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差点忍不住开口喊‘我主人才没有欺负她’‘我主人还给她烤兔肉’呢。 但被殷念一把摁住。 “怎么样算欺负呢?”殷念直视母树的眼睛,这一刻竟然分毫不退。 “将她强行从屋子里拽出来,是欺负吗?” “想要她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世界,是欺负吗?” “想叫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诞生,是欺负吗?” 母树并没有反驳殷念的话。 其实母树在看见白娘娘的时候,就明白芽芽一定是活着。 殷念敬重母树,可她从来都是这样,她敬重安帝,敬佩诸位院长,但这并不代表她做任何事情,都会听命于他人。 “如果您认为这是欺负,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也觉得,让芽芽活在无知的自我世界里,最后由你击溃白娘娘后,再让她无知的死去,这样是最好的?” “那样的死法或许不痛苦,可若是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也就罢了。” “可她已经不是婴儿了,你们怎么能接着这么对待她呢?” “白寻擅自决定了她的生。” “而您定下了她的死。” “你们为人父母的,都这么霸道的吗?” “她可以活着,但不能不明不白的背着孽债活着。” “她也可以死去,但也不能一无所知的死去。” “要怎样活下去,要怎样死去,或许都该由看清楚这世界,看清楚自己的芽芽来决定自己的结局,不是吗?” 母树看着殷念,久久都没有说话。 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殷念和几个崽子的呼吸声。 辣辣他们用力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站在殷念身边紧紧盯着母树。 母树轻轻眨了两下眼睛,“你说的是对的。” “可你的这法子,需要耗费时间,投入感情,并不划算,不值得,懂吗殷念。”母树的两手垂在身侧,声音半点起伏都无,“她注定是要死去的,在一个注定要死去的孩子身上投入太多的心力,且还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的情况下。” “这是一笔怎么算怎么亏的买卖。”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母女相残,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母女了,你知道的,我没了情丝。”母树用衡量价值的手段去看待别人,可她也用这样的方式看待自己,“你担心芽芽会站在白寻那边,没关系,我会将他们两个一起带走的。” “这是我曾经留下来的错误,理所当然,该由我一力承担,我会全部解决,这也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殷念,不管你说什么,我对这件事情的回答只会有一个。” “那就是,我不许你再靠近她。” “若是让我再抓到你悄悄去接近她,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会惩罚你。” 母树说完,也不给殷念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消散在了空中,毕竟外面白娘娘的人还在找茬。 辣辣的肩膀一下就垮了。 “主人!母树不支持咱们。” “她不支持咱们的事情多了去了。”百变耸肩,看向殷念,“但主人也不是那种听话的乖孩子。” 殷念重新靠在了池子里。 运气吸收里头的灵药,修炼是绝对不能中断的,所以她哪怕再去,肯定也是精神体过去了。 不管母树怎么说,她都会按照自己的步骤走。 左右,如今只是她一个人在做这事,不耽误修炼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试试的。 “咱们万域的人,不少都惨死在白娘娘手上。”百变满眼都是恨意,他对芽芽当真谈不上什么同情,喜欢,只是能平静对待罢了。 可他知道的是,“只要芽芽不再向着她爹,那才真是让白娘娘万箭穿心。” “我不只是想让白娘娘干脆的死去,说不定死在母树手上,他还觉得幸福呢。”想到肉包,想到那么多的万域战士,想到以前的凤家,沐家,就是得了白娘娘这边散在子树领地上的法子,将殷念他们当成‘容器’,培养天赋又活活剜走的那一桩桩,一件件。 他的喉咙里都会有血腥味儿。 “我要他受尽折磨的死去!” “我要他众叛亲离!”百变的眼睛猩红一片。 蜗蜗也跟着点头,“他如今哄了女儿爱着他,不知道该多得意,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得意下去呢。” “不过母树现在盯着咱们。” “咱们过段时间可以去找她……” 可下一刻。 他们竟然看见殷念当着大家的面儿拿出了属于芽芽的那根枝条。 枝条有些缺水了,看起来干巴巴的,但是应当还能再用一次。 几个崽:??? 殷念握紧:“到时候再去炒冷饭有什么意思?” “该做的事情,现在就要做了。” “等人家心凉了,再过去,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又不是白娘娘,和她有生死与共的感情在。” “我现在就要过去。” 几个崽:“……” 咔嚓。 有声音响了起来。 殷念转头,竟然看见了元辛碎面色黢黑的站在那里,“你去哪里?我也去!” 而元辛碎身后竟然还跟着阮倾妘,“我就猜到你要去,我也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可这两人似乎没意识道,身后还有人跟着,两人刚说完话,身后就冲出一帮气呼呼的人。 周少玉冒出了一个头,指着殷念的方向就大喊大叫:“我就知道,殷念,你好好的!上次在山上把我拍飞的人是不是你!” 袁洁,“去哪儿?见谁?你们悄悄搞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带我一个的?” 玉呈:“阿弥陀佛,跟着阮施主和元施主果然就找到你了。”而他身后,还跟着鬼鬼祟祟一帮人,大石,方曦等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