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伦教防卫战（8） 　　 颜守信只感觉到一阵红光一闪，便没了知觉。而那架武装直升机也遭受到了打击，蔡明申防空排的最后一组防空兵，从已被炸成废墟的永泰楼射出一枚防空导弹，将此直升机击落。 　　 另一架侦察直升机慌忙提速离开，并招呼一架攻击直升机“好好教训”一下那组藏身瓦砾中的大汉防空兵。 　　 直升机机械地发射出一组火箭弹，然而，这一次，让直升机失望了，已成一片废墟的永泰楼，很好地提供了步兵的防护，虽然火箭弹来势汹汹，但都被挡在了混凝土的外面，除了吓了大汉防空兵一跳外，却未对其有明显的效果。 　　 颜守信排剩下的两辆坦克及步兵排越战越勇，联军直升机的力量一弱，他们就抓紧机会进行攻击，这种完全不顾及自己伤亡的打法，让利军大兵有些惊讶。 　　 看那些大汉步兵，往往明知步战车的机炮一扫过来，就会血肉横飞，而这些步兵，却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只顾发射自己的RPG来对付步战车、或甚至端着机枪追击着夺路而逃的鬼子步兵。 　　 这种打法，交战的双方都讨不到便宜，不到10分钟，四辆大汉坦克及绝大部分的大汉步兵，即被联军包围消灭殆尽，而联军，也付出了6辆战车，近30人伤亡的代价（不含被防空兵击落的直升机）。 　　 蔡明申一行11人，且战且走，又出现在伦教市场旁边，队内的狙击手一枪打中一个正在伦常路上指挥作战的鬼子军官，机枪手则对着视野中的步兵扫射了一遍。蔡明申见鬼子被吸引过来，大喝一声：“撤！” 　　 11个人分两个组，分别撤至好宜X购物广场，准备利用这里的地下卖场好好教训一下鬼子。一个排的鬼子，在四辆步战车的掩护下，对购物广场进行包抄。 　　 蔡明申等人，利用购物广场建筑的掩护，且战且退，开始进入地下卖场，身后，步战车的机炮将广场的大门打得支离破碎，玻璃四濺，其中一辆更是在一个班的步兵协同下，直接冲进了购物广场的一楼。 　　 对付步战车没有办法，蔡明申等人没有重武器，连RPG都没有。而那辆像苍蝇一样的步战车又干脆沿着通往地下的楼梯开了下去，另外一辆鬼子战车则开了进来，接替了前一辆战车的位置。 　　 加强到20人的联军，分成四个组，出现在地下卖场。蔡明申提着自动步枪，透过一间服装店的隙缝，看着出现在地下卖场的鬼子。他的一个组有6人，狙击手、机枪手各一人，其它三个都是手持自动步枪的参谋。 　　 “开火！”蔡明申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分散在6个店面的6人各式武器齐发，将两名鬼子打倒在地。收割机一顿机炮打来，一名参谋躲闪不及，直接被击中，机炮巨大的冲击，将他直接击飞，蔡明申一看，这名参谋已经被打成两截，血飞濺得到处都是，断没有挽救的可能。 　　 鬼子才意识到地下卖场的地形，不利于步兵前进，为了减少伤亡，又招呼了一辆步战车下来，其中有12名鬼子分别进入到两辆步战车中（每辆收割机有6个射击孔），通过射击孔来对付抵抗者，同时，也利用步战车的装甲为自己提供保护，只有6名鬼子步兵在车左右进行侧应。 　　 相对庞大的战车车体，在狭窄的卖场通道中通行，甚至将两旁边的店面直接穿行过去。这一步，让蔡明申颇为无奈，看来，他们准备在这里将联军好好教训一下的计划是不能实行了，而且，以目前他们的实力，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现在，只能一步一步撤退。 　　 两辆步战车疯狂地开着火，将又将两名汉军战士击中。蔡明申做出分散突围的手势，带着一名会使用电台的参谋，退到了一离地下停车场不到20米的地方，他解下电台递给参谋。 　　 “等一下，你背着这个便携式电台，与旅部联系，要求炮兵对伦教进行无差别轰炸。听我的命令，快去地下停车场，你有手雷吗？好，发完电报后，马上将电台炸毁。”蔡明申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3小时20分钟，离战区要求4个小时还差了40分钟，但他也知道，现在整个伦教的抵抗，已经进入尾声。 　　 “这场阻击战，我们输了，我没有完成上级接给的任务，如果还有时间，请替我向旅长请罪。好了，快走吧。”蔡明申推了一把这个参谋，参谋弓着腰就往地下停车场跑，蔡明申则从隐藏的地方跃出，对着已出现在左边，挂满反应装甲的步战车一梭子，当然不会有作用，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而已，没有任何悬念，步战车准确地击中了蔡明申的身体。 　　 步战车车长看到突然跳出开枪的抵抗者居然穿着汉军少校军官的军装，他突然意识到问题，忙大喝“停止开火”，已来不及了。 　　 蔡明申一个踉跄，脚步已有些蹒跚，仍旧不甘心，看到视野中冒出一个鬼子步兵，他调转枪头欲对其射击，便是，步战车没有给他机会，一链的机枪子弹直接将蔡明申的身体打成蜂窝，蔡明申仰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车长从战车内出来，走到蔡明申的身边，看着地上这个满嘴流血的汉军军官，他有些遗憾。