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建设（1） 　　 在祭祀之前，以三条街周复保市长为首的文职官员，以及刘元卜、朱洪波为首的军方代表，就自治政府迫在眉睫的几件大事做了充分的讨论（说讨论是好听的，应该说是激烈的争吵）。 　　 首先要解决的是地位问题，当下东婆罗洲的所有领土原本都属于爪哇。虽然自治政府宣布独立于爪哇，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起码的一点，除了大汉、康居、北蒲甘、高丽、波斯、罗斯等国对东婆罗洲予以正式承认外，其它南方集团国家都将东婆罗洲视为爪哇的地方叛乱政权。 　　 上官浩本来对此不屑一顾，但刘元卜反复劝说为了树立形象，还是走走过场。还用罗宾国打比方，虽然这国家强势得不行，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搞点和谈，在非关键问题上做出让步的姿态。 　　 “队长，南方集团所谓的主流**国家，并非不讲道理，而是游戏规则、价值观不一样。他们不是反对**、喜欢搞什么公投吗？我们就借这种方式，在东婆罗洲进行全民公决，让百姓来决定东婆罗洲到底是独立还是继续。 　　 到时，在东婆罗洲的完全独立问题上，叛乱、武装自治的形象就会慢慢淡化。南方集团国家就算不予承认也必须承认，或者默认，因为这是他们的一直推行的方式，这叫活学活用。” 　　 “参谋长，如果全民公投，我们能确保大部分人都赞成自治政府的成立吗？”这是上官浩所担心的。 　　 “我们可以许诺、拉票啊，发动所有基层组织负责人与当地有威望的民众，向他们承诺一些好处，譬如提供一定的补贴，让他们有替我们宣传的动力。 　　 对于普通公民而言，他们最关注的，不是那个政党、政府领导，而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实实在在的保护与福利。我们应该在全洲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推行真正的免费教育，那些象征性收费的项目一律取消，短期来说，这对政府的财政会造成相当的压力，但从长远而言，有利于争取民众的支持度，提高民众的文化素质，是双赢的一件好事。 　　 光免费教育还不行，可以向民众承诺，用5－10年的时间，逐步实现小病免费、大病统筹治疗的目标。有这两点的承诺，比起现阶段的爪哇政府则言，就实际得多了，足以起到拉拢、收买民众的目的。” 　　 刘元卜讲话就是实际，从不转弯抹角，对民众直接用上了“收买”二字。 　　 上官浩脸色微动，他还想回复不要把目的说得那么现实，但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另一句：“参谋长，我当然清楚，如果能解决这两个问题，肯定会收到效果，但这些承诺想要真正实现，是需要财政支撑的，没有钱，这些都成了空谈。” 　　 没错，上官浩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队长一话中的，我们确实没有钱，但是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怎么办呢？找赞助，向全球发出募捐请求，我相信汉人及真正关心百姓的慈善家，对于初生的东婆罗洲，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而我们也要承诺，每一分钱都会用于改善民生，并邀请监督。然后就是找大国提供无偿援助，大汉是首选。”说完这一句，刘元卜看了上官浩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上官浩皱了一下眉毛：“这不是要挟吗？” 　　 “要挟？不不不，这是大汉巴不能得的事情，他们非答应不可！”刘元卜摸着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众人对这个讲法无不动容，也期待刘元卜做出解释，刘飞忍不住问道：“因为我们是大汉人，东婆罗洲是亲汉的政府，所以大汉会提供援助？” 　　 刘元卜微微点头：“此是其一，其二，咱们看看，此次东亚战争，大汉实际占领了多少土地：与西竺平分了克什地区、将南竺北部纳入囊中，西南方向经由蒲甘打通直达海港的通道，南部吞并南越，看形势没有打算走的意思，纳土纳也是如此，此次南方战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婆罗洲，分明是要将爪哇所谓的西、南、中加里曼丹省及东加里曼丹省大部划入大汉版图。 　　 罗斯比起大汉来，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大汉是此次战争中，土地回报最大的一方。 　　 对于这一点，国际上都是一致的看法。他们也对大汉的扩张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看看柔佛、渤泥在近段时间的动作就知道。 　　 