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是这样想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想。” 金一的声音虽然还透着僵硬,但是人族的话却说的慢慢顺溜了起来。 他看着这个人,慢慢道:“你是一个非常愚蠢,又天真的人族。” 他刚说完。 脑袋就被这个该死的人族直接弹了一下。 “你一个阶下虫,还敢笑我?”少年带着点笑容骂,“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何须改变其他人的想法?” “那是何等傲慢。” “我只要保持我自己的想法,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改变他们。” 金一一脸愤怒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屑一顾道:“所以你们人族很弱。” “我们虫族一直都只有一个声音。” 少年听见这话却安静了下来。 “那不是很可悲吗?” “你看,像我。”少年指了指他自己,“假设母树让我现在杀了你,我也不会杀你的。” “即便是刀架在我脖子上。” “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这就是我自己,谁都无法改变我。” 他瘦弱无比的身躯此刻像是钉在光里的一根清脆纤竹,已经被风吹的七零八落,可底下却有深深的根须绵延数里。 那是他藏于腹内的灵魂。 “我是自由的。” “你也是。” 金一的足肢完全停住了。 他不懂这一刻心里头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砰砰’‘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的心跳声变成了最好的证明。 殷念听的清楚,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人族里会有异类。 虫族里自然也有。 偶尔会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异端’人族出现。 比如景皇。 比如林枭。 那谁说虫族就一定不会有呢? 比如现在眼前这一位。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留下那些药是吧?”少年显然记性还不错。 竟然还记得刚才它问的那些问题。 “当然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辛苦拿回来的东西,用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呢?” 他的手指传递过来的温度有些烫人。 金一心想,原来他是知道的。 他比谁都更加清楚。 自己死期将至。 金一疑惑的瞪大眼睛,“知道你快死了,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去找药呢?” “他们是健康的。” “如果他们在路上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这种带着天然恶意圈很价值的问题,又显得另类的纯粹。 少年笑了起来。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啦。” “谁能做到眼睁睁看着朋友就这样死去呢。” 金一瞳孔慢慢的变圆了。 那黑漆漆的瞳孔里都差一点泄露出本色。 “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那他们当然也有。” 他们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你。” 少年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些虫族,哪怕在虫巢被欺负的活不下去了,被吃掉了。” “也不敢往我们领地跑。” “只有你,会选择来我们这里。” “你和其他的虫族都不一样。” “你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