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停车费五元。” “还收费?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有任务。” “我也有任务。证件没用,你就是宫里来的也不行。赶紧交钱。” “你身上有钱吗?”章小岭见冯国栋摇头,便扭头问罗醒了。 “我出门从来不带钱。疯子是穷鬼,兜儿比脸干净。我出门不带钱是为了控制自己的食欲,兜里没钱也就不想吃的事情了。” 罗醒了一脑门子黑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你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待一天,出门居然不带钱。回去能报销吗?” “你想从“搂得紧”那里报销?” 胖子看着罗星了,一脸纠结的同情意味。 自从罗醒了的考试结束后,章胖子就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中。昨天罗醒了接到师傅的通知,可以变更观察对象了。至于观察什么?师傅依旧还是没有说。 今天早晨去公园给师傅送完茶水后,就带着胖子和疯子早早的来到了大钟寺农贸市场。一路上章小岭都在和冯国栋滔滔不绝的吹嘘着自己的江湖阅历,冯国栋今天也是罕见的话多。两个人都是一副已经压抑了很久的样子,就像两个成功逃学的孩子。 三个人停好车,来到了农贸市场门口儿。罗醒了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心里有些犯嘀咕。 “这怎么看呀?人员形形色色不说,还都在流动着。难道要让我在这儿摆摊儿算命批八字?这我也没化妆啊?” “对了,师傅说要看什么呀?”章小岭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一样发呆的罗醒了。和着这两位权当是放风旅游来啦!? 罗醒了白了胖子一眼没说话,“是呀?到底怎么“看”呢?难不成跟着人群走马观花的瞎溜达?” “是抓小偷吧?这里的贼肯定多。”冯国栋在一旁搭话。 “抓个屁小偷,师傅就是让我们过来学观察的。你不要老是自降身份的瞎白呼,难道你想一辈子只是抓小偷小摸的?也忒没个追求?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胖哥我丢不起那个人?”章胖子此时又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风范,对憨笑的冯国栋连说带比划的“喷吐”着。 “再说了,你也别小看小偷小摸的,那也是一门手艺。知道不?你看那个拿大镊子的,我靠?还真是贼!这么嚣张?疯子上。”胖子的话音未落,疯子已经窜了出去。 冯国栋冲过去一个扫堂腿就将小贼扫得离地半米多高,等罗醒了和胖子来到跟前,就见冯国栋正在解小贼得裤腰带。三个人今天出门根本没想到会出状况,所以什么家伙都没带。 “我还以为疯子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给那个小贼做手术呢?!”章胖子开玩笑的时候,冯国栋已经把小贼绑好了。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经常练。 罗醒了没有答话,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快速围拢的人群。只是匆匆一扫,罗醒了已然确定这个小贼至少还有四名同伙。 “你去喊治安联防的过来帮忙,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溜达出去。”罗醒了压低了声音对章小岭吩咐着。 章胖子没有看罗醒了,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装出一副资深看客的样子,慢慢的向人群的外侧移动。 此时冯国栋已经把小贼从地上拎了起来,扭头看向罗醒了的方向。罗醒了冲冯国栋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冯国栋注意自己身后十一点和两点钟的方向,又微微侧头点了点自己身侧的位置。 罗醒了丝毫没有担心,冯国栋是否会明白自己一下子给他传递的这么多信息。这也许就是一种心灵感应般的默契。 冯国栋推搡着还在挣扎的小贼,朝罗醒了示意的侧手位置走了过去。当冯国栋接近隐藏在人群中的小贼同伙时,罗醒了和冯国栋同时动了。 罗醒了迎着冯国栋推过来的小贼,顺势直接一个膝撞顶在小贼下腹。借力收腿的瞬间紧接着一个侧踹蹬出,将正面冲向冯国栋的小贼同伙踢翻在地。 而冯国栋也是旋即转身,冲向身后逼近的两个小贼。冯国栋出手如电,瞬间抓住其中一名同伙持刀的右腕,顺势一个“贴山靠”撞进怀里。 紧接着半转身的同时,一个蹬踢直击另一人的**。借势收腿后也不回身,直接又是一个咏春拳的“裙里腿”踹向怀里小贼得膝关节内侧。动作一气呵成,尽显“高手”风范。 “啊!”“喔!”“噢!”三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四名小贼倒在地上,发出哀嚎的却只有三个。被冯国栋踢中**的小贼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裤裆。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罗醒了看着地上抽搐的小贼,也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人群中的一人捂着后脑勺,颤巍巍的缓缓倒下,身后露出了一个满脸灿烂的白胖子。 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大钟寺派出所内此时却是热闹非常。 “你给我严肃点儿,别跟我东拉西扯的。我只知道市局有八个下属支队,还没有听说过有个什么十三处?你们三个到底是哪个单位的?”大钟寺派出所的齐所长,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嘚瑟的章胖子。 “你不知道并不能证明没有?还有一种可能是你的级别太低。我可是二级警司,你要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哦?我的所长大人。”胖子的眼睛一直在屋子的天花板上逡巡,小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了。 “齐所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在家里憋闷坏了的憨货,我们的确是部里的直属单位。有保密条例,你不知道很正常。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见齐所长已经被胖子气的处在了暴走的边缘,罗醒了连忙出声解释。 “还部里直属?还保密?就这素质?那么高的档次还跑来抓贼?你当我会信?”齐所长已经拍案而起。 “来人,先把这三个什么部里直属的抓贼小分队,给我关到禁闭室去。还保密?狗屁,给我装什么大尾巴鹰?” 在禁闭室里,罗醒了犹豫再三,还是给师兄打了个电话。很有技巧的,删繁就简的把刚才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 “哎,等着吧?师兄一会儿会安排人过来。章哥,我让你去喊人,你怎么没去?” “喊人还用亲自去?打110报警就行了。怎么样,我的观察力也不错吧?我一转身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群中的“地中海”,看热闹还跟小媳妇儿看新郎似的。那眼神儿飘忽的跟抽筋儿似的,一看就是那几块料的头头。”章小岭到现在还是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缓过神儿来,还在不停地进行着自我陶醉。 冯国栋在一旁却是愁眉不展,“这次不会又赔钱吧?” “现在知道算账了?早干嘛来着,你就不会不往裤裆踹?” “我那不是为了快吗?再说也习惯了。”此时冯国栋脸上的憨笑已经显得很是僵硬了。 “不必担心,一切都由我担着。你别听胖哥瞎咧咧,再说当时的情况容也不得我们什么都考虑周详。”罗醒了在一旁笑着开导冯国栋。 快中午的时候儿,师兄亲自过来了。 “你们三个真是长能耐了啊?丢人都丢到三环外了?”傅秋白一见面就气不打一处来,“最可气的是怎么还让人给扣起来了?你们的证件呢?” 看来后面这句才是重点。傅秋白生气的是三人“束手就擒”的窝囊模样,一点儿没有师门传承者的骄傲。 罗醒了赶忙迎上前,笑嘻嘻的解释着:“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我们是怕给单位找麻烦,所以就没有跟齐所长解释的太详细。” “我不过来行吗?两个轻伤、两个重伤,还有一个脑震荡。动静弄得挺大,可却只有一个人有证据。你们说说怎么弄?”傅秋白没有给罗醒了好脸儿,看来是气的不轻。 “胖子拿板儿砖拍的那个人,应该是这几个人的头目。拿到他的口供应该不难?这是一个老贼,应该有案底。”罗醒了此时也有点儿担心了。章胖子和冯国栋则是低着头,悄悄地站到了罗醒了的身后。 “这点儿事儿还用不着咱们出手。师傅让你们到大钟寺来“看”,不是让你们来逞能抓贼的。怎么一点儿主次都不分?”傅秋白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都是疯子太冲动,不过这帮贼也的确太嚣张了吧?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下手,一点儿顾忌都没有。这个市场的管理人员肯定有问题!”章小岭从罗醒了身后探出头,很是气愤的敲着边鼓。 “这些都不是你们操心的事儿,做事毛躁还没个章法。但是既然是做了就别怂,难道还担心师傅护不住你们几个?走吧,先去吃饭。” 看来傅秋白的骄傲是很有底气的。他今天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这三个愣头青丢了他已经习惯了的骄傲。 “这里还不管饭呀?把我们关了这么半天,怎么也要意思意思不是?”说道吃饭,章小岭整个人立刻就活泛了起来。 “师兄,问你个事儿?这个市场这么大,人又多还流动着,师傅到底让我们看什么呀?”吃饭的时候,罗醒了向傅秋白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师傅让你到这里来是学习算命的。”傅秋白说着便笑了起来。 “啊?不会吧,这里还有算命的?这宣传迷信的现在都敢公开叫卖了?”罗醒了一听心下也是怔然。 “呵呵~师傅让你学习,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们吃完饭后去市场中心区转转,那里是固定的摊位区。有个挂着“说易”招牌的算卦摊,摊主名叫贾思珍。人送外号儿“贾瞎子”,自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你下午去给自己算一卦吧? 话说民国时期津门有个神探叫张落凤,人送外号“落凤章”。当年和师爷一起号称“离天九尺”,都是一时的传奇。他签字具结之后的案子没有冤错,也没有翻供逃罪的。 “落凤章”是师爷那一辈儿的杰出者,也指点过咱们师傅不少时日。和咱们这一脉总归是有一段香火缘,你们三个的姓氏连起来到也合韵。师傅想来也是希望传奇可以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