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听雨阁里的信息 　　 “这是咖啡屋，好像没有随便这个饮料的，要不问问侍应生？” 　　 沈家华说着朝一位侍应生正要开口，被张玉英拦住了。 　　 “行了，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张玉英的这句话把两个人见面的话题引入了正题。 　　 沈家华接到了郑化松的电话，把宋启昆被捕的消息告诉了沈家华，并且告诉他说，张玉英正在竭力想办法营救，让他积极配合张玉英的行动。 　　 沈家华的性子也许有点急，一个上午没有等到张玉英的电话，也就你自己过来问问情况了。 　　 “沈队长，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区长一定是让你去寻找关押宋启昆的地点了吧？” 　　 沈家华用手指指指张玉英说：“说话别那么刻薄。我的人，二十多个人全部散出去了，一个上午，把沪杭铁路周边翻了个遍，也没有一点信息。我说，你的判断会不会有错啊？而且在那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特务机构的。” 　　 张玉英冷静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相信我的眼睛。这伙人，既不像是76号的人，也不像是特高科的宪兵。” 　　 杨泉升的案情分析会反而让杨泉升感到更加困惑，有人说：“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有这种肆无忌惮的杀人抢劫的人，一定是有后背的，而这个后背不会是别人。” 　　 这位警官的说法，后面不用说后背是谁，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他所指的这个后背是谁？ 　　 这位警官的论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杨泉升嘴上虽然没说，心里还是赞同的，不管怎么说，警察局局长的帽子他还是戴着的。 　　 可是，又有一个令人费解的事情来了。如果真的是不喻而明的后背的话，那么，为什么谷田正溪会打电话来催办此案呢？难道说，谷田正溪不知道内情？或者就是贼喊捉贼，以掩饰日本人的罪过。 　　 回到办公室的杨泉升根本没有一刻钟的停歇，他的脑子就像是马达一样，飞速的旋转着。 　　 他在实在是想不出办法离开的时候，把行动队队长房汝浩叫来。 　　 其实，房汝浩跟杨泉升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上下级的关系，，谈不上是有什么个人的私交，不想与高鸿运那样，有些私交。 　　 房汝浩进来，说：“局长，你找我？” 　　 “房队长，坐、坐、坐。” 　　 房汝浩显得有些紧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房队长，现在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刚才的分析会，你是怎么看的？” 　　 房汝浩怎么也没有想到杨泉升会私下里问他这个问题。那么，杨泉升的本人意见是什么？房汝浩没有一点意向。 　　 杨泉升看出了房汝浩的犹豫不决，爽朗的说：“房队长，你不要有顾虑，我也是想听听多方面的意见，争取早日破案。” 　　 房汝浩眼睁睁的看着杨泉升，试探的问：“局长，你怎么看，刚才那位警官说的话，歹徒的后背人？” 　　 杨泉升思忖着说：“我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听到杨泉升这样说，房汝浩的心里好像有数了，自然说话也就放开了。 　　 “我赞同那位警官说的。” 　　 “房队长，那你的意思是这帮歹徒的后背是日本人？” 　　 房汝浩没有回话，而是点了点头。 　　 “那你说怎么办？” 　　 “一个字，‘拖’。” 　　 “拖？怎么拖？”杨泉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真是日本人的后台，日本人应该不会再来电话催办此案的。或者，你直接想特高科汇报案情，让日本人的高层知道这两桩案子。” 　　 杨泉升看着房汝浩，他觉得房汝浩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有点相似，不由得点了点头。 　　 杜华梅一身男装，戴着一定白色的礼帽，西服笔挺笔挺的，脖子上还扎了跟领带。走到一家茶楼的跟前，抬头看了看招牌“听雨阁”。 　　 她想到有人说过，茶楼这个地方是三教九流人员复杂的地方，要想得到一点饭后茶余的小道消息，茶楼是最合适的。 　　 杜华梅走进茶楼，里面的茶客真的很多，很多，几乎是座无虚席啊，而且叽叽喳喳的声音非常繁杂。 　　 杜华梅看到有几个人站起来，她知道，这几位是想离开了，于是，她快步走过去，抢占了一席之位。 　　 紧跟着，同桌的几个位子也被人坐了。 　　 杜华梅觉得这个位置很不错，靠近窗户，她的目光往窗外一看，窗外失调小溪，窗户下有好几株芭蕉树，这雨打芭蕉的声音……难怪叫“听雨阁”，真的是名副其实啊。 　　 