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苏咏即将随老蒋夫妇乘机返回的消息,苏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当天傍晚,苏远就和小红赶到机场准备迎接,根据通报,飞机将会在两个小时以后抵达,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仅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走出大厅准备迎接飞机降落的人们突然的发现,一场浓雾渐渐的将机场笼罩起来,开始还比较淡,但是很快雾气越来越浓,加上已是夜晚,户外几乎看不清十几米外的人影,苏远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惊慌起来,苏远这才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下,飞机是无法正常降落的,指挥室内更是乱作一团,他们联系周围机场,甚至是上海杭州,但情况却都一样,而这时飞机已经临近机场上空,飞行员看到下面一片大雾只能隐约辨别出几丝灯光,跑道上的指示灯根本看不到,而下面指挥塔也只是无奈地提醒周围机场是同样的情况,要是离开到更远的地方飞机燃油已经不足,无奈之下只能在机场上空暂时盘旋着……但眼看着眼前的油表在不断地下降,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冒险降落了…… 苏远终于明白情况的紧急,周围的人已经行动起来把开来的汽车打开所有的灯光停在跑道两侧,但这远远不够,飞机降落所需要的距离太远了。 “我们也去开车!”身边的小红简直有些急疯了一样说道。 “没用的!”苏远脑子急转。随即他一把抓住一名在身边跑过的机场人员喝道:“这里哪有汽油,汽油桶!” “库,库房那边有。”地勤人员看他一副吃人的架势赶紧回道。 “小红,开车我们去拉汽油。”苏远喝道。 小红立即明白了,她立即将车开来,苏远一把将那名地勤人员塞上车自己也窜了上去,门还没有关心急的小红已经启动车子,她将车子开得飞快喇叭一直按着,使得来回奔跑的人群吓得四处躲闪,很快他们就赶到库房,不过库房的大门紧锁着。 “闪开!”苏远喊道,自己则拔出了手枪对准门锁连连开枪,这让那名身边的地勤简直吓傻了,竟屁滚尿流的跑了。 苏远也顾不得,他拽下被打烂的门锁拉开大门,一股浓浓的燃油味扑鼻而来,汽车的灯光照射下,苏远看到里面一排排的油桶,心急的他这就想搬动一个,不过开来的车是一辆轿车是塞不下的。好在里面还有带有手提五十斤左右的油桶,苏远一手一个拎了起来…… 此时的小红已经完全明白苏远的意图,等苏远一上车她就开车狂飙一般的驶向跑道。等开上跑道后她紧贴着一边行驶,而苏远已经打开一桶从打开的车门向外倾倒着,一桶油倒完估计也有近千米了。小红立即掉转车头从另一侧返回依旧紧贴着跑道,而苏远则将另一桶汽油倾倒下去…… 终于他们返回了起始点,车子还没停稳苏远已经拎着最后一只仅剩少许汽油的油桶跳下车来,小红也跳下车来,俩人拔出手枪各自对着一边倾撒的油迹连连开抢,清脆的枪声中噗噗两声地上的汽油被点燃,并像两只火龙向远处急速的飞奔而去…… 而苏远则收起枪脱下自己的衣服,将最后的一点汽油倒在上面在熊熊燃起的火焰中引燃后在跑道中间拎着一角挥舞着…… 而此时正准备冒险降落的飞行员看到下面出现的两道火焰,立时明白这是下面的指引,随即调整已经偏差的方位沿着火焰中间降落下来,最终,飞机平稳降落并在距离苏远不远处停了下来……所有的人欢呼着向飞机迎了上去…… 而此时的苏远在紧张中突然的松下一口气不由得蹲到地上,小红赶紧过去搀扶起他向飞机迎去。 此时老蒋夫妇已经走下登梯,苏远紧张地看着,姐姐竟是最后一个走下飞机的,多日的牵挂让他再也克制不住立即冲了上去,“姐姐。”这是一声自俩人相见后最为亲切的呼喊。而苏远心里激动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苏咏…… “怎么这副样子?”苏咏看他此时上身竟然只剩下一件背心心疼地问道。 “刚才他太急了,扒衣服连衬衣拽了下来。”跟来的小红解释道。 “是你点的火指引的!”苏咏欣慰的问道。 “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苏远不在意的回道。 “怎么没起作用,刚在我在飞机上都看到了,要不是火光的指引已经偏离了。”苏咏说道。 “嘿嘿,那就好。”苏远兴奋应道。 而这时,蒋夫人搀扶着老蒋的手臂走了过来,刚才在飞机上他们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考验,自那时起两人的手就没分开过,而一下飞机就问起事情的缘由随即走了过来。 “达令,这就是北北的弟弟阿远,刚才可是多亏了他机警!”蒋夫人介绍道。 “苏远,我知道的,神枪手嘛!”老蒋点头回道,眼看苏远在寒冷中有些发颤,随即解下自己身上披的大氅亲自给苏远披上。 “委座和夫人一路劳顿还是尽早回官邸休息吧。”苏咏在旁立即劝道。 “嗯,你和弟弟也先回去消息,我还要设宴谢谢你们姐弟呢。”蒋夫人说道。 “好的。”苏咏应道。 不过苏远也没有想到,等上了车苏咏却立即吩咐小红连夜开车返回上海…… “姐,你可真是高风亮节,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护驾有功,接下来可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你倒好,就这么走了?”路上苏远不满的说道:“你看我们处长,那可是一直紧跟着,他倒是风光的很了。” “她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苏咏却是带着一丝责怪说道。 “你怎么知道?”苏远奇怪道。“在西安夫人和我说过,我料定是你拉着他去见夫人,以戴处长的见识,他那会料到西安和平解决。” “哈,你对他倒是挺了解的。”苏远不禁说道。 “的确,要不是阿远许诺用被抓的地下党做盾牌,他不见得敢去。”开车的小红插嘴道。 “怎么,你做了什么?”苏咏立即问道。 “没什么,”苏远立即说道并转移话题问道:“姐,这次西安之行我可是担心坏了,怎么样,俩边谈的?” “本来不很顺利,这还多亏了那位优柔寡断没主见的张少帅,”苏咏回道:“本来按照**提出的八项条件委员长是不会答应的,后来延安方面又做了修改,可是他却沉不住气了,还没等完全谈拢,委员长只答应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等三项主张他就主动放行,还亲自陪罪护送,哼,一个国家罪人今后还有什么好……”苏咏只是说到这里再也不说了。 “你见到老朋友了?”苏远看她不愿再说随口问道。 “嗯,我见到周公了,”苏咏这才说道:“神采不减当年,当年他结婚还是我布置的新房呢,对了,他还问到你了。” “什么,他知道我!?”苏远震动了。 “还不是问我家里怎么样我说起的,”苏咏回道:“不过他知道我们的遭遇后还特地嘱咐我们今后要以抗日大局为重多做贡献。” “哦。”苏远微微有些失望,但细一想自己一直在四方面军,在一方面军呆的时间也不长也难怪,看来还要继续联络。而此时苏咏也已经很疲惫,已经紧张忙碌了十几日还有刚才的凶险现在一下放松下来竟然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