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松吉龇牙咧嘴,来势汹汹,我也不敢与他硬碰硬,便赶紧往旁边闪开,然而刚刚一侧身,就感到一阵阴风拂面,接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力,把我给朝着墙壁推去。 我回身一搂,正好抱住了郑松吉,平时文文弱弱的郑松吉此时就像头蛮牛,我刹不住脚,三两下,后背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沙发上。 豪宅的大沙发有十来米长,两米多宽,而且还是实木的,我这后背一接触,沉重的实木大沙发一下就被撞翻了。 我被撞的胸口一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可还没等我爬起来,就又被郑松吉揪着后背衣服提了起来,他随手一甩,我立刻朝着窗户飞了过去。 好大的力气! 我下意识的抱住头,就听“咔嚓”一声,后背撞碎了窗户,经过一段时间的滞空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翻滚了好几滚。 我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自己距离窗户居然有十多米的距离。 看见郑松吉也从窗户蹿了出来,我心中发狠,立刻咬破舌·尖,行于周天,然后冲着郑松吉吐了出去。 只听到郑松吉整个人一声厉叫,一阵青烟就冒了出来。 被我的舌·尖血一激,附身在郑松吉身上的鬼婴顿时开始分崩离析,然而它仿佛在瞬间又恢复了气力,双手又朝着我的脖子掐来。 “妖孽,今天老子非收了你不可!” 就在此时,大眼爆喝一声从破碎的窗户跳了出来,我抬头看,手里拿着桃木剑稳稳落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面三角黄旗。 我一猫腰再次抱住郑松吉,郑松吉没能掐住我,双手握拳砸在了我的背上,他两个拳头像是两个大铁锤,一下把我砸的跪在地上,五脏六腑开始翻腾“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老血。 大眼冲了过来,用三角黄旗兜在郑松吉头上,往后一拽将郑松吉勒倒,我起身扑在郑松吉身上,大眼用桃木剑的剑身朝着郑松吉脑袋拍了下来…… 邦邦…… 连拍好几下,包裹着郑松吉脑袋的黄旗,马上浸出了血印子。 “啊啊……” 郑松吉尖利的嘶吼,突然身后一挺,一股黑气从黄旗底下蹿了出来,朝着我的脸就撞了过来。 “小心!”大眼提醒。 我脑袋稍稍一偏,黑气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抬头一瞧鬼婴已经蹲在二楼的阳台上,一双眼睛蓝幽幽正怒不可赦的看着我。 大眼果断地说:“上楼!” 我和大眼也不管郑松吉死活,立刻冲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瞧见鬼婴正往三楼蹿,我们继续往楼上追,一直追到了五楼楼顶,才把鬼婴堵在了楼道里。 鬼婴哇哇乱叫,一团黑气在他周身越来越浓。 大眼掏出一张纸符,说:“小畜生,看你还往哪跑!” 大眼口中念咒,纸符无火自然,桃木剑穿过燃烧的纸符,直直地刺向了鬼婴。 鬼婴怪叫一声蹿上了楼道顶,躲过大眼的攻击,然后一个弹射不管不顾,朝着我这边扑来。 鬼婴不在附身郑松吉,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直接就拍出了一掌。 手掌中裹着一道驱魔符。 啪! 我一掌拍在了鬼婴的胸口,驱魔符也贴在了鬼婴胸口,鬼婴顿时惨叫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起身朝着一扇门就撞了过去。 木门被鬼婴撞了一个大窟窿,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和大眼追进屋子,鬼婴已经破窗而逃,不知了去向。 我和大眼对视一眼,赶紧下楼查看郑松吉。郑松吉依然在昏迷当中,大眼给他泼了一脸井水,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意简言赅的对他讲了一遍刚才的事情,郑松吉从腰间摘下一个绣着龙的黄布口袋,说鬼婴不会离开豪宅,只要把鬼婴装进口袋里就能降服它。 我和大眼把郑松吉搀扶进屋子,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上楼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找鬼婴,没找到鬼婴又到院子里找。 大眼说:“都说名师出高徒,可这白龙王的徒弟也不咋样嘛。” 我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跟鬼婴缠斗时,女鬼没有出现,说明郑松吉把女鬼给镇住了。” “是吗?”大眼四下瞧:“可能吧。” 在前后院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鬼婴的踪迹,最后我们来到了镇宅石前,镇宅石两米多高,从上到下有一条蜿蜒的裂缝,裂缝足够伸进去一根手指。 我绕着镇宅石转了一圈,把手放在了镇宅石上屏息凝气,很快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一团黑气钻进了镇宅石里。 我睁开眼,瞧见大眼正准备去旁边的花圃里,我赶紧叫住他,说:“鬼婴在镇宅石里。” 大眼有些不相信,忙掏出罗盘,掐指头,半晌才说:“不会吧?这可是镇宅石,虽然裂了,但还是有镇邪功效的。” 理是这个理,但我十分肯定鬼婴就在镇宅石里躲着。 我向大眼要了三张纸符,咬破手指用血画上拘鬼符,分别贴在了东、南、西三个方向,然后在北面,也就是镇宅石的后面,用血画了一个引灵咒。 整个过程,大眼就在旁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想不明白,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的道行。 这些驱邪降鬼的法术,符咒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之前看着晦涩难懂,可自从我可以跟灵猫通灵之后,很多东西看一眼就能理解。 一切准备妥当,我让大眼把撑·开黄布口袋,口袋口对着引灵符。 我屏息凝气,默念咒语,咒语念完点燃一张纸符,往镇魂石上连拍三下,须臾,黑色的煞气浮现在了镇宅石表面,那黄布口袋就像是个张口的大嘴,不断的把煞气往口袋里面吸。 在这个过程中,隐隐可以听见小孩哇哇的哭叫声。 我闭上眼睛念咒,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鬼婴的画面,那鬼婴已经没有了凶狠的摸样,凄凄惨惨的叫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向我求饶。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有些心软了,差点停下来。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功夫,鬼婴就被装进了黄布口袋里,黄布口袋里鼓鼓的一团气,大眼把口袋扎起来,往胀鼓鼓地黄布口袋上贴了一张纸符,黄布口袋马上泄了气,渐渐显露出了一个小孩的摸样。 鬼婴在口袋里左突右撞,大眼就用拂尘一下一下的抽,刚开始鬼婴还凄厉的惨叫,随着大眼不断的抽打,才渐渐没了声息。 我和大眼回到豪宅客厅,此时郑松吉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我把装着鬼婴的黄布口袋交给郑松吉,郑松吉接过去后,咬破手指在黄布口袋上画了三道横线,然后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突然猛地睁开眼,双手一拍,黄布口袋里的鬼婴就不见了,变成了干瘪的口袋。 郑松吉先是长松了一口气,然后感激的对我们说:“谢谢两位,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一个人也捉不住它。” 我问:“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郑松吉说:“我带鬼婴回泰国交给师傅,让师傅超度。” “鬼婴的母亲呢?”大眼问。 郑松吉摊开手掌,在他手中有一个翠绿的吊坠:“在这里。这个吊坠是她生前佩戴之物,我已经把她的魂魄禁锢在了里面。我会把她和鬼婴一同带回去,让我师傅超渡。” 大眼说:“这么说,也不用我们做什么了。” 郑松吉笑着说:“不用了,明天我会去见邱总,你们两个帮了大忙,邱总一定会感谢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