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都是中国人 　　 郑化松在街道沈家华的报告之后，细细思忖了一下，他觉得，黄彦智的可疑性很大，很可能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劈开了堂哥给他送来的竹榻，拿到了情报，进城了，当然，也不能排除就是那三个人的可能性，也许就是他们天黑之后，进入了黄彦智的家里，劈开竹榻，拿走了情报。、 　　 郑化松以为，这三个人应该是就是地下党成员，他们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追踪到了黄彦智的人家里。所以，郑化松在沈家华的部署基础上，立刻通知了宋启昆，让他的部下密切监视地下党的行动，有可能，弄个活口回来问问。双管齐下，寻找情报的下落。 　　 曹世园从李晨曦的摊位下面钻了出来，这才没给你白了张玉英刚才为什么要绊他一脚的缘故了。 　　 曹世园向张玉英作揖感谢。 　　 “都是中国人，感谢就没必要了。不过，你还得给这位小姑娘压压惊。”张玉英若无其事的说。 　　 “谢谢你，救命之恩。”曹世园转向李晨曦，道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几张，有愣住了，他来了个干脆，将所有的钱递给李晨曦说：“回家吃顿好的吧。” 　　 李晨曦立刻拒绝说：“刚才这位先生说了，都是中国人，这钱，我不能收。” 　　 曹世园还是灵活的，他拿起一个苹果说：“这个我买了，钱不用找了。”说完，扭头就走。 　　 张玉英朝李晨曦笑着说：“收下吧，向他们这样的人，钱，根本不是问题。” 　　 张玉英说着，拿起她的苹果，也转身走了。没走出去几步，被李晨曦叫住。 　　 “这位先生，你等等。” 　　 张玉英停下脚步，看着李晨曦，李晨曦两头望望，走到张玉英的跟前问道：“先生，你是跟刚才那个人一起打鬼子的吧?” 　　 张玉英觉得李晨曦问这个问题非常奇怪，笑着说：“哪里，我和你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晨曦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玉英。 　　 “可能吧，我到你这里买水果，也不是一次了，肯定是见过的。” 　　 “好啊，那就希望先生经常关顾我的小摊。” 　　 “一定的，小姑娘，早点回家啊。”张玉英叮嘱着说。 　　 李晨曦觉得张玉英的伸手不凡，刚才那个动作，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而且，隐隐之中，李晨曦感觉到自己的确事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先生的，但是绝对不是像先生说的，是在自己摊位上。但是，李晨曦也想了很久，还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 　　 高鸿运走了过来。 　　 “高大哥。” 　　 高鸿运走到李晨曦的跟前，朝着张玉英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刚才那个男的你认识？” 　　 “高大哥，你是说，刚才救了那个抗日志士的那位先生？” 　　 高鸿运点点头，再问：“你们认识？” 　　 李晨曦摇摇头，说：“不认识，但是，我总觉得在上面地方见过他，可就是想不起来。” 　　 “今后注意点。少参合这种事。”高鸿运提醒道。 　　 李晨曦看着高鸿运笑了。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吗？”高鸿运不解的问。 　　 李晨曦诡异的看着高鸿运悄声说：“刚才在那边的弄堂口上，是你开的枪吧？” 　　 高鸿运赶紧的竖起一根手指头，做了一个动作：“嘘——记住了，你什么也没看见。” 　　 李晨曦笑着，使劲的点点头。 　　 李晨曦的性格其实是非常执着的，一旦她认定的东西，很难有人能够改变的。当他产生对张玉英的怀疑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弃，别看她嘴上答应了高鸿运，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把高鸿运当做一回事。 　　 当高鸿运走了之后，李晨曦有重新陷入了对张玉英的思考之中。 　　 李晨曦的记忆里是非常好的，刚子张玉英说，她来过自己的水果摊，还在这里买过水果，但是，李晨曦对这点确实，没有一点的记忆。尽管她极力搜索记忆，也是如此。 　　 “小姑娘，这个苹果怎么卖？” 　　 一位顾客的声音将李晨曦拉回了现实。 　　 黄彦智换上乞丐服，还真的非常像一个乞丐，验证了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杜华梅拍着黄彦智的肩膀说：“每一行都有师傅，但是，每一行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我们乞丐也是一个行当，所以，从今天起，你先跟着他，”杜华梅指指史东升，有转眼史东升继续说：“黄彦智这个徒弟，就归你了。” 　　 史东升一脸兴奋的看着黄彦智说：“听到没，赶紧的叫师傅。叫师傅。” 　　 “师傅——”黄彦智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哎——” 　　 史东升美美的答应了一声，引得边上的人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走、走、走，开工了。”史东升拉着黄彦智的手就走。 　　 史东升是最早跟着杜华梅的，他非常清楚，杜华梅把黄彦智交给自己，其实并不是什么到徒弟，一个乞丐需要什么师傅，张口：“行行好吧，给点吃的”，不就一切都妥当了。 　　 杜华梅的目的主要是不想让新来的黄彦智富哦多的接触其他人，把他限定在一个范围内，有好处。等真正了解了黄彦智……那是后话。 　　 每当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大都市开始了夜间的繁华。上海城一片灯火辉煌，霓虹灯下、人行道旁随处可见匆匆赶路的身影；酒店商场、 舞厅夜总会到处都是白相消遣的人群。色彩缤纷的灯饰把这做上海城扮得妖娆多姿。 　　 任何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上海的夜生活丰富多彩，无人会猜疑，但是，在这繁荣和丰富的另一面自然也是存在的。就像有人说过，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 　　 如果说一吴淞江为界，两岸确实截然不同的夜景。 　　 吴淞江的南岸是大马路，大马路可是上海滩最最繁华的地段，外滩路的一边，那些高楼大厦里的夜生活更是不敢让人奢望，但是，吴淞江的北岸蛮久逊色多了，简直不可相比。 　　 靠近百老汇这边还算是热闹的，但是，有碍于特高科六处的驻地，人们也是避而远之。没人，那就谈不上繁华和丰富了，留给人们的只能是萧条和寂寞。 　　 六处办公大楼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一对对的日本宪兵巡逻队在大院里走动，就连办公大楼里也是戒备森严的。 　　 昏暗的灯光下，一对日本宪兵刚刚离开，从围墙上跳下一个人来，他浑身一片黑，除了两只眼睛有点亮光。 　　 刚刚着地的他，蹲在地上私下张望了一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日本宪兵巡逻队折返身来。 　　 日本宪兵脚上的军靴才在地上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特别的震撼。 　　 躲在草丛里的黑衣人，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日本巡逻队。 　　 鬼子一直朝他走来，随着鬼子的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在加速，加速，再加速…… 　　 一个鬼子的脚就在他的眼前，迫不得已，他只能是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了。 　　 忽然，他感觉到鬼子的脚步声远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果然，鬼子转了一百八十度。 　　 说到迟，他一个连滚翻，掩身与墙角。黑影人贴着墙壁，来到办公大楼的后面。他机灵的躲过巡逻队，掩身在草丛里。他借着月光，看着二楼的一排窗户，心里数着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窗户上。这个窗户就是宫本正雄办公室的窗户。 　　 黑衣人观察了一下自己四周的环境，一个跃身来到窗户下，只见他一弹腿，抓住了下水管，直攀而上。 　　 谁也没有想到，在宫本正雄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一步。那就是李晨曦。 　　 李晨曦也是穿着一身的夜行服，已经进入宫本正雄的办公室，她正在开着宫本正雄的保险箱，忽然，她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敏捷的藏身书柜的侧面，楼下传来一声吼叫：“上面有人。（日语）”紧跟着就是一枪。 　　 “啪——” 　　 枪声惊动了整个小高楼。掩身在书柜侧面的李晨曦看到一个黑影跳了进来，她心里在埋怨，这个人是谁？怎么就惊动了鬼子。不过。能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恶人，应该不会是自己的劲敌，或许还是和自己是一伙的呢。 　　 过道里的脚步声非常凌乱，李晨曦知道，这是鬼子奔着宫本正雄办公室而来的。 　　 心里的猜想，那还是一种猜想。当那个黑影靠近书柜的时候，李晨曦突然出现，瞬间，双方的枪口都对准了对方。 　　 很快，黑衣人放下枪说：“李晨曦，是你？” 　　 对方的质疑让李晨曦更加质疑，由于对方的脸被蒙上了，只露出两只眼睛，所以，李晨曦还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晨曦的质问换来的是一声轻微的笑声，黑衣人笑着拉下面罩：“是我啊，不认识了？” 　　 当黑衣人摘去面罩的瞬间，李晨曦立刻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