 　　 “用得着问吗，时机一到，你自然会跟我说的，要不然也不会过来找我啊。”储世昌很自信的说。 　　 “你啊，一点都没变，真的是高情报的料啊，守口如瓶。那么，我问你，你知道区长郑化松被捕的事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郑化松被捕了？什么时候的事?” 　　 沈家华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储世昌说了一遍，问道：“你怎么看？” 　　 储世昌没有马上回答沈家华的问题，而是慢慢的喝着咖啡，好一阵他才问：“你怎么看的？” 　　 要说储世昌狡猾呢，沈家华问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是反过来问沈家华。 　　 “我就是不想让你的思路跟着我的思路，我想听听新鲜的意见。” 　　 “我想……”储世昌慢慢的思考着说：“无非就是两个问题，首先就是日本人抓错了人，不过，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可能会出现，日本人即便是错了，他们也不会认错的，其次那就是郑化松他……” 　　 储世昌话没有完全说出来，说了一半，看着沈家华，想看看沈家华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沈家华结果储世昌的话说：“我想过这个问题，问题是，时间上好像不符合，你说一个堂堂的军统局上海区的区长，几个小时就叛变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在敌人的审讯室里，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 　　 “储世昌，你在好好想想，除了这种可能，还会有什么可能？” 　　 现在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在沈家华的心里都缺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说，郑化松就是“茼蒿”，他认为，这样的解释是最恰当的，也符合知道说的，日本人抓错了人把他放了。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冥想，他希望储世昌能和自己有一样的看法，那么自己的冥想也就成立了。 　　 “你的意思是郑化松是日本人的间谍‘茼蒿’？” 　　 “哎，储世昌，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啊。”沈家华看到储世昌耍聪明，赶紧补充说明。 　　 “沈家华，你我之间，就不用打哑谜，捉迷藏了，你找我的意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储世昌好像看透了沈家华的心事，让沈家华感到自己在储世昌的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什么都不能隐瞒。 　　 其实，储世昌对郑化松的看法也是在沈家华找他了解了几次重庆的电报内容后，他有点感觉到郑化松的行为的确有点恍惚，说不清楚，当然，在目前这种单独联系的现实中，储世昌对行动队和别动队那边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听沈家华这么一说，郑化松还真的值得怀疑。 　　 “那你也应该有个表示啊，是不是跟我的意见一致啊？” 　　 储世昌笑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按照军统的规定，郑化松被捕释放已经有几天了，他应该向总部报告的，可是，我并没有接到郑化松发往重庆的电文。” 　　 沈家华喝了一口咖啡说：“储世昌，还有件事，没跟你说，我对郑化松的怀疑，宋启昆对郑化松也有怀疑，所以，在我的见一下，宋启昆回了趟重庆，对郑化松的身世做了调查，问题就在这里，宋启昆的调查，说明郑化松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怎么解释？” 　　 “之前，你见过郑化松吗？” 　　 沈家华摇摇头说：“他是重庆空降的，我没见过。” 　　 “这就对了，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可以说，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见过郑化松。” 　　 储世昌这么一说，让沈家华马上想起宋启昆说过的一件事，那就是杜华梅看到郑化松照片的时候，一眼认出郑化松就是她的养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之处。 　　 不过，沈家华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储世昌。他跟储世昌商量，郑化松跟重庆有什么往来，及时通知他，他想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郑化松的证据。 　　 储世昌和沈家华分手之后，在回店铺的路上，还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成立一个什么别动队，郑化松是说按照上峰的旨意，专门侦查日本间谍茼蒿的。可是，很多人不明白，如果说上峰要求成立一个专门侦查寻找日本间谍茼蒿的，那应该是挑选精兵强将才对，怎么偏偏就选上了洪战勤这个窝囊废，而且原来沈家华的行动队的一些相对弱势的人，都被他挑进了别动队，给人一种感觉，郑化松成立这个别动队好像就是为了应付上峰的。 　　 如果，用现在的情况来分析，也许就明白了郑化松当初的本意，也许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查个日本间谍茼蒿，始终没有下落。相反，听沈家华说，行动队和别动队这些年以来诸事不利，类遭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