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话一出口,让我立刻知道守陵村活死人的事肯定大有故事,而我之前了解的只不过是很小一部分。 刘得意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忙将屋子里的人往外赶,老爷子立刻瞪了他一眼,说:“到现在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大难临头,大家都有知情权。” 刘得意用干咳来掩盖尴尬,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我忙问:“老爷子,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点上一袋烟,说:“这件事还要从1963年的冬天说起,当时有十几个山民进山狩猎……” 老爷子讲的事刘得意昨天晚上对我说过,讲的是抗日战争胜利后,村民进山狩猎遇到活死人日本兵杀害的故事。 不过刘得意的故事没有讲完,而是还有后续。 当时日本兵把山民按在石板上像杀猪一样放血,血从脖子里直接喷到了地上的盆中,然后那些日本兵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血,快速进了地下实验室。 当日本兵要对最后一个村民放血时,一个身穿青布马褂,脚蹬马靴的人摇着铜铃从风雪中杀了出来,那些日本兵见了对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故事能如此完整的流传下来,就是通过被救下的村民之口传下来的。而被救下来的人也并非刘得意说的那样已经去世,而且还一直活到了现在,那个人就是老村长。 “老爷子,救下你的人是什么来路?” “是个道士。他救下我后自己没能走出来,最后死在了胎儿渠。” “他是怎么死的?” “被一种白色的人形怪物咬伤失血过多死的。” “白色的人形怪物?”我不解。 老爷子点头说:“对。那种生物我从没见过。动作非常灵敏。” 难道胎儿渠当年的日本驻军还创造了新物种? “那道士叫什么?又是否有门派?” “不知道姓名,他自称是六甲道人。” 我徒的一怔,大眼号称是六甲道人一脉第七代传人,会不会是大眼的仙人?如果是,事情可就太巧了!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老爷子继续说:“那位道长临死前告诉我,胎儿渠的日本兵都是活死人,是当年日军研究的半成品,那些东西要想生存必须饮食血液,特别是人血。他还告诉我要把通往胎儿渠的山涧炸掉,因为山涧是胎儿渠的生门,只有把生门堵死他们才出不来。” “老爷子,那您说的该来的终究会来指什么?” “是指那些活死人会从胎儿渠跑出来,因为山涧被炸掉是治标不治本,一旦活死人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会把封死的路打开。前段时间活死人把村里的家禽带走,这次又来村里肯定是来探路的,他们要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老爷子,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惧。 刘得意问:“老村长,既然那些活死人是来探路的,为什么要去牛长根家?” “那就要去问牛长根了,那兔崽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不但一肚子的坏水,而且没一句实话。” 刘得意拍桌而起,咬着牙说:“他肯定是在给活死人做内应。我这就去把他抓过来。” 老爷子让刘得意坐下,转而问我:“小师傅,你觉得我们村还有救吗?” 我坚定说:“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全村的人立刻搬走。” 老爷子摇头,说:“我们不能搬走,因为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再把山涧炸一次,重新把活死人挖开的出口堵上,可这种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堵得住一时,堵不住一时。最好的办法还是斩草除根,把胎儿渠的活死人彻底清除。” “那你能做到吗?” “我不敢打包票,因为我从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对他们也不了解。不过您放心,我肯定竭尽所能的帮你们。” 老爷子赞许的点头,说:“小师傅只要你能帮我们,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的话让我立刻想到了大眼说对方承诺过二十万的报酬,说:“报答之类的话,就先不要提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牛长根找来,搞清楚那些日本兵去他家到具体做什么。” 老爷子说:“好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他转头看向刘得意说:“得意,你和着小师傅去趟牛长根家。不要用强先好好套他的话,如果不行在把他抓起来。” “好,我们立刻就去。”刘得意说。 我和刘得意立刻起身出了屋子,在走出大队的院子后,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六甲道人的事?” “是。” “那你开始为什么不说,还说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 刘得意苦笑,说:“因为当年十几个村民中,被吓得尿裤子的人是老村长,如果我把这些事说出来,会对老村长威望影响不好。 老村长在村里干了大半辈子,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别人笑话他。” 边走边说,我们很快来到了牛长根家。牛长根家大门紧闭,通过门缝能看到房间里亮着灯。 我刚想砸门叫人,却被刘得意制止,他说:“别急,先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他从墙角折了一根树枝,很熟练的将大门的门栓挑开,让我怀疑身为一村之长的刘得意平时是不是经常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将门栓挑开,我紧跟在刘得意身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窗户底下。 嗯,嗯,呼…… 从房间里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不时还夹杂着“嗯嗯哼哼”,让人不禁联想到那种事上。 可牛长根是个老光棍儿,今天又被日本兵吓得尿了裤子,别说他没有互动对象,也不该有如此的兴致才对?可如果不是那做那种事,他现在正干嘛呢? 我竖耳倾听,越听越觉得是淫靡之声。 刘得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低声骂了句臭不要脸,然后用舌头舔了下手指,点在了窗玻璃上。 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指放在了结满霜花的玻璃上。 没一会时间,玻璃上的霜花被手指化出了一个透明的点。 然后,我屏住呼吸,通过点出的孔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