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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破坏气氛

六绳护主 东方红不败 2538 2024-07-16 11:05
   李蔚珏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家里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骆毅还守在厨房烧水——李蔚珏那厮臭毛病多,每天回来都要刷牙漱口洗脸洗脚,要是在夏天,还要洗澡。   家里最费热水的就是那死孩子了。   “拿着,这个月的!”李蔚珏一回来就直奔厨房,将五百两银票交给骆毅:“家用!”   “怎么这么多?你抢钱庄啦?”骆毅问。   “帮黄主簿出了点馊主意,把他家作坊盘活了,我占他家一成利润。”李蔚珏说。   “啥主意这么值钱?你教我,我也去占便宜。”骆毅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   李蔚珏揉了揉骆毅的头发:“去睡吧,梦里啥都有!”   骆毅晚上洗完头一直披散着头发,这会儿快干了,被这么一揉,顿时成了一坨乱麻。   黄酉安顿好马车也走进来,打开锅盖看看,一口锅里是热水,另一口锅里是温着的馒头,几个馒头中间还有一盆炖鱼。   香味随着锅盖打开弥漫整个厨房。   李蔚珏一晚上光听黄主簿白话了,吃得少,这会儿看见有吃的,就想再补充补充:“正好,我没吃饱。”   黄酉一伸手把几个馒头都扔进炖鱼盆里,然后单手端着,捡过馒头的手带着水渍揉在李蔚珏头顶:“去睡吧,梦里啥都有!”   转眼已入腊月,西山上的桑树终于停止生长,进入冬眠,树枝上还有没摘光的桑葚,已经被冻得发硬。   房前的老槐树也没剩下几片树叶,干巴巴、孤零零挂在树冠顶端,看着有些凄凉。   可把视线下移,却是一番热闹景象。   大树下面有张近一丈长的案台,案台的四柱是四根手臂粗的木方,高高的,被拴了绳子,上面晾着棉被。   那是胡泽胤帮骆毅打制的简易操作台,台面上铺着好几张毛皮,有豹皮、狼皮、鹿皮、兔皮,甚至还有张斑斓的虎皮。   这个操作台的用途可多了,能晾晒衣物被子,也能摊晒干菜,台面上更是干什么都行,剔骨、剁肉、或是堆放药材。   “拍打拍打,把毛毛都拍打松散些,”骆毅指挥全家人干活——   “阿珏,你别偷懒,把棉被也拍打拍打……喂你傻啊,不会找个棍子抽?光用手你够得着吗?   阿胤,你力气小些,别把虎皮抓坏了,都是钱呢!   阿酉干得最好了,阿酉,中午想吃什么,今天你点菜!”   冬日暖阳,鲍魁坐在门口,腿上是一堆竹条,他正在把这些破好的竹条再细细破成竹篾。   有家真好,有孩子们真好,热热闹闹烟火气,他感觉他的人生在回春,不由得咧开嘴笑,嘴角胡子随着哈气微微晃动。   真的回春了,鲍魁现在黑发多白发少,连胡子里都没有几根是白的,看起来也就四十岁。   快过年了,鲍魁打算给孩子们做几个灯笼,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灯笼作坊门口看人做灯笼,算是明目张胆的“偷学”。   灯笼作坊的东家和伙计屁都不敢放一个——大名鼎鼎的“半头鬼”站自家门口,没人敢轰走他。   鲍魁家的院子里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真是一派祥和景象——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   “半头……鲍、鲍大哥,求你帮忙救救我家抓钩!”抓钩他爹呼号着奔来,脚步踉跄、声音颤抖、仓皇。   院门关着,但没插门栓,抓钩他爹直接就扑进来:“快!快!救救我家抓钩!”   抓钩他爹一进院就愣怔了下,案台上一张张野兽毛皮实在醒目,却没有止住脚步,径直冲向屋门口的鲍魁:“我家抓钩快被人打死了,救命哪!”   胡泽胤从案台边一闪身就蹿至鲍魁身前,隔开抓钩他爹,不让他碰到鲍魁:“有事说事!”   院里其他人都没动。   对付村人,胡泽胤或黄酉,一个人就够。   “我家抓钩、抓钩快死了,求你们救命!”抓钩他爹边哭边呼哧带喘:“他让人打了!”   鲍魁站起身,轻拍了拍胡泽胤胳膊,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可以不用挡在自己身前,问抓钩他爹:“孩子在哪儿?什么人打他?”   谁知,抓钩他爹倒是一下子哽住,眨巴着眼不敢回答。   “说话!”胡泽胤冷眼盯着他。   “在……在……”抓钩他爹嗫嚅着。   有乌鸦落到槐树上,呱啦呱啦不停地叫,胡泽胤抬起眼皮看过去,很快收回眼神,看向抓钩他爹的目光更冷了。   “在西山。”抓钩他爹终于嗫嚅着说出来。   “你们上我家山上干啥?”骆毅直接跳脚:“谁让你们去的?那是我家的地盘!”   她算是烦透村里人了。   说实话,就秋收那阵儿,家家都在地里干活,骆毅也在地里采摘最后那些长不大的果实,村里孩子可没少欺负她。   即便有黄酉和胡泽胤跟着,村里孩子不敢近前,但远远的跳脚骂她却是每天的“必修课”。   而且骂的可难听了,“野种”都算是程度最轻的骂词。   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子,骆毅忍气没有计较,没让小黑率领“鼠兵”祸害他们的粮食,已经算是怜悯他们生活不易了。   如今竟然还跑到属于自家的山头,管你是不是要死,骆毅都不可怜他们。   “冬、冬天不好过,看你家总有肉吃,俺家抓钩也想给家里弄点野味儿,家里、家里小半年没吃过荤腥了……”抓钩他爹说得可怜巴巴。   胡泽胤直接连扶带推,把鲍魁推进屋去:“爷爷不用管,他们活该!”瞥向抓钩他爹的眼神杀气十足。   老槐树上的乌鸦又喊了两声,听起来像是惊叹的“哇!”,又像是冷讽的“哈!”   胡泽胤眼光扫向乌鸦,下巴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乌鸦叫着飞走了,好像叫的是“噢!”   骆毅的视线在胡泽胤和乌鸦之间扫来扫去,最后定在胡泽胤脸上。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胡泽胤的“鸟语”水平提高、与乌鸦交流出什么内容来了?   “鲍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眼看鲍魁被推回屋,衣角都见不到了,抓钩他爹急得大喊:“咱好歹是一个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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