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是散治王朝五皇子桑霄的女人,三番五次前来刺杀冷川,这次突然出现必然是不怀好意。 红袖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挑衅,「秦王殿下说笑了,您可是堂堂的皇子,身份尊贵,奴家哪敢质疑您的品味呢?只是这醉仙楼,鱼龙混杂,殿下身份尊贵,可要小心些才好。」 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站在冷川身侧的掌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掌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也只能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姑娘说笑了,小女子不过一介商人,哪里敢对殿下不敬?只是……不知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贵干倒是不敢当,」红袖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只是听闻秦王殿下在此,特来拜访。怎么,难道殿下不欢迎?」 冷川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沈向明见状,上前一步,挡在冷川身前,语气冰冷地说道:「红袖姑娘,我们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姑娘请回吧。」 「哦?身体不适?」红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冷川身上,带着几分戏谑,「看来秦王殿下还真是‘纵欲过度’啊!也不知道这醉仙楼的姑娘,比起宫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滋味如何?」 她话音刚落,掌柜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冷川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瞥了红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红袖,你今晚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红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殿下怕了?」 「怕?」冷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森冷的寒意,「本王会怕你?」 他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虽然看不见,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气势,却让红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红袖,你应该知道,本王不喜欢被人威胁。」冷川的声音冰冷如刀,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你最好想清楚,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是否能承担得起后果。」 红袖被他这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但她很快便稳住心神,强笑道:「殿下说笑了,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哪敢威胁殿下?只是……奴家今夜前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殿下。」 「哦?」冷川挑了挑眉,「什么事?」 红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奴家听说……你们大未王朝的皇帝,已经派人前往秦州,准备对殿下不利。」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向明脸色一变,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红袖,厉声喝道:「红袖!你休要胡言乱语!皇帝陛下仁厚,岂会做出这等事情?!」 红袖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一声,说道:「仁厚?沈将军,这话你自己信吗?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他早就对秦王殿下恨之入骨,如今殿下远离京城,正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奴家今日冒死前来,就是为了提醒殿下,小心提防你们的皇帝!他日若是殿下遭遇不测,可别怪奴家没有提醒过你!」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冷川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红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冷川问道,语气平静,却仿佛能洞悉一切,「你之前三番五次想要刺杀本王,这次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红袖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说道:「奴家说过,对殿下,奴家一片真心。」 「真心?」冷川冷笑一声,「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吗?」 红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定定地看着冷川,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奴家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冷川沉默了片刻,红袖的话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太子对自己恨之入骨,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急不可耐,在自己还未抵达秦州便已下手。 「这女人……」冷川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何目的?真心示警,还是另有所图?」 他虽双目失明,但心思缜密,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红袖的话,他需得好好琢磨。 「沈将军,你怎么看?」 冷川淡淡地问道。 「殿下,这红袖姑娘的话……」沈向明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冷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我知道,此事我会处理。」他顿了顿,又道,「沈将军,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向明虽然心中担忧,但也不敢违抗冷川的命令,只得躬身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冷川一人,他缓缓站起身,摸索着走到窗边。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烦闷。 「皇帝……」冷川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红袖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冷川却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皇帝想要杀他这件事情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身为散治王朝杀手的红袖都已经知晓此事。 只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他想息事宁人恐怕也不可能了。 不知道秦州城内已经混入多少来自京城的杀手,这醉仙楼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来了。 冷川不再醉仙楼内逗留,喊来沈向明后便在他的护送下返回了府邸。 秦州城内巡逻的士兵较之前增加了一倍有余,这是沈向明和蒋关商量之后的安排。 赵宾和陶刚身受重伤,现在只能依靠他们两人来保护冷川的安全。 冷川回到府邸,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烈。红袖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忽视。 皇帝想要他死,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他现在远离京城,身边能用之人又少之又少。 这秦州城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