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旗这个时候打算试水的道路，实际上在他原本的时空，已经被华兴公司给走通过。　　 华兴公司就是从最初的小容量交换机一步步发展起来的，甚至他们最初的产品非常简陋，并且瞄准的也只是工矿企业的内部交换机市场。　　 事实证明，即便是这样细分市场上的利润，已经足以培育起交换机初创企业。　　 所以即便张红旗抱着的是试试水的想法，他对在这个方向的发展前景还是挺看好的。　　 当然他在投资试水的时候，也还是有所选择的，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华兴公司那种先开发模拟程控交换机的路子。　　 而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选择了数字程控交换机的发展方向。　　 当然为了度过最初的不成熟期，张红旗决定给研发团队定一个非常低的研发目标。　　 在这个目标制定出来后，所有参与研发的教授们都纷纷表示反对。　　 “红旗，你定下来的这个目标也太少了吧。24门的小型程控数字交换机，虽说在试制的时候方便，但是今后用不上，试制时的成本就完全浪费了。”　　 “就是，红旗，24门和几百门在原理上是完全相通的，难度差别也不大，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研发几百门往上的，到时还能销售出去一些，收回点研发成本。”　　 ……　　 平时张红旗和这群教授从来没有摆过老板的架子，在称呼上也直接让他们叫自己红旗。　　 他还半真半假地说，自己就是公司的红旗，希望大家能跟着红旗指引的方向前进。　　 因为老板没有架子，所以大家在跟他讨论研发目标的时候，完全是想到哈说哈。　　 张红旗没有给他们解释自己的想法，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24门是有点少，但是用来验证我们开发的基础设计是否合理已经完全够用了。　　 并且24门这样的规模，所需要的集成电路肯定比几百门的要简单得多。万一出了问题我们也好排查。　　 并且在制造集成电路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用老工艺设备来制作，成本肯定也会更低。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要用多试错来找到我们的问题所在，同时以高频率的迭代来改进我们的设计。　　 要做到高频率的迭代，就只有降低试错成本才行。　　 要是我们一开始就上几百门甚至几千门的程控数字交换机，星海电子根本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资金供你们试错。　　 没有足够的试错机会，就没办法进行高频率的迭代。”　　 张红旗说的，一下子就给这个年代的教授们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在讲究控制风险，控制研发成本，以堆人力确保万无一失，以失败为耻的氛围里，没人会愿意用高强度试错来进行探索性研究。　　 大家都是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方式来搞研究，张红旗这样用高强度试错来堆研究进度的方式，着实让大家开了眼界。　　 “降低试错代价，快速迭代设计，嗯，红旗，你的这个想法好啊！”　　 “简化设计，降低研发成本，快速迭代，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在单位里不好这么干。”　　 “对，除了国家急需的重点项目，什么项目敢这样干。　　 要真是国家急需的重点项目，都不惜成本了，也没必要这么干。”　　 这种干法，其实在张红旗穿越之前的那个时空，也是由马斯克在造火箭的搞出名，才被人们广为所知的。　　 在之前，或许有人在其它项目上这么干过，但是没有对比，也就没有引起轰动。　　 拿同期的其它火箭开发项目来进行对比，就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其他火箭项目在一开始追求的就是成功率。　　 为了追求成功率，中间需要加以验证的环节必然增多，时间也必然拉长。　　 而马斯克的做法是，虽然也追求成功率，但是更重要的是压低成本，快速迭代。　　 追求在每一次迭代中，都能不断地验证新技术，从而改进出更好的产品出来。　　 两个方式谈不上谁好谁坏，都是根据具体情况选择适合自己的都是最好的。　　 所谓是富则快速迭代，穷则万无一失。　　 张红旗这个时候当然称不上富，但是当他把项目的试错成本压下来后，能够承受的损失次数当然就变得多了起来。　　 在和教授们确定好研发方向后，张红旗开始私下对调制解调器进行改造。　　 之所以会是私下进行，完全是因为张红旗打算把调制解调器改造成一款大概只有自己能用的快速输入设备。　　 经过这段时间进行高强度输入程序，张红旗感觉要是今后程序的规模上去后，再自己挨个手敲代码也不是个事。　　 在调制解调器试制成功后，张红旗就仔细听过调制出来的音频，发现为了追求传输速率，这些音频的范围太广，有部分区间用人声根本无法发出来。　　 所以张红旗这次改造的主要方向，就是把传输协议限定在自身容易发声的区间，然后自己重新编写出一套解调方案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后，因为是直接采集声音的缘故，不像长途电话声音质量损失很大。　　 所以声音能够准确传递的信息密度也明显变高，经过多次尝试下，张红旗最终将设备的输入速率提升到2000bps。　　 这个传输速度比起用手敲击键盘输入而言，速度至少快了二三十倍。　　 不过唯一不爽的点，就是在输入的时候表现得太过非人，需要张红旗直接使用人声发出对应的音频。　　 在解决了输入速度的问题后，张红旗第一个拿来试手的项目，就是把之前北航星海编写出来的操作系统，重新优化编译了一份。　　 编译后的操作系统，虽说在速度上还感觉不出什么差别，但是操作系统的体积明显地小了一些，占用内存空间也小了一点。　　 在这个刚刚从以bit计数过渡到以kb计数的时代，哪怕一点点的体积缩减，对于一个操作系统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并且在不确定图形处理卡什么时候能用上的情况下，张红旗还写了一个驱动，用字符来模拟预定的图标，对整个系统进行了测试。　　 从测试的结果来看，极简版的操作系统运行流畅，功能完全能够满足基本需求。　　 这样的测试版本在内部推出后，北航星海实验室的所有参与测试人员，都觉得这样的版本除了样子确实不如图形版外，其它的都还可以。　　 有人建议，完全可以开发一套字符出来，用这套字符就可以实现类似图形界面的效果，直接省掉图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