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别这样,我害怕!
布鲁想了又想,瞥了一眼司婴满是鲜血的手。 终于还是开口劝说道:“司婴,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总觉得现在的司婴,低沉得可怕,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但却让人觉得很危险! 幼幼不肯跟他回豹族,虽然他也心有不甘,但转念一想,不算什么大事…… 他现在都没有出去捕猎过,自己吃的肉都是靠阿爸猎回来的,确实养不活幼幼。 万一阿爸哪天讨厌幼幼了,为了幼幼不被饿死,他只能像司婴一样,任由幼幼被送走。 他还没有保护幼幼的能力,所以幼幼不跟他回豹族,是对的! 没事,现在不回,不代表以后也不回。 等他有足够的战斗力了,自然能打败那个鹰族兽人,名正言顺的把幼幼抢回来。 他对未来充满希望,甚至雄心勃勃。 但司婴好像跟他想法完全不一样啊…… 好伙伴阴郁,深沉,还自虐。 手心的血撒了一路,而且神情冷峻虔诚,就仿佛在用自己的鲜血跟兽神起誓!! 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布鲁担心,惶恐,害怕。 毕竟豹族莽撞且淳朴,单纯还乐观。今天抢不到的东西就明天抢,明天抢不到,大不了过段时间再抢…… 这种抢不到就虐待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超出豹族的理解范畴了。 不等布鲁再次开口,司婴已经冷静对他道,“布鲁,你回去吧。” “你……”布鲁犹犹豫豫。 司婴抠手心,伤得能看见骨头。等回洞穴后越想越气,会不会抠自己脖子,把自己掐死? “我没事,你回去吧。” 布鲁还犹豫:“你真的……”没事? 看上去不像啊…… 话还没说完,司婴静静的直视着布鲁,目光平静得令布鲁害怕。 “我说让你回豹族去,我很好,不用你来管我,知道了吗?” 这话一出口,布鲁不害怕了。 他愤怒! 指尖颤巍巍的指着司婴:“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们还是伙伴吗?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 说完,气哼哼转身就走。 他如果不是看在以前跟司婴是好伙伴,怕他真的出事,他才不会跑这么远送他回狐族! 司婴定定看着布鲁的背影。 决然转身进狐族领地。 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伙伴,朋友…… 以后,他只需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不是像今天夜里一样,废物! …… “阿隼!” “阿隼!” “阿隼!” 另一边,战场打扫完毕,残局收拾得当,鹰族剩余的成年兽人们和幼崽,将阿隼团团围住。 振臂高呼着阿隼的名字,表达他们对他的感激。 阿隼原本还心中忐忑,看着简幼,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 还是……怕他不放人,所以只能被迫留下? 没来得及问,族人们的热情就将他们淹没。 阿隼健硕的手臂单手将简幼举起,让她坐在自己肩头,大声说道: “今天晚上能击退蛇族,是幼幼帮助了我们!我们所有族人都应该谢她!幼幼!” “幼幼!” “幼幼!” 一时间,幼幼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简幼面上虽挂着腼腆的笑意,但扬手跟鹰族的兽人和幼崽们打招呼却毫不含糊。 能刷存在感的时候,谁害羞啊? 再说了,她这次确实居功至伟。 教了木姨钻木取火,让鹰族从空中投火,作弊取胜,以少胜多。 鹰族的感谢,她受得起。 狐族不留她,换个鹰族,她同样可以凭本事备受推崇。 担心蛇族去而复返,阿隼选择将族人们带回聚居地,同时保存了未熄灭的木头,在聚居地中间燃起一堆火。 一旦蛇族再次侵入,他们能立即用火跟蛇族对抗。 他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而且跟他共同经历生死的族人们也完全听他命令。 飞羽在一旁看得横眉竖眼,眼神恨不得能杀人。 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都没有意识到,他才是少主! 跟蛇族殊死战斗的难道只有阿隼吗? 不还有他吗? 但除了酸了又酸外,飞羽又什么都做不了。总不能现在对着族人们生气,大声告诉他们,他才是少主,命令他们不准给阿隼好脸色…… 这样做太不要脸,族人们只会觉得他可笑。 夜越来越深。 阿隼拍了拍飞羽的肩膀。 飞羽杀人的视线看向他:“干什么?” 想向他炫耀?还是想出言嘲笑? “你在这里陪成年兽人们守着,我先走。” 飞羽下意识反问:“你去哪里?” “幼幼困了,我带她回洞穴睡觉。你是鹰族的少主,该不会连守护族内幼崽,都做不到吧?” 蛇族今天夜里损失惨重,应该是不会再来,傻了才要继续在这里守着。 幼幼已经困得不行,守护族人的事,当然应该交给平时最受族人尊敬的少主。 该受的感激他都收下了,大半夜的守着,对他没有多少好处可得。 阿隼将一切算得明明白白。 顺便对飞羽用了一下激将法,这个傻子当即毫不犹豫应下。 “我的族人,当然应该由我来守护!你顾着你的雌性去吧,鹰族的事跟你没关系。” 飞羽话说得难听,阿隼没搭理他。 很快,抱着简幼离开。 简幼窝在他怀中,懒洋洋的,困得厉害,“你就这样离开,可以吗?” “可以的,放心。” 阿隼将简幼带回木姨的洞穴时,简幼已经睡着。 将人安置好,又打了水,用树叶一点点给简幼擦脸。 夜里水凉,简幼被冻得一个激灵。 但困意太重,愣是没睁眼。 等阿隼开始给她洗脚,简幼彻底清醒,没了睡意。只是一直懒得睁开眼睛,闭目养神。 阿隼抱着简幼白嫩的脚,脚底已经被磨出几个血泡。 从他救她起,几乎没有让她走过路,一直都是抱在怀里飞来飞去,所以也未曾留意到,她的双脚竟然这么嫩。 哪怕只是偶尔走两步路,都会被磨成这样。 他细细端详着简幼的脚,满怀虔诚和不可告人的悸动,亲吻了一下。 她是兽神赐给他的,最珍贵的宝贝。 让他知道了很多东西—— 他不是野种,他没有害死阿妈,他不应该被族人厌恶,他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