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当即开口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工作,我们只想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哎呀呀呀,似乎有点误会,我并不是让你们现在立刻开始工作,唱诗班的工作是死后才开始的,我只负责让你们先初步了解一下未来的工作内容,以及工作流程而已,等参观结束后,两位自然可以离开。” 参观完后就可以离开? 对这个承诺,夏守表示很怀疑。 而且对方说欢迎来到天堂唱诗班……天堂? “我们现在算是死了吗?”夏守低声问道。 “不,两位现在尚在人世,但如果你们想快点上任,回去后自杀就可以了,但我个人建议,还是要在人间多积累一些学习经验。”传教士说完转身,向着隐约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個不是人的玩意,和疗养院的心医生一样,可以像人一样和他们寻常交流。 并且,对方貌似没有敌意,好像也并不危险,至少目前如此。 夏守尝试着催动了一下影子,影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仿佛只是普通的影子,没有任何超凡力量。 夏守和苏薇雨对视了一眼,跟着传教士向前走去。 他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留在这片白茫茫的空地上,也不会自动回归正常世界,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不在这里吗?”夏守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他已经上任了。”传教士随口回道。 随着行走的距离延长,周围白茫茫的环境终于出现了色差,纯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和巨大的石柱呈现在他们面前,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是一片整体,没有缝隙,现实根本不会有如此巨大的石料。 耳边的音乐声越来越清晰,是一种非常动人的,难以形容的仙乐,带着一种神圣感,但却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哪种乐器演奏而出,那种调子非常奇特,无法形容。 继续行走,场地越来越开阔,两侧石柱越来越大,最初直径只有五米,然后变成十米,到现在,石柱已经消失,变成一整面墙壁。 他们贴着墙壁慢慢行走,空旷无人的场地除了那奇妙的乐声,只有他们三人的足音。 夏守伸出手去抚摸墙壁,突然发现墙壁是有弧度的。 再然后,一个一路向上,看不到终点的台阶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快就到乐堂了。”传教士说道。 夏守眉头紧锁,紧跟在对方身后,琢磨着强行破局的可能性。 【于无人处登峰造极】可以让自己的超凡力量,强行无视对方的异常等级,对目标造成影响,堪称是神技。 但这个技能,真的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生效吗? 或许可以,但即使可以,它所要消耗的深潜值,也是夏守无法想象的。 “回去一定要好好问一下笔记。”夏守在心里默默想道。 在台阶上走了不知多久,夏守无意间,用余光看到了刚才他们走过的大道,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认为是墙壁的建筑,其实根本不是墙壁,而是一个极其巨大的,直径大得无法想象的石柱! 或许有一百米,甚至两百米,高耸入云,难以见顶。 而最初他们所看见的直径只有五米的石柱,在这个距离上,甚至都看不清了。 理性的直觉告诉夏守,他们在这个阶梯上并没有走得这么高,是物理法则的距离感发生了一些无法理解的变化。 “真是有够大的,另外夏守你有没有感觉,这个音乐声,有点……奇怪。”苏薇雨艰难地说道,然后她双膝跪在了台阶上,双掌撑着上几级的台阶,轻轻磕了个头。 夏守震惊地盯着突然做出古怪行为的苏薇雨,当苏薇雨抬起头时,他发觉对方的表情也极度震惊,就好像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做出这种行为! “哎呀呀!看来你很有悟性,已经感受到神的仁慈了啊。”传教士欣喜地说道。 苏薇雨强行撑着膝盖站起,缓了好半天,才能继续正常往上走。 夏守也察觉出了耳边音乐与最初的变化,本来十分悦耳的声音,开始变得十分难听,令人不适。 终于,他们来到了台阶的最顶部,一个广阔的巨大平台,传教士挥了挥手,平滑的大理石地面升腾起烟雾,一个巨大的柜子旋转着从烟雾中升起,上面放满了和传教士相似的石膏头盔。 “随便选一个喜欢的戴上吧。” 夏守随便选了一个石膏头盔,戴在了脑袋上,沉重的石膏头盔在套进脑袋后,突然变得轻若无物,而且他居然能透过表面完全没有缝隙的石膏,看到外面的环境,就像他根本没有戴上头盔似的! 苏薇雨也选了一个头盔戴上,和夏守面面相觑。 “浮士德先生,罗密欧小姐,请跟我来,现在我带你们去见见同你们一样的预备役。”传教士说道,他对他们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是因为他们所佩戴的石膏头盔,代表着各种小说中不同的角色吗? 不过罗密欧小姐是什么鬼? “你应该选一个女头像。”夏守说道。 苏薇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罗密欧挺好的,其实我觉得还蛮赞的。” “好了,我现在来给两位说一下俱乐部员工需要遵守的准则。”传教士拍了拍手,逐条宣布道: “第一:暴力、偷窃等破坏秩序的行为,在这里不被允许。 第二:有关天堂唱诗班的任何信息,都不得在现世和任何不知情者提起。 第三:为确保能正常到岗上任,请务必不要寿终正寝。 遵守以上这三大准则,在这里的活动就没有问题了,现在我带你们去见一下正巧在的其他员工吧。” 夏守忙问道:“等等,也就是说……如果寿终正寝,那死后就不会来这里了?” “嗯,当然!那样的人是没资格上天堂的,只能下地狱了,真是可惜啊。”传教士怜悯地说道。 夏守这时才知道,为什么尼尔格临死前什么都不愿意说,但又这么怕死了,大概是他知道如果以非正常死亡的方式逝世,就会来这里到岗工作。 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居然让他害怕到那种程度呢? 那种恐惧程度完全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