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绞盘，我直接开上去就行。”　　 修车铺门口的院子里，一辆专门用来拉钢卷的货车车头朝外，低平板半挂车的车尾放着专门为此次运输而准备的架子。　　 听到刘天阳要直接把坦克开到货车上，陈令、买家派来的代表，就连司机都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十几号人都聚在一旁看热闹。　　 虽说老毛子的很多卫国战争胜利纪念公园都摆着t34-85这种功勋老古董，但能动的也就只能在红场阅兵上看到了。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即便对于在场的几个毛子，都充满了新鲜感。　　 “雾草，还真能动。”　　 “Эto-heвeportho（难以置信）！”　　 在一阵轰鸣声中，刘天阳流畅的把这辆坦克开到了货车上，中间还调整了下炮塔的位置，让其占的地方更少一点。　　 “刘老板，哈市那边说模具已经表处好一套了，明天就回去，如何？”　　 在盯着物流公司的人对坦克做好加固措施之后，陈令来到刘天阳的身边，态度上却是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在国内找的表处厂家自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而刘天阳加工的这套模具在他们那里得到了不错的评价。　　 表面粗糙度，倒角质量，特征尺寸，还有一些比较细节的定位盲孔，都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了。　　 即便整套模具的设计都来源于毛子，但就以这份加工能力，刘天阳也能算得上是高级人才了。　　 嗯，作为一个工匠师傅而言。　　 “没问题，我这边都收拾好了，不过出了海关之后我准备先回老家一趟，晚点再联系，可以吧。”　　 ……　　 不再熟悉的街道，儿时被自己当做秘密基地的小树林如今也已经被开发成了住宅小区，对于连房子都卖掉的刘天阳来说。　　 自己和故乡的纽带，也就只剩下那公墓中的一块石碑了。　　 “爸，妈，今年来晚了……”　　 “钱都被骗光了，当时我都在想，要是真的混不下去了，就把东西全卖了去南边打工得了。”　　 “没想到因祸得福，一个月不到就赚了自己十年都攒不下来的钱。”　　 “我记得老爸你总是让我好好上班，好好干活挣钱，别整那些歪门邪道的。”　　 “不过从你们走之后，我也到处跑了五六年，现在算是明白了，跟个牛马一样被人使唤，死路一条……”　　 虽说在父母坟前絮絮叨叨讲了半天，但刘天阳却是半句没提自己系统的事情。　　 那个秘密，只会永远的烂在他心里，刘天阳能信任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第二日清晨，陈令派的车准时来到刘天阳的酒店之下。　　 一路上，刘天阳的兴致都不是很高，面对司机的搭话也一直是爱理不理的。　　 东北人本来就爱聊，而司机又是所有职业中最爱聊的那一种，碰到刘天阳这个闷葫芦，陈令派来的这个司机跑这趟长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刚把刘天阳送到地方，这人便打开了手机，把忍了四五个小时的话一股脑的倾泻给了自己的车友们。　　 “哎呀妈呀，这一路可没把我给憋死了，不知道老板从哪认识的这个闷葫芦，一路上跟哑巴一样。”　　 “我都没整明白，还以为自己哪哪招惹他……”　　 ‘说话声音小点，大哥，我都听见了。’刘天阳无奈的看着刚开走的车子，看来自己这一路是把这个东北汉子憋的够呛。　　 他扭身看向陈令口中说的注塑加工厂，面露异色。　　 哈市红星玩具厂　　 没想到所谓的工厂居然是一家做玩具的，不过想来也是，要做的东西全部都是塑料材质的，基本上都是塑料构成的玩具，自然成了最佳选择。　　 况且，民用无人机在被用作制造动荡之前，本不就是成人玩具嘛！　　 刘天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思路打开了，以后要是单干，就挂玩具出口的名号得了。’有着金手指，他可没有在别人手底下干一辈子的打算。　　 在联系了陈令给的电话后没多久，一个身着有些简朴的人便从大门走了出来。　　 略微寒暄了一阵，两人便一同走进了玩具厂。　　 这……　　 有些萧条啊。　　 刘天阳和这位王厂长一路上边走边聊，眼睛却也没有停下，只不过一路观察之下，他觉得这个玩具厂的经营状况似乎有些糟糕。　　 现在正是下午，太阳还高悬在空中，但玩具厂内部却异常沉闷，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车间还有工人的响动。　　 简直是一副快要倒闭的样子。　　 “这个厂子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会还是专门生产军品的，不过后来改制嘛，啥都干过。”　　 “水壶，脸盆，中间甚至还代工过一段汽车零件，不过后来就主要做玩具出口生意了。”　　 王阳细致的向刘天阳介绍这个工厂的历史，现在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带来订单的机会。　　 “这注塑干了几十年了，师傅们的技术都麻溜的很，刘总您就放心好了。”　　 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口，王阳走在前面推开门，正想给陈总介绍来的贵客泡壶茶，却发现一直跟自己意见不合的儿子正等在里面。　　 “爸，我跟你说了，现在贸易战打的这么厉害，厂子的生意不可能有起色……”　　 “王帅，你快给我出去，有客人来了！”　　 听到父亲的训斥，这个名叫王帅的年轻人闭上了嘴巴，愤愤的走了出去，甚至都没有跟刘天阳打声招呼。　　 经此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尴尬，刘天阳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谁也没动的茶水，首先打破了平静。　　 “刚才那位，是您的公子吗？”　　 被主动问及，王阳索性也就不再隐瞒，毕竟无论他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厂子里的实际状况总是瞒不过人的。　　 “是，那个兔崽子一直都是这样。”他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这个厂子，前两年还不是这样的。”　　 “看来那会生意很好啊。”　　 “岂止是好，之前订单多的根本做不完，连着涨价都有人抢着要货，哪跟现在一样，开年都这么久了，厂子里的工人还没到齐。”　　 王阳猛喝了一口茶水，闷着声回答。　　 “不过刘总您放心，我为了您的东西，专门把老师傅给叫回来了，保证没问题。”　　 刘天阳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毕竟这东西都是陈令安排的，他本来也没什么选择的机会，况且即便这个玩具厂的师傅不行，他自己也能亲自出马。　　 “那我看令公子似乎有些自己的想法，或许听年轻人讲两句，也没什么错呢。”　　 刘天阳心里清楚，最近全世界都烂的不行，没有哪里能独善全身，不过看王帅的样子，似乎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让他有些好奇，而且反正借的是陈令的面子，多听点，又没坏处。　　 “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