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久久的安静。 吴山居这话,只如同彻骨的寒风扫过。 原本热闹喧哗的酒店大厅,无疑在瞬间一寂!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陡然凝滞。 更有一些人,神色迅速难看下来,端着酒杯的手,也放了下去。 一时间,刚才还沸反盈天的酒店,突然便沉寂了下去。 没有人敢接吴山居的话。 只有吴山居的几个亲信,压低着声音劝道:“吴总,慎言啊...” 一旁的亲信老者颤抖道。 那可是楚天凡啊! 自从当年,泰山武战,叶凡一战成名。 楚天凡这个名字,便如同泰山一般,压在整个江东人的头上! 这么多年来,与叶凡为敌的人,全都死了。 下到江东首富赵无极身首异处,上到燕京豪门俯首称臣。 乃至后来的江北吕家,再到天下最强势力楚门。 这一桩桩,一件件,最终让得楚天凡,成为整个江东权贵无不敬畏的存在! 可以说,在江东,叶凡便是所有人的天! 而现在,吴山居竟然当众辱骂叶凡,可想而知,在场众人的内心,会何等惶恐? “哈哈哈...” 面对劝阻,吴山居却是肆意大笑。 “看你们那点出息?” “我就说几句楚天凡的坏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那我若说,日后我吴山居还将亲手毁掉沐凡集团,扫平楚天凡基业,直至最后手刃楚天凡,你们是不是得吓得魂飞魄散啊?” 吴山居笑着,肆意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果不其然,吴山居这话一落,厅堂里的众人便彻底坐不住了。 “吴总,您..您真会开玩笑,哈哈哈...”有人笑着给吴山居打圆场。 当然,也有人劝吴山居:“吴总,小心祸从口出啊。” ...... “就是啊吴总,您能别吓唬我们吗?” “我们还想在江东混呢?” “你这是害我们死啊...” ..... 很多人已经害怕起来,甚至有些人已经后悔参加这个宴会了,这不是上了贼船吗? 但吴山居怡然不惧,反而豪情万丈。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肯定觉得,我是疯了。” “但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没有疯。” “若我没有倚仗,岂会说这话?” “我已经得到消息,上边准备要动楚天凡了。” “这些年,楚天凡仗着自己实力强大,不听号令。令的江东之地,成为他的自留地!” “我炎夏神州,自古以来,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拥兵自重,自成一国!” “上边早有动他的心思。” “只是,一直苦于时机未到。” “而现在,时机已然成熟。” “上边已经决定,趁此机会,扫清楚天凡在江东的所有势力,彻底铲除楚天凡在江东的影响。” “彻底将江东之地的掌控权,收归国家!”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吴山居的这个消息,令的在场众人,无不心颤。 确实,这些年来,江东之地,早已成了叶凡的后花园。 可以说,江东之人,只知楚天凡,而不知武神殿! 前段时间,李二更是带头与陈九州公开发生冲突。 陈九州的登基大典,李二险些丧命。 江东与燕山的矛盾,愈演愈烈。 其实,明眼人早就料想到,江东与燕山,必有一战。 是权力之战,更是正统之争! 燕山,也断然不会允许,有省份独立于国家建制之外,不尊它号令。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战,来的竟然这么早。 要知道,叶凡可是刚刚才拯救了炎夏武道,刚刚挽救了武神殿啊。 这关系缓和才不过一两个月,便要正式决裂开战了吗? “而我吴家,已经得到上面授权。” “负责与远途集团一道,接管沐凡集团在江东的所有产业。” “诸位与我,都是几十年的故交好友。” “当年我们是出于形势所迫,方才屈服于楚天凡这个恶徒。” “而今,王师即将降临江东,要为我江东之地刮骨疗毒,正本清源,还我们一个风清气正的江东。” “愿诸位可以与我一道,彻底摧毁楚天凡在江东的产业,以迎王师北降!” 吴山居开门见山,当众向着众人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众人加入对抗叶凡的阵营。 但是,依旧无人回应。 “嗯?” “怎么,你们难道不相信国家?” “或者说,你们还想给那楚天凡为奴为仆?” 吴山居眉头紧皱,问向众人。 他本以为,他的话会引起众人的积极响应,会让大家觉得大快人心。 可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他惊讶发现,大家的兴致,似乎都不怎么高。 “吴总,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我觉得,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听谁的不是听啊。” “况且这些年,楚先生虽然霸道了一些,但只要我们没有异心,对我们也挺好的。” “反正,楚先生当道的这几年,我们赚的钱,比之前多多了。” “而且,我们去外省做生意,他们一听我们是江东的,都立马老老实实,不敢欺辱我们。” “这都是楚先生替我们江东打出来的赫赫威名啊!” ..... “就是。” “说我们给楚先生当狗,但我们赶走了楚先生,不一样会有下一个陈先生、吴先生执掌江东吗?” “给谁当狗不是当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着。 吴山居听到后都懵了:“你..你们...” 他手臂颤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再说了。” “吴总,楚先生那是何等人?” “脚踏日国,横扫全球,打的楚门直接解散!” “想对付楚先生,只怕是,很难吧?” 有人劝向吴山居。 吴山居嗤笑一声:“这个,你们不必担心。” “陈九州陈殿主师从神榜强者,风后慕紫华。” “一身修为无人能及!” “便是战神叶擎天,也已是陈殿主手下败将。” “而今炎夏武道,已经奉陈殿主为尊。” “前几日,陈殿主亲赴江东,三掌便破掉了楚天凡的云州大阵,他的云顶山别墅,更被陈殿主夷为平地。” “可饶是如此,那楚天凡依旧隐匿不出,不知蜗居何处,当起了缩头乌龟。” “由此可见,那楚天凡已经被吓破了胆。” “你们说,那楚天凡还有何可惧?” “而且,陈殿主已经说了。” “楚天凡露面之日,便是他丧命之时!” “陈九州殿主,必将踏着楚天凡的尸骨,成就陈殿主无上威名!” 吴山居负手而立,傲然而笑。 豪迈之声,响彻在整个厅堂。 可是,就在吴山居这话落下的瞬间。 突然,一道森然之声,悄然传来:“哦,是吗?” 众人闻言,先是一颤。 紧接着,便是一声轰然巨响! 身后的玻璃门窗,竟然瞬间粉碎。 外面无尽的黑暗,如同流水席卷而入。 而在那玻璃四射之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悄然出现! 身后黑暗浓稠如铁,面前灯光辉煌璀璨。 他站在光与影,明与暗之间,如同阎罗横亘黄泉! 这一刻,他是深渊的修罗,也是地狱的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