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27分,一架某航空公司的包机顺利落地南方xx国际机场,本次撤侨任务正式结束。 一百多名侨民陆陆续续迈下了飞机舷梯,有些人迫不及待地亲吻土地,有些人和接机的家人相拥而泣,还有些人则四处张望寻找那些一路护送他们到家的同胞勇士。 不过,完成任务的13名突击队员已先一步离开接机的现场,如果没有特别安排,这些侨民绝对见不到了。 …… 夜色中。 最远处的那条跑道上,一架最新的Y9改进型运输机正在待命,四发引擎的螺旋桨声呼啸刺耳,双色指示灯闪烁。 “要我说,老曹这人就是扣扣搜搜的,干啥都是”“放屁老冯,老子那是会过日子”…… 黑蝎小队和红鼬小队的13名队员正赶往运输机的机舱,由于战斗值班的原因,两个小队很少有在一起长时间闲聊扯淡的机会,所以,每次碰面都很热闹,特别是曹恒和冯振国这对老相识老战友。 蒙云和褚辉则在人群的后方说话,年轻人还是和年轻人更能聊到一起,特别是三人之前还有同期三年集训的共同经历。 “明天轮休,咱们正好找地方比划比划,蒙云你说比什么,咱们上次说好了的,”褚辉说道。 “你确定让我说?”蒙云笑问,如果让他决定,他肯定不会让褚辉如意的,否则,对方以后会没完没了地找他比试。 “当然,”褚辉说道。 “x湾那边开了一家出租钓鱼船和渔具的店铺,我之前去过,还不赖,”蒙云想起了刘洋和安澜的渔具店。 “等等,”褚辉闻言直接打断了蒙云,歪头问道,“你不会是准备比钓鱼吧?” “怎么的?对你来说,钓鱼很掉价吗?”蒙云就知道褚辉不喜欢他的提议,精力旺盛的作战人员很少有人喜欢静坐钓鱼。 “不是掉价,”褚辉面露不情愿,“我的意思是比点有意义的,比如,枪法,拳脚,潜水什么的,你这整个比钓鱼算什么?” “不比钓鱼,那就比猜拳,”蒙云笑着说道。 “猜拳?亏你想得出来,那还不如钓鱼呢,”褚辉更不情愿了,早知道就不该让蒙云提议,可是,如果不让蒙云提议,他又怕蒙云不跟他玩。 “那就比钓鱼,”蒙云不禁嘴角上扬,折中是生活中的一门必修课。 “比就比,”褚辉说,“有生之年,咱俩要把世界上能比的项目全都来一遍,看看究竟谁最强。” “你又擅作做主了,”蒙云无奈地说道,褚辉对和他比试好像总是乐此不疲。 听到俩人的谈话,走在前边的红鼬小队的副队长回头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精力太旺盛,没地方使吗?休息日就要好好休息,不要瞎搞,不懂吗?” “老年人的精力当然比不上年轻人,”蒙云故意回呛道。 这话又戳中了周围队员那稀奇古怪的笑点,李君阳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再说一遍,蒙云不仅是我们团队最全能的摇摆人,还是我们之中最强的段子手,建议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老杨。” “什么段子手?我怎么不知道?”红鼬小队的副队长疑惑问道。 “你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再说一遍吗?”李君阳和蒙云对视一眼笑了,不会说骚话的突击队员不是好队员。 “你们黑蝎小队的人可真烦人” “就喜欢你们实力不行,还说不过我们的样子” “李君阳,你才是黑蝎第一嘴炮王” “哈哈,那叫段子手” “回家喽” 说话间,十三名队员从尾部舱门进入了Y9运输机的机舱,大约三个小时后就能回到海军基地。 …… …… 当东半球临近深夜的时候,西半球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M国NY市,“上帝之手”基金会总部,理事长办公室。 入眼中,这是个从地毯到沙发等各方面布局都相当整洁,格调优雅的宽敞办公室,四周墙壁上挂着不少抽象风格的裱装画,其中最大的那幅画有点让人印象深刻,描绘的是一片昏暗的中世纪风格的教堂废墟中,一只从天而降的黑色巨手捏碎花瓶的场景,也不知道这幅画的寓意是什么。 办公桌前,一个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身穿黑色西装的秃顶白人男性抬手将一张照片推给了办公桌后的另一个东亚男性,说道,“就是他,我需要你确保他的履历足够丰富,并赞助他手上的项目,杨。” 坐在办公椅的是个身穿灰色西装东亚裔男性,即便穿着衣服,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挺拔而矫健,属于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男模类型的霸道总裁,只见他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只见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肥头油腻的东亚裔男性,问道,“这是谁?” (等等,先暂停) 介绍一下,这位如潮流模特的男人叫查理·杨,中文名杨澜。由于东亚人的基因相对抗衰老,所以,他看起来好像不到三十岁,但实际年龄已经37岁。 杨澜是国际环保基金组织“上帝之手”的理事长,早年留学于M国某知名大学,金融管理和社会学专业双硕学位,后因为某些特别的经历和遭遇,选择留在M国发展。 没过几年,杨澜就摇身变成了注册在NY的一家环保基金会的理事长,这家环保基金会就是“上帝之手”。 在老家的人看来,杨澜的身上不仅有海外留学的特别光环,还是底层男性逆袭的典范,从而收获赞誉无数。 然而,就在这些华丽的外表下,杨澜还有个不可告人的身份,那就是M国情报局的外籍高级雇员,俗称“间谍”。 再说“上帝之手”,这是一个资产价值数亿美元的跨国基金会,名义上是活跃于亚洲多国的环保组织,主要接受来自M国政x机构和民间组织的捐款和赞助,其中,前者直接或间接的赞助占据95%以上的比例。 所以,这家所谓的环保组织明显含有“水分”,而且含“水”量极高。 事实上,他们在亚洲的新媒体领域和为M国情报局向当事国输送情报雇员的业务领域布局相当根深蒂固。 