联军还没有活抓到过汉军的校级军官，本来这是个机会，想不到被自己浪费掉了。 　　 蔡明申残存的意识中，感觉到有人来到身边，他明白这是鬼子，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努力地狠狠瞪着这个端着一副怜悯眼神看着自己的鬼子，欲讲些什么，意识却在快速离开。。。 　　 车长奇怪地看着这名已死去的敌军军官，叹了一口气，对方的眼神他看得出来，那是深入骨髓的仇视，还有带着不甘、甚至努力抗争的眼神。 　　 车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慢地返回车内，刚才高涨的战斗热情被代之以沉默寡言。其它鬼子看了看这名突然有些颓唐的车长，均觉得不可思议。 　　 跑到地下停车场的汉军参谋，找了一个隐藏场所，他将手雷的保险销拔掉，然后迅速打开电台，联上旅部，开始进行呼叫：“旅长，第81机械化师，集中至少其三分之一的力量，对我混编营进行打击，旅长，我们已顶不住了，火速支援我们。请炮兵进行无差别轰炸！请炮兵进行无差别轰炸！” 　　 参谋连呼两遍之后，看到已出现在停车场的鬼子步战车，他关了电台，居然还来得及脸带微笑地对那些鬼子做了一个“V”形手势，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弹开手雷的保险杆，放在电台的旁边。。。。。。 　　 步战车里的联军目瞪口呆地盯着这名参谋所做着的一切，这真是让人意外啊，刚才那名校级汉军军官的一幕还仿佛就在眼前，而这名尉级汉军军官的自杀，再一次震撼了这一车内的众多联军。 　　 西方人是无法完全理解大汉人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的，在他们看来，生命高于一切。 　　 战后，幸存的车长写下了轰动一时的自传体小说《我与东亚战争》，对于西方人无法准确理解的大汉军人的战斗精神予以大量描述，这也让很多西方人了解到，大汉军人的不同之处，他们的视死如归、他们哪怕身处绝地也奋起反击的顽强精神，他们不屈的战斗意志，都令全世界的人无比敬佩。 　　 2242集团军第11装甲旅接到蔡明申营的电报后，将内容上传至军部进行请示，对于蔡营“无差别炮火支援”的请求，不光旅部，就连集团军也是左右无奈。 　　 他们需要保存实力，秦图强的计划，以少数兵力拖延利军第81机械化步兵师的进攻步伐，消耗其兵力、资源，待自己的兵力调集后，对大红一师围三阙一，将其三面包围，只留着通往香山的一路，一方面给敌人留条后路（2242集团军也没有将利军第81机步师合围歼灭的实力），防止敌军狗急跳墙，减少己方伤亡；另一方面，可以在围歼之后进行追击作战，扩大战果。 　　 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蔡明申混编营被联军吞没，最后，还是那辆打击过同安大桥的火箭车发射了两组40发火箭弹。这次有点**性的炮击，对联军已开始在伦教三洪奇一带集合的鬼子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至少三辆战车失去战斗力，近十辆需要维修，数十名步兵不同程度的受伤。 　　 威廉已召唤过一次“斧头”攻击，就不在乎第二次召唤了。 　　 10枚“斧头”直扑两次都造成联军损失的汉军B100型300毫米多管火箭系统，将发射车及运弹车炸着正着，而这，却是利军第81机械化步兵师威廉支队攻势落幕的标志。 　　 蔡明申混编营的500来人，几乎全部阵亡，仅剩包括陈正虎在内的17个人仍在伦教坚持抵抗，但这对联军的左路支队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 　　 虽然，蔡明申营没有完成战区要求阻挡联军4个小时的要求，但是，他们取得的战果却让利军第81机步师师长艾伦少将也是暗自感叹“大汉人太狡猾、太顽强”。 　　 威廉支队，主要的损失包括坦克12辆、步战车14辆，155榴弹炮3门，各类直升机居然达到32架（这已经占了第81师总数的四分之一），无人机39架，战亡士兵284人，受伤156人，另外，需要维修的战车、工程车达到36辆。 　　 站在三洪奇大桥的一侧，威廉看了看对岸近在咫尺的北滘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支队的损失程度，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已经影响到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而且，其武器弹药的供应，有些后继无力，原因有两点，其一是消耗惊人，第二点嘛，就是汉军的骚扰部队对其运输线路的打击，拖延了资源的补充。因此，威廉在得到艾伦少将的同意后，决定休整，视情况再出击。 　　 蔡明申如果知道这个结果，也可以无遗憾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