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是开始,也会是终结? 又是一个充满预言味道的说法。 从威廉现身到现在,我们从它口中了解到的唯一有用信息,是比里从鬼降娃娃变成人跟它有关。 而这条信息,还是海伦早已预言过的。 这个威廉实力强大,还思维清晰、守口如瓶。 我意识到想从它口中设法套取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对威廉笑道,“那我们就去王陵寻找真相。” 我让比里扶起海伦,朝老比尔斯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 老比尔斯表现出明显的迟疑。 我知道令他迟疑的原因。 我们绕着半个地球跑了一圈,寻这个找那个,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进入王陵。 只是突然冒出的威廉,使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但现在能够进入王陵的关键肯定在威廉身上,而我却忽略了找不到王陵入口的事实,想要尽快离开。 我转过身,再次朝老比尔斯使眼色。 幸好,老比尔斯还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在威廉这个强大且未知的“外人”面前,他选择了相信我。 “等一下——!”威廉叫住了我们。 已经近在眼前的铜门,也突然发生了移动。 只是眨眼之间,铜门就与我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已经小的几乎看不清楚。 我看向身边那根巨大的立柱。 它是能够指示我们和铜门之间的参照物。 原本过了立柱就是铜门。 现在我们与铜门之间又出现了无数跟立柱。 这跟“无名鬼”墨眼空间,还有威廉刚才向我展示生命、宇宙起源的空间不同。 一个是把我带进另一个空间,另一个是直接改变现实空间。 在我理解中创造一片空间,其实是相对现实来说的。 就像地下宝库时,杰西卡给我制造了梦境。 那梦境是依托我的自己的记忆形成的,也算是另造了一个空间。 杰西卡的梦境能够有限量的影响现实这是她的玄妙之处,但同样的事,使用催眠术和幻术这种同样依托受术人记忆的方法也能做到。 但直接改变现实空间,与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 威廉能把铜门拉到那么远的地方,客观改变铜门存在的位置,表现出来的是改变空间存在形式的能力。 在这个基础上,华国传统的术法“缩地成寸”,西洋的魔法“空间转换”都是可以轻易达成的。 如果这真的是术法,对我们这些只相对于普通人强大的术法修习者来说,就是真正渴望的神术! 毫无准备的,面对了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碾压我们的存在,这是我急于逃离这里的原因之一。 “你已经强调多次了,一切都等我们进了王陵再说。”我对威廉笑道,“你的话我听进去了。” “如果我没有在这个世界行走过这么多年,你肯定已经得逞了。”威廉扫去了面容中的冷漠,脸上再次带起了笑容。 又是眨眼之间,威廉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现在的笑容让我觉得他又有些像人了。 我倒情愿威廉表现的像一部机器。 威廉对我说:“想要进入王陵,你还必须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威廉。 威廉缓缓抬起手,指向比里。 被比里抗在肩上的海伦飘了起来。 比里和艾贝一起拖住海伦的身体,却无法阻止海伦飞上半空。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威廉笑道:“杀了她,我准许你们没有限制的进入王陵。” 我尽量保持平静盯着威廉,竭尽全力使自己不去思考。 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的同情心可能要害死海伦了。 思考是人类不可抑制的本能,只要人类有意识思考就不会停滞。 可也没有任何人愿意自己思考的内容,被旁人毫无节制的窥伺。 威廉夺取了海伦的预言能力后,我就在心里考虑海伦的安置。 她需要一份能够被所有人接收的功劳,今后才有可能在我们这个团体内容身。 威廉对海伦预言能力的忌惮,使我意识到海伦一定还掌握着一些有关于它的消息。 而且这信息对威廉很重要,以至于它这么强大的存在,都要对海伦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巫亲自出手。 所以我才想要赶紧离开这里,躲开威廉越远越好。 可惜我的想法被威廉完全获知了,所以他才要求海伦必须死! 我现在非常深刻的理解到海伦为什么遭人厌弃。 “如果我拒绝呢?”我对威廉说,“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一个跟我朝夕相处过几天的人,哪怕相处的并不愉快。” 威廉的眼神中透出了狡黠的光彩,“不杀她,王陵的入口将只对你一个人开放,终结在王陵中的,可能仅仅只是你的生命。” 该死的,没有节操的混蛋! 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竟然用出了威胁的手段! “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我问威廉。 威廉抬起手杖指向海伦。 手杖发出一道细弱的闪电迅捷的敛入海伦的身体。 海伦痛苦的大声嚎叫。 威廉是想用折磨海伦,来促使我妥协。 卑鄙! 我克制住了自己想要阻止威廉的想法。 威廉再次读出了我的心思。 “我并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想让你明白。”威廉再次对海伦发出了一道闪电,“她和你一样都是这个星球上最原始生命的后裔,对我来说彻底删除它的信息,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这里只有与她拥有同等生命价值的你,才能做得到。” 不是威胁? 踏马的说的倒是好听,本质上还是威胁。 既然我的思考会被利用,成为对手的筹码,我就放弃思考。 我对着威廉笑道:“也就是说因为某种原因,你杀不了海伦,同样你也杀不了我。” “我拒绝杀死海伦,”我对威廉怒吼,“我讨厌被人威胁,你那狗屁的真相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那该死的王陵,我也不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任性的拒绝了一切,把问题全都抛回给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