因此大汉必须要做出一些姿态，来淡化这几个月以来给其它国家造成的印象，现在机会就摆在长安面前：弱小的东婆罗洲请求援助，你答不答应？ 　　 肯定答应，而且会高调宣传！！！为什么，大国既要展示实力，又要向各国释放善意、责任心，要扶弱济贫，我们在这个时候提出请求，岂不是恰到好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整个原东加里曼丹省的人口不过区区200余万，分到东婆罗洲的，能有60万就不错了，就算再加上1倍，对大汉政府而言，也不过区区一普通县级人口的规模，完全构不成负担。 　　 这种既能赢得名声，又能扶植自己势力，且不会带来多少负担的事，相信睿智的大汉朝廷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不会不动容的。 　　 补充一句，自治政府只需在前面创业的几年需要一些援助，当我们的造血功能健全后，问题就可以由内部消化，对外界援助的依赖就会降低，花不了大汉政府多少钱。” 　　 上官浩等人不由得被刘元卜的分析所折服，几人再一商量，决定采取刘元卜的建议，并进行具体的操作讨论，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从5月26日至6月26日的一个月内，在有多国派遣观察员监督的情况下（大汉、康居、北蒲甘、波斯等国家派遣了观察员，整个南方集团国家，有普鲁士国派出了调查机构），东婆罗洲的全民公投顺利进行。 　　 在内外记者的镜头下，整个过程显得公平、公正，基本符合国际上的要求，最终的统计结果显示，超过6成的人赞成东婆罗洲独立，2成半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只有1成半反对。 　　 当这个结果出来后，上官浩等人都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有刘元卜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6月28日，东婆罗洲政府向爪哇正式发出照会：在尊重大部分公民意愿的情况下，东婆罗洲正式独立，不隶属爪哇，希望爪哇予以理解并宽容民众的选择；如果爪哇采取武力进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么东婆罗洲全体人们将被迫反击。 　　 同日，东婆罗洲自治政府以民意为基础，向所谓的全球政府联合体组织提出承认自治政府地位的请求，因大汉的强烈要求，此请求在政联体备案。 　　 无论怎样，能被大多数国家接受的合法步骤算是完成了。 　　 同时发给爪哇政府的，就是东婆罗洲的国镜线，从北部东、柔边界开始，至打拉根岛以南约20公里的大致梯形范围内，约3万8千平公里的土地，属于东婆罗洲。 　　 当然，南部以打拉根岛为首的人口密集区，还驻有少量的爪哇军队，自治政府的并没有约束力，但爪哇对东婆罗洲的关注已经不放在首位。 　　 自汉军进军加里曼丹岛之后，兵锋已抵三马林达、邦坦一线，控制了西、中、南加里曼丹省及东加里曼丹省大部。十数支反爪哇的地方武装，大部分“自动”为汉军打前锋，爪哇失去加里曼丹正在逐步变成事实。 　　 因此，东婆罗洲那几万平方公里的事情，倒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在上官浩决定派兵恢复对打拉根以南地区的控制之前，与全民公投同步进行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外交。 　　 大战之后，东婆罗洲迎来了战争间隙中最难得的一段和平时间，准确地说，是东婆罗洲创业伊始中最宝贵的两个月。 　　 因为，抵抗侵略成功，为东婆罗洲赢得了认可强者的国际尊重，而这个时候的东婆罗洲全力投入建设当中，并未表现出进攻性。除爪哇在家里不时叫嚣反攻、柔佛提高警惕外，自治政府在外交上迈出了艰难的第1步。 　　 第1个出访的国家，当然非大汉莫属。以自治政府刘元卜、周复保市长、鲁述酋长，及红顶商人（政府控制）为首的代表团，于5月30日抵达长安，大汉朝廷派出了丞相府外交部副部长级别的官员到机场进行了迎接。 　　 在长安的1周内（上官浩坐镇东婆罗洲，不能脱身），刘元卜主持与长安迅速达成了多项协议，大汉政府除了答应提供诸多无偿援助外，还主动提出由几家大汉超大型企业集团作为第一批代表，采取独资或合作的方式，在东婆罗洲建立工厂。 　　 离开长安的代表团又专程去了上官浩的故乡潇湘省潭州市，并与该省**展开了“亲密而友好的交流”，位于潭州的大汉工大、国防军事大学在朝廷、教育部的指示下，也在代表团离开潇湘的前一天，宣布与东婆罗洲展开合作办学。 　　 然后，代表团南下南粤拜访了宁市战区司令伍浩天上将及秦图强中将，又前往岘市与南方战区刘御夷中将进行了会面，达成了多项有积极意义的军事协调方案。 　　 长达两周的出访中，代表团以相当低的姿态，给长安朝廷及各地方政府、战区留下了深刻而良好的印象，也为东婆罗洲争取到了比计划还要多的实际援助，这次出访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