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项目后续的要求的各种技术论证报告虽然动辄几十上百个，但并没有浪费刘天阳多长时间。　　 毕竟天宇新科的那些技术人员纵然还做不到独当一面的程度，写一点报告还是没有问题的。　　 事实上，要不是这些报告全部都涉密，只能放在内网上传阅，刘天阳直接就全交给鸿钧来写了。　　 人工智能本来就是对付这种文山会海的高手，更何况一个强人工智能。　　 海军那边对于刘天阳提供的技术路线，以及项目申报书并没有什么意见，但在分工方面却有些为难。　　 由于这个项目实际上跟鸿钧深度绑定，刘天阳在申报时跟王参透了个底，单凭天宇新科一家干不出来，必须要把天阳科技以外协的身份拉进来才行。　　 正常来说，这种装备研发的项目主体必然是海军自己，天宇新科事实上已经属于外协单位了。　　 天阳科技要想加进来，身份就只能是外协的外协了。　　 这种层层转包的形式，小项目还好，大项目肯定会被审计给揪出来狠狠的查。　　 最后直接被判定为合同无效，要求退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稳妥的形式自然还是让天阳科技跟天宇新科一样，作为海军的外协一同参与进项目研发。　　 只不过一家个人独资的单位陡然接下这种大项目，总归要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所以王参这段时间，时不时就会找到刘天阳，让他提供天阳科技的一些证明材料。　　 从科研成果到人员组成，全部都要了过去，目的，自然是在他们的申报书上，给天阳科技打造一个完美的身份出来。　　 “叮铃铃玲玲……”　　 正在哈市，跟微型无人机项目组的成员讨论实验方案的刘天阳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名字，连忙示意台上的人暂停汇报。　　 自己则是走出门去，才摁下了接听键。　　 “王秘书，怎么您突然打电话过来，大领导又有什么指示吗？”　　 “什么叫我突然打电话过来，怎么，我就不能联系联系你，关心一下进度啦？”　　 经过之前的几次联络，王秘书也跟刘天阳混熟了，说话倒是没有那么讲究，显得很是随意。　　 见刘天阳一阵讨饶，他也就没再继续开这种玩笑，语气一正，说起了正事。　　 “你最近是不是跟海军又有了一个合作项目？”　　 居然是海军的事情，王秘书常伴在张委员身边，这种事情自然瞒不过他。　　 不过特意打电话提及，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之前那边的首长过来提了个想法，我就发挥了一下，写了一个实施方案出来。”　　 “没想到他们还挺看好的，目前已经到申报项目的阶段了。”　　 由于不清楚王秘书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刘天阳便简单的把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　　 “嗯，大概情况我清楚，这次打电话过来，主要是你在呼市那个数据中心的事情。”　　 “海军那边在申报书里提了个要求，说是要让天宇新科和你的天阳科技一同作为参研方加入到项目中。”　　 “这个你清楚吧。”　　 刘天阳在电话里应了一声，相关的申报材料他都全程参与了，自然对情况十分了解。　　 “那个材料目前卡到装发那边了，负责审核的人我认识，也了解过情况了。”　　 “这种大项目对于外协单位都有很高的要求，像是成立时间、历史项目以及各种资质等等，一般来说只有那些研究所才有竞标资格。”　　 “天宇新科虽然刚刚成立，但光去年一年就有非常大的成果，而且本身还是属于航空工业集团下面的一级企业，这个基本上没啥问题。”　　 “可你的天阳科技就不太行了，刚成立不到一年不说，就连资质也只有一个刚下来的三级保密，武器装备研发什么的都没有。”　　 “而且最麻烦的是，这个公司没有历史项目，即便它只提供了智能ai计算服务，也有些不太合规矩。”　　 刘天阳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出言辩解，玲珑如他自然很清楚，王秘书特意打电话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把这个问题重复一遍。　　 果然，不出刘天阳所料，王秘书在把这份申报书中存在的问题前前后后详细的说出来之后，反问了他一句。　　 “不过小刘，你给我交个底，这个公司不是你用来搞歪门邪道的吧？”　　 “绝对不是。”刘天阳轻笑了两声，“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不仅把之前从天宇新科分红得到的钱全部投了进去，甚至还倒欠银行不少钱。”　　 刘天阳所言非虚，在鸿钧诞生之后，刘天阳为了提高强人工智能的运算速度，特意又从菊花为那里采购了一批计算节点。　　 而这部分钱，自然只能走银行贷款了。　　 “而且我在那里的研发团队甚至比天宇新科还要豪华，两个华清的博士带着两个华清的硕士作为主力，剩下的人也都至少都是双一流起步。”　　 “至于成果，现在他们正在搞一个大家伙，如果进度不出问题的话，今年年内就能让您开个眼！”　　 “好，好，好！”　　 王秘书一连三个好字，显然对刘天阳的回答十分满意。　　 “那既然这样，那份申报书我就去看一看，解释一下。”　　 “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个东西要提醒你一下，国安那边的领导近段时间提过一嘴他们的无人机项目。”　　 王秘书话锋一转，说了微型无人机的事情：“我看了下进度安排，离里程碑一的节点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你最好提前准备一下，做一个能让那位领导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出来，他就喜欢这种。”　　 “别整的全是虚头巴脑的，这个项目虽然钱不多，但你可真要上点心，做好了能拿的东西要比你想的多得多！”　　 王秘书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好处会是什么，刘天阳自然也没去多问，那位老者的身份两人都心知肚明，并不方便在电话里面提及。　　 况且国安作为国防安全最外围的卫士，即便在和平年代也时常要跟境外势力针锋相对，他们对于能够起到作用的装备向来是最为渴望的。　　 所以即便不讲其他隐形好处，只要能把微型无人机这个项目给做漂亮了，后续的合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刘天阳回到会议室，看了看投影仪放出来的报告，上面赫然就是微型无人机第一次结构试验相关的东西。　　 鸿钧那边依然在昼夜不停的设计专用于神经网络的硬件，这次展示，显然是不能指望在微型无人机的‘大脑’上玩花样了。　　 “张工，现在你这个试验平台，能不能稳定的，根据预先编好的规则飞行？”　　 天宇新科这边的成果，成了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