茶水上来了。后来的几位茶客喝着茶。其中一个说：“品茗讲的是一个心静，当它刚刚进入口中时，味道虽然涩，但当它在缓缓渗入喉咙时，你会感到一种清香的回味，甜甜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慢慢的你就会融入其中，但要切记，喝茶也是会喝醉的哦。” 　　 “醉酒我是知道的，醉茶，我可没听说过。” 　　 “醉茶不醉酒更难受。”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茶，好像跟时事都不沾边。杜华梅感到说茶楼的信息是最广的说法是错误的。一般情况之下，都是就事论事，喝茶说茶嘛。 　　 不过，杜华梅还是坚持下来，丢按着茶杯，慢慢的拼着茶，耳朵竖的老高老高的。 　　 有何声音传入耳朵，她下意思的循着声音望去。声音就是隔壁的茶桌上传来的。 　　 “你们知道吧，最近钦州南路上的一个城中村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占了，原来住在里面的人，全部被赶了出来。” 　　 “我听一个朋友说，城中村里面的人还是被369给赶出来的，他那天正好在附近亲眼看到的。” 　　 一个不经意的话题，一下子惊醒了杜华梅，“城中村？”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 　　 就当前的城市格局来说，城中村在上海还是挺多的，但是，它是被人们遗忘和忽略的地方。 　　 尤其是刚才那位说的，是369来驱赶人群的。这让杜华梅对这里产生了兴趣。 　　 她从茶楼出来，非常满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招牌“听雨阁”。 　　 杜华梅醒没有妈妈上把这个信息通报给张玉英，而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 　　 钦州南路距离沪杭铁路，还有点距离。原先，在杜华梅的心里，她只想到，越是靠近铁路的可能性越大，因为哪里住着一些外地游民，人多复杂，是鱼龙混珠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藏身的地方。 　　 杜华梅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排的小高楼。 　　 杜华梅走过去，但是，她看到每幢小高楼之间的过道，都被封死了，只剩下北面的一个进出口开着。 　　 杜华梅走了进去，里面的一些房屋非常破旧，却被外面的小高楼给围了起来，在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真是情况的。 　　 “站住。” 　　 杜华梅被一声吆喝声给镇住了脚步，站在跟前的人是个矮个子，但是，眉宇间流出来的却是一股杀气，杜华梅觉得这个人不能惹。 　　 “对不起，我找人。” 　　 “这里已经没有你们要找的认了，出去。” 　　 没等杜华梅回话，那个人上来推搡着杜华梅，硬是将她推了出去。 　　 在李晨曦的家里，在围着那张吃饭的方桌跟前，杜华梅将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向李晨曦和张玉英阐述了一遍。 　　 张玉英说：“三妹的这个信息很重要，现在不管宋启昆是不是被关在哪里，我们都必须去试探一下。” 　　 李晨曦思忖着说：“你们听说了吗，广东路和福建路上有古董店被洗劫一空，老板和家人，包扣孩子，无一幸免。” 　　 “我听说了，现在警察局也是无可奈何的，装模作样的在调查此案。” 　　 李晨曦接着说：“我们的人得到一个信息，说是日本人最近成了一个叫‘鬼冢’的行动队，好像就是专门搞文物古董的。” 　　 “你们说，宋启昆会不会就是被这个叫‘鬼冢’的行动队给抓的？”张玉英问。 　　 “应该不会吧，你们想啊，这个叫‘鬼冢’的行动队是专门为日本人搞钱财的，而宋启昆只是一个军统人员，好像跟他们的任务不同吧？” 　　 杜华梅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这个理论上的道理，未必就是实践中的行为。 　　 “那也未必，如果说，‘鬼冢’行动队里面有人跟宋启昆有仇，或者有敌意，难免他们会顺手牵羊的。”张玉英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的情况是，各说各有理。 　　 杜华梅和张玉英到最后两个人达成统一的意见，就是去看看，不管宋启昆是不是在里面。 　　 李晨曦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二妹，在育婴堂的时候，连嬷嬷都说你是鬼精灵，注意最多的，你说说看。”张玉英直接问李晨曦。 　　 李晨曦搜靠着说：“你们说的去看看，是什么意思，我明白，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个城中村里真的就是鬼子的‘鬼冢’行动队，我们这样一觉和，不是打草惊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