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重赏之下也没有勇夫 渡边原书劝着宫本正雄说:“你忘了,上次朱雀的火凤凰不是被军统的人随手给带走了吗?” “军统,一定是军统。”宫本正雄拍着桌子吼道。 如果说宫本正雄的火气正旺,那也是他的管理不当造成的,怨来怨去,还有点怨自己,但是,当渡边原书踢到军统的时候,就好比是火上浇油了。 “八嘎,又是那个茼蒿,白天跟我说,犯人是朱雀的人,晚上就来劫狱。” 在宫本正雄的心里,这个劫狱的人一定是军统的人,说不定还就是那天被抓进来的女特工,因为只有她熟悉里面的情况。 从朱雀的火凤凰的逃离,到药品被偷,再到今天犯人的被营救,一连串的事故搅得宫本正雄是头晕眼花的。 宫本正雄知道,就这几桩案子,足以将他宫本正雄送上军事法庭的,所以,他必须拿出一点成绩来弥补。 想到这里,宫本正雄从衣帽架上摘下军帽,往头上一戴说:“渡边君,跟我走。” “宫本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渡边原书感到宫本正雄的行为有些不正常。 “跟我去仙聚楼。” “仙聚楼?我说宫本君,你还有心情去那个地方吃东西啊?” 渡边原书堆宫本正雄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也只能是跟着他而去。 宫本正雄的一连挫败,让直接提拔他的特高科科长也跟到毫无脸面,为了帮着宫本正雄挽回脸面,他将仙聚楼这个据点的秘密告诉了宫本正雄。 宫本正雄的车朝着大马路驶去,他微闭着眼睛坐在后排座上,突然,他大吼一声:“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不知道除了什么事,一个急刹车,让坐在副驾座上的渡边原书一个不留神,一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宫本君,在下面啦?”渡边原书回过神来,回头看着宫本正雄问道、 “回去。” “不去仙聚楼了?” “回去。” 司机调头往回开。 宫本正雄的这个突然变化,让渡边原书感到莫名其妙的。 宫本正雄坐在车里他想起了科长跟他说的,仙聚楼的秘密,只允许他一个人知道,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当然包扣自己人。所以,宫本正雄才改变了主意,因为去了仙聚楼,那么,仙聚楼的秘密渡边原书就会知道。这样,就有悖于科长的意思。 渡边原书和宫本正雄并肩走在办公大楼的楼道里。 “宫本君,如果没有事,我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宫本正雄停住脚步说:“你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哎。” 宫本正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摘下军帽挂在了衣帽架上,一屁股跌落在自己的座椅上。他的数在两眼之间轻轻的揉了几下,又突然站起来,将军装脱掉,换上一套便衣,悄悄地出了门。 宋启昆再给一个客服打电话。洪战勤走了进来。 宋启昆一面打折电话,一面指指,招呼洪战勤坐。 “张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准时发货的,一定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再说了,我们合同上是有时间规定的,你说,像我们这样有信誉的公司,怎么可能不按合同办呢。放心吧。好,就这样。” 宋启昆放下电话,走到洪战勤的跟前问道:“有消息了?” “有线人报告说,昨天晚上,特高科六处之前抓的那个犯人,怀疑是头药品的人之一,没想到昨天晚上被人救走了。所以,日本人发火了,连夜进行了大搜查。” “洪队长,依你看,这个人是谁就走的?”宋启昆问。 洪战勤迟疑了一下说:“还能有谁,除了我们军统,剩下就应该是地下党了。药品,对于地下党来说,那可是比黄金还值钱啊。” 宋启昆思量着说:“有这个可能。这样,传令下去,谁要是能找到六处抓的那个犯人侯冠梁,赏打烊100。” “好。” 洪战勤离开了宋启昆的办公室,宋启昆摸着脑袋。其实,他下令寻找那个犯人,并不是为了和地下党争夺药品,而是要和地下党争夺人才。 在他认为,像侯冠梁这样的人,在日本人的严刑拷打之下都不屈服,算得上是一个钢铁汉子,而最最关键的并不是侯冠梁的钢筋铁骨,而是,侯冠梁是朱雀的人,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侯冠梁,那么就等于找到了朱雀的下落,有了朱雀的下落,那么,火凤凰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宋启昆非常自信,在这种白色恐怖之下,政府招安朱雀,火凤凰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侯冠梁,你在哪里?”宋启昆不觉得问了一声。