为了掩人耳目,自十年前开始,他们就投资了不少跨国公司和环保项目。 至于它究竟做过什么,那就要问问这位来自M国情报机构的秃顶男性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杨澜叫他“比利”。 (好了,故事继续) “他叫行悦·郑,”秃顶比利说,“一个冉冉升起的新闻媒体专业和社会学领域的新星,小学到高中就读于YL国际学校,本科毕业于SC大学,而后来到芝大攻读研究生硕士学位,现在是博士预备生。” “当他毕业后,就会回到你们国内,从事社会科学领域的教学工作,前途无量。” “我猜他教的东西肯定不只是专业知识那么简单,”杨澜挑了挑眉说道,他的基金会之前就为M国情报局做过不少这样的事,赞助一些来M国的特别的东亚留学生,派人向他们灌输理念,从而让他们为M国的战略服务,大多数被招募的对象后来都获得了M国情报局线人的身份。 “当然,”秃顶比利端起一杯咖啡起身,一副轻松自在的表现,看得出来,他是这间办公室的常客,丝毫不感到拘束,“他的工作是培养更多具有和我们价值观相同的专家学者。” “这是第几个了?”杨澜又问。 秃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来到落地窗前,左手插进裤兜,右手端着咖啡,望着远处的帝国大厦,说道,“行悦·郑和其他人不一样,杨,他从小接受我们西方的叙事逻辑教育,对我们的价值观和自由理念极为认同。” “事实上,我们既不需要给他灌输思想,也不需要他将来提供什么情报,我们只需要他影响更多的人来认同我们,对我们有归属感,明白吗?” “你真觉得这样值得吗?我的意思是这种投资成本太高,但收益周期却太长,不如培养情报雇员收效更快,”杨澜质疑道。 “杨,你要知道想要改变一个超级大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特别是你的国家比当年的苏联更难对付,而且我从你们z国人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理念就是长远谋划和潜移默化,为此,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行悦这样的人才,”秃顶比利正色说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杨澜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照片的肥头油腻的郑行悦感到恶心,“花些钱安排他和几个所谓的名流政客见个面,吃顿饭,采访,合影吗?” “不止,”秃顶比利转身说道,“他手上有些课题项目,我需要你赞助他和华x顿的那群人碰面,另外,你还要派人帮他建立你们国内的社交媒体账号,还要帮助他扩展年轻的粉丝群体。” “特别是年轻的学者和知识分子,他们正处于价值观不成熟,却又叛逆,极度渴望塑造自己特立独行人格的时期,更容易受到某些方面的影响和引导,恰好行悦郑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他对这样的工作总是感到乐此不疲,并享受从中获得的愉悦感。” “难道这不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吗?有什么区别吗?”杨澜又犯迷糊了,上帝之手基金会的实际任务从来都是为M国的政x战略服务,向目标国输送符合要求的雇员,“我的意思是,花钱收买些媒体人和中小博主,然后发给他们文案,批量性规模性地制造环保动保议题,性别对立热点,社会负面事件之类的舆论热点,逐步瓦解当事国的公信力,我们在东亚,中亚的前苏联国家,以及某型东南亚国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一样,”秃顶比利重新坐了回来,冲杨澜说道,“这次,我要你做得更隐晦,行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是你说的那些货色可比的。” “明白了,”杨澜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我还有个疑问,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求找那些几万几十万粉丝的中小型博主?为什么不多找些百万粉丝以上的新媒体大V?后者的影响力更大,范围更广,不是吗?” “你有所不知,”秃顶比利放下了咖啡,说道,“打造那种百万以上级别受众的大V成本高,且容易被盯上,在你接任之前,我们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尝试过,但他们很容易被当事国的安全部门盯上,反观那些中小型博主,不仅同样能推动热点事件的形成,还更安全,即便被发现,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你们的花招可真多,”杨澜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处心积虑的M国人的手段,他们不愧是曾经搞垮一个横贯欧亚大陆超级大国的恶贯满盈的执刀者。 “还远着呢,”秃顶比利笑着说道,“只要资金足够,我们还可以有很多操作的东西,总之,这是个崭新的新媒体新社交网络的时代,许多东西都还没有形成规则,不是吗?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抓住一切可用的漏洞,达成我们想要的结果。” “行吧,让我先把这头肥猪的事解决,”杨澜指着办公桌上的照片说道。 “还有件事,”秃顶比利也不在意杨澜对郑行悦的蔑视,转而掏出了一张明信片,说道,“下个月,我需要你飞回国一趟,我们打算在GZ省投资一家生物制药公司,有些流程需要你帮忙,具体情况和操作,这张明信片的主人到时候会告诉你。” “你可真会指使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