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的羊腿虽然没有加任何的调料，但吃到嘴里却比那些烧焦了的食物不知好了多少倍。 　　 填饱肚子后，大眼又砍下四肢羊腿，把羊腿绑起来挂在了腰上，然后我们循着车胎的印记，一路向北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我们到了一座形似马蹄的雪峰下面，在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停着五辆越野车，那五辆车围成了一个敞口的圆形。在圆形正中，还支起了一个白色的帐篷。 　　 在远处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走动，贾四道让大眼和张灵原地放哨，然后带着我就悄悄地摸了上去。 　　 我和贾四道摸进盗猎者的营地，结果还是没见盗猎者的影子，从盗猎者留下的脚印来看，他们是上山了。 　　 我不解的问：“干爹，这些盗猎者上山干什么？山上也有珍奇的猎物？” 　　 贾四道摇头说：“据我所知，没有。”他沉吟了片刻，说：“看一下他们的车里都有什么。” 　　 我和贾四道迅速的把五辆车检查了一遍，车上除了大量的物资外，还有五张藏羚羊的皮，和四个打成包的帐篷。 　　 我沉吟着说：“干爹，我怎么觉得这伙人不像是盗猎者？” 　　 贾四道面色凝重，说：“是有些不像，五只藏羚羊的皮倒像是捎带着打的。”他抬头看向山顶，说：“把他们两个叫过来。” 　　 我向大眼和张灵他们藏身的地方招手，把他们招呼过来。等大眼和张灵过来后，贾四道说：“这伙人不像是盗猎者，倒像是来这里找东西的。” 　　 大眼说：“会不会和我们一样？” 　　 贾四道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最好是一样，咱们正好趁此把他们收拾了。” 　　 张灵想了想，说：“我看，我们还是先上山，看看这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在做决定吧。” 　　 大眼问：“那这里不用留人吗？” 　　 张灵说：“不用，这伙人已经搭起了一个帐篷，说明他们已经决定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他们跑了。” 　　 我说：“他们不留人在营地看守，是不是很奇怪？” 　　 张灵说：“没什么奇怪的，这冰天雪地谁会想到有人来。” 　　 大眼从车厢里找出几根火腿肠，装在口袋里，说：“那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山找他们吧。” 　　 四个人沿着那些人留下的脚印，开始往山上走，山上除了积雪还有很多冰碴，踩在上面又硬又滑，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贾四道突然停了下来，让我们就地埋伏，然后我们就看到前面几百米处蹲着两个人，两个人边说话边不时往他们右边看，目光焦距处是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大眼说：“这伙人果然是来找东西的。他们下到洞里去了。” 　　 我问：“干爹，你说那洞里会有什么？” 　　 贾四道说：“想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先把这伙人的身份搞清楚。他们要是毛不岳的人，那洞里的东西，对我们一定也大有用处。如果是釆金客的话，我们就搞几条枪，然后开上车继续赶路。” 　　 “采金客？” 　　 贾四道点头说：“七十年代，这片区域曾经是淘金者的天堂，为了抢金子死过不少人。所以也不排除，这伙人可能是来这里采金的。” 　　 大眼问：“金子是金沙还是金块？” 　　 贾四道笑着说：“谁知道，反正那些金子足够令人互相残杀。” 　　 大眼说：“老爷子，依我看，我们一起摸过去，把那两个人制服，逼问出他们的身份，如果只是釆金客，那咱们就弄两辆车继续赶路，替天行道，嫉恶如仇的事咱们就别干了。” 　　 见贾四道不说话，大眼又看向我，问：“安子，你说呢？” 　　 我还是比较认同大眼的话，只要对方不是毛家的人，不管对方是盗猎者还是非法的釆金客，对我们都没有什么交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火打劫搞点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我说：干爹，我觉得大眼说的不错。” 　　 贾四道看向张灵，问：“丫头，你说呢？” 　　 张灵说：“我听您老人家的。” 　　 贾四道呵呵一笑，说：“那行，咱们少数服从多数。”他抬手一指，说：“安子，你和大眼去西边包抄，丫头你绕到他们后面……” 　　 少数服从多数？贾四道有别的想法？ 　　 听从贾四道的安排，我和大眼抽出了砍刀，猫着腰贴着石头，用了十几分钟兜了一个大圈，然后绕到了那两个人的西边，从两块石头缝隙中探出头往外看，张灵已经到了他们后方的高处，而贾四道则从正面，一点一点的靠近。 　　 大眼说：“好家伙，他们居然佩戴的都是冲锋枪。” 　　 我虽然对枪没研究，不过也看得出对方佩戴的枪是步枪，两个人蹲在地上，跨着枪说话，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我从积雪下翻出几块小石子拿在手中，开始默念聚阴咒，当初在四川时，我曾用石滚子的果核击毙了很多山魈，现在用石子当暗器，再还不过了。 　　 大眼握着砍刀挪动脚步，说：“等会你干爹发信号，你就先上，我在……” 　　 哗啦啦！ 　　 大眼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冰雪的哗啦声，他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然后地上露出了一个直径约五十公分的冰洞。 　　 我吓了一跳，忙往冰洞里面瞧，就看到大眼在距离我一米来深的地方，正用双手龇牙咧嘴的扒在冰块上，而他身下则深不见底，一旦大眼松手，后果不堪设想。 　　 这冰雪下面居然还有冰窟窿！ 　　 我余光向那两个人一撇，洞口那两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正向我们这边看。但救大眼要紧，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趴在地上伸手去够大眼。 　　 “安子，安子……”大眼喊我的名字。 　　 “把手递给我！” 　　 大眼的手腾不出来，而我即使奋力伸长胳膊也和大眼相差二十几公分，我沉声说：“坚持住！” 　　 “我快坚持不住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我立刻知道，贾四道和张灵已经动手了，以贾四道和张灵的身手对付那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我不在分心，一咬牙，支起身子把两条腿伸进了洞里，说：“大眼！抓住我的脚，我拉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