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逐鹿（1） 　　 大汉军队原计划在年前解决长河三角区联军的计划没有成功，原因在于联军――主要是东倭军不断向沪市增兵，在面积不到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双方共投入了90余万兵力，战车4000余辆，大炮1000余门，飞机近2000架，各型舰只近150艘（85%属于联军），看来，胶着的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 　　 与此类似的，高丽战场也是一个无底洞，270余万兵力集中在那一个小小的半岛上，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果没有重大的变故出现，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是无法避免的。 　　 作战双方都认为解开僵局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南方。 　　 南方的形势有点扑朔迷离，早在春节前，汉军就全线修复了长安至香江的高速铁路，并将大批的兵员、装备送至南粤、八桂一地，江夏策应战区的机动部队兵分两路，一路补充宁市战区，一路补充南方战区。现在，宁市的伍浩天上将与岘市的刘御夷中将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 　　 但利坚军显然不肯轻易将东南亚的控制权供手相让，在大汉军队不肯加强的同时，联军在南岸、吕宋、爪哇、淡马锡、柔佛环线内也提升了战备，利坚国除了以极低的价格大规模装备这些国家的军队外，还不断怂恿其征兵，妄图凭这样的手段来遏制大汉势力的扩散。 　　 如果作战的双方实力旗鼓相当，那么谁都不会认输，因此只有较量。2月下旬，联军的第7及恢复一定元气的第1联合舰队抵达巴拉望岛附近，1000余架战机挤满了吕宋西岸机场，战争的乌云再一次笼罩在南洋之上。 　　 台风是纳土纳战火再次燃烧的导火线，也是汉军与联军两股势力碰撞的导火线，27号这天，注定又是一个要令无数人无法入眠的重要一天，大汉南方战区、南洋舰队、宁市战区合力迎战利坚、东倭、吕宋、爪哇等国的联军，已经不平静的南洋，将掀起惊天巨浪。 　　 “队长，战区绝密级急电：独立营及孤狼大队，因形势有变，原计划的战术支援予以取消，并征用了4架沧浪！战区要求纳土纳必须处于帝国控制之下，或者主动权在我。”警通连连长刘复周一副愁容、大踏步跑进来报告。 　　 朱洪波脸上不自觉的一抽搐，这个消息可不怎么好- -虽然他还不知道原因。他有些担忧地看着上官浩：“队长，情况说变就变！我们的计划恐怕要相机而行，最保险的还是放弃。” 　　 上官浩伸手止住了朱洪波的话：“现在已经来不及，要不然，3排那80多号人就白白搭上了，情况变了，那我们就见机行事。” 　　 2月27日5时2分，独立营3连的预设阵地前面的沿海公路上，钢铁巨兽开始转向，55倍口径的120毫米滑膛炮开始修正射角，沈耕华看着远方那渗白的车灯光，他的心里没底，由于只是诱敌，需做到打了就跑，因此他并没有多少反装甲武器，可怜的几枚火箭筒，估计连对方战车的边都摸不到。 　　 阵地之后，他的几个哨位正“潜伏”在林中观察着四处的动静--几所以加引号，是这个潜伏对不远处的爪哇特种兵而言只是摆设。 　　 “上校，各单位准备就绪。” 　　 “好，向各单位发信号，由坦克连先行攻击，其它各连队在攻击开始后行动。”夜空中，一张无形的网从天幕中抛了下来。 　　 沿海公路上的狼式坦克开始发飙，只见坦克一震，炮口白光闪过，一枚滚烫的炮弹如脱缰的野马扑了出去，近2000千米每秒的初速、先进的火控系统决定了发射即击中的效果。 　　 刚才还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野人岭山头，顷刻之间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地面被炸出一个个硕大的坑，巨大的冲击波呈放射状向周围扩散，将临近的树木摧朽般喷飞，横飞的树干带着死亡前最后的呐喊重重地滚下山坡。 　　 一枚炮弹劈头盖脸地砸向两名独立营的战士的掩体内，气浪中，工事与人体残骸被掀上空中。 　　 几滴雨水渗进坦克炮管，立即冒起一团白雾化为水蒸汽散发开去，所有的坦克都以最高的速度发射着炮弹，几乎每一秒钟内，野人岭就要承受一次痛苦的鞭打。 　　 Riyadi上校从装甲车里走出来，看着山头上发射出来的一枚火箭弹心有余而心不足地落在离自己尚有数百米的地方，他鄙夷地一笑。然后习惯性地打起了拍子，仿佛他的车队就是合唱团，那炮声就是指挥棒下奏响的急速旋律。 　　 整个3连的阵地在这一刻有些慌乱，虽然炮击对他们并没有造成多大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震天的爆炸声对这些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战士来说，是最为恐怖的，个别胆子小一点的，发疯似的乱跑，不是被同伴拦下，就是被弹皮撂倒，伤亡不断增加，最初的10分钟内，伤亡达到了9人。 　　 