没有人知道,宋启昆这个问题是问自己的还是问别人的,因为除了他宋启昆只有他宋启昆,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任何人。 侯冠梁的伤口在慢慢恢复,稍微浅一些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坐在床上的侯冠梁用手轻轻的扰着伤口的结疤,,因为结疤有点痒。 门开了,韩博海进来。 侯冠梁眼睁睁的看着几年来的韩博海,感到既陌生但又好像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啊?”侯冠梁轻轻的问道。不管在那样,住在这里,侯冠梁感到非常安全,他当然相信是不可能有敌人进来的,这个人,一定是跟营救自己的人是一伙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侯先生好像很健忘啊?” “我们认识吗?”侯冠梁质疑的问。 韩博海走到侯冠梁的跟前,看了看他的伤情,说:“今天没有穿乞丐服吗?” “哦,我想起来,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有点面熟呢。”韩博海的一提醒,让侯冠梁马上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在市场上用枪顶着他的那个人。 “关键是,是我从特高科六处把你给营救出来的。” “是你救的我?” 侯冠梁瞪起了眼睛看着韩博海。 “怎么,不相信啊。” “哎,不是,不是。我当时是被日本人给打晕了,一点都不知道。恩人。” 侯冠梁说着就立马做跪样,向韩博海磕头,被韩博海阻止说:“别这样,都是中国人。” 侯冠梁也算是个闯江湖的人。双手作揖说:“恩人,大恩不言谢。只要恩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含糊。” 韩博海扶着侯冠梁重新坐下,给他拉过一个枕头靠在背上,慢慢的说:“这可是你说的?” “一言既出,”侯冠梁有点结巴了,后面的几个字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念不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什么马难追。” “驷马难追。” “对。对。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韩博海觉得火候到了,于是慢慢的额说:“侯先生,我到真的有件事向跟你打听一下。” “你问,只要是我侯冠梁知道的,没有不说的理由。” “你是不是朱雀的人?日本人的药品是不是你们劫走的?” 韩博海问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看着侯冠梁。他看到侯冠梁有些纳闷和迟疑。 就是这个纳闷和迟疑,韩博海断定眼前的侯冠梁就是朱雀的人。 “怎么,刚才说的话,就忘记了?” “没有。没有忘记。”侯冠梁偷偷的看了一眼韩博海问道:“你营救我就是为了这个?” “并不完全是为了药品,像你这样的人,我们也需要。”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韩博海悄悄地伸出四个手指头。 “新四军?”侯冠梁差点叫了出来。 韩博海肯定的点点头。 “好,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们头为了找你们,已经都快愁死了。” “好。”崔光映一怕桌子站了起来,非常兴奋的说。 “老板,那现在我们是不是马上跟火凤凰联系?” 崔光映思忖了一下问道:“侯冠梁的伤,怎么样了?” “都是皮外伤,已经没事了,只剩下几个比较深的伤口还在愈合之中。” 崔光映慢慢的坐了下来说:“现在风声也好像已经过去了,这样,这件事,有你负责,你明天和侯冠梁一起去见见火凤凰。” “是。” 崔光映觉得还是不能心急,尽管说,上级急等着药品,却也不能着急。 别动队的几个骨干分子被洪战勤召集到他的办公室,宋启昆的脸色有点难看,他训斥道:“自古以来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在100大洋的重赏之下,我怎么没有看到有勇夫出现?” 与会者,听着宋启昆的训话,互相看看,没有人吱声。 徐明刚附在张玉英的耳朵边上,悄悄的说:“如果都像他说的那样简单,我看,朱雀早就不存在了。” 张玉英有肩膀拱了徐明刚一下,示意他别乱说。 其实,张玉英的心里也有与徐明刚不同的想法,她和宋启昆一样,也想立刻找到火凤凰,但是,那是个人的事情。跟军统组织好像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尤其是,自己被自己人出卖的那段经历,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在这里,已经没有她可以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