3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仗，就算是两个月前的反包围战，因3连不在金印帕村，并没有与鬼子有太多的接触。这支连队平时还是以训练诸多，一旦遇到这样的形势，有些慌乱也是正常的。 　　 “看清楚了吗？鬼子的铁家伙过不来，大家都呆着别动，沉着应战。我们的血不会白流的，等鬼子的步兵近了再打！”沈耕华与指导员在三道战壕内不断地跑动，安慰与鼓励自己的战士，也给自己的战士打气。 　　 沿海公路上的钢铁巨兽无疑成了3连最关注的目标，3连后翼的哨位的有些战士也处于紧张之中。 　　 “我说四哥，我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哨位的一名战士对身边的同伴说。 　　 “别瞎说，好好盯着前面。。。。。。” 　　 突然音低而沉闷的枪声响起，两名战士尚未有任何动作就中了枪，而且都是脑袋中弹，好犀利的枪法。前面的炮声掩盖了这里低沉的枪声，得手的爪哇特种兵弓着腰向自己的后方发出信号。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沿海公路一线时，野人岭后翼的丛林中已经冒出了200多人。这些特种兵估计大汉人还没有发觉自己，但职业的习惯使他们保持了警惕性，他们成战术队形亦步亦趋地向前推进了近300米，已经接近了野人岭山脚。 　　 终于还是有处在更隐蔽位置的3连哨位发觉了异常，在爪哇人下手之前，他们发出了预警，哒哒哒的枪声告诉山头阵地上的同胞，后翼的危险已经来临。 　　 沈耕华“嘿”的猛拍了一个后脑勺：“X的，中计了，鬼子真狡猾，以前面的坦克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他们在我们的背后搞偷袭。通信员在哪里，过来，马上向营部发报，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报告给营长，请营部指示下一步的作战。” 　　 在鬼子包围圈还没有合拢之前，如果沈耕华集中力量向一点突围，也许大部分指战员还是可以冲出来的，然而沈耕华只是一味地等待营部的安排，从而将最后的黄金20分钟白白地浪费了。 　　 沈连长究竟只是之前的“救亡团”骨干，搞运动是一把好手，但作战的经验就欠缺得比较多了，之前藏青云也是苦于人手不够，又给沈耕升面子才把沈耕华提为3连长，而上官浩对之前的部队负责人并没有进行调整（没有全面了解与掌握独立营），导致了3连陷入危机之中。 　　 “什么？鬼子包围了野人岭？”上官浩大吃一惊，看着沙盘与军事地图，他年轻的脸上显得有些焦虑与不安，一时之间竟没有想出什么对策，真要当家作主起来，担子就是压力，当生死大权落在他身上时，上官浩反而缺少了以前的果断。 　　 当然，独挡一面需要时间与磨练，这是一次教训，却可以收获宝贵的经验。 　　 “队长，先别急！”朱洪波也将脑袋揍了过来，铅笔在地图上不停地画上几笔，脸色一时晴一时阴，良久他才对上官浩说：“其实，从3连的汇报中我们大概能猜到结果，沈连恐怕没得救了，曹队长的20来号人现在还在路上，上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就地组建防御线。” 　　 “你想要我放弃3连，绝不！”上官浩斩钉截铁地回答：“难道就没有破局之策？” 　　 “如果我猜得没错，廖加亚村前迟迟按兵不动的鬼子，是不会动的。那是敌人牵制我们兵力的棋子。如果我们的以一部进行佯攻，然后主力绕过此地向北行动，造成大兵压境欲进攻帕纳里克的架势，而在城内的队员们也可以点点火，到处打打冷枪，来得火上浇油。” 　　 “真打帕纳里克？” 　　 “队长，这不是你一直的想法吗？真打倒也未必，如果南下的鬼子回援，我们就撤回控制区，如果不回援，哼，打打帕纳里克也未尝不可能。” 　　 “如果不回援，3连还是没得救？” 　　 “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但3连还是不折不扣的完成了诱战任务！” 　　 “反包围战中我们牺牲的战士已经不少了，我们承受不了大的伤亡。这样吧，飞行队出发、小型攻击无人机、自杀式无人机抽调一半，不然，增援野人岭。可惜沧浪号被战区征用了，不然更多几分把握！” 　　 “队长，那我们进攻帕纳里克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有得就有失啊！”朱洪波还想再劝上官浩正视现实，但上官浩一罢手：“我同意你主力向北出击的行动，同时，命令曹队长加快速度，请梁队亲自带队，无论如何要将3连救出来，我们在之前错误地估计了鬼子南下队伍的实力，就应该为这样的错误负责，而不是由3连来承担，执行命令吧。做为指挥官，有时候，必须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洪波，能理解吗？” 　　 朱洪波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