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抬头看去,透过滂沱的大雨,心里不禁一惊! 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个巨大的漩涡,从漩涡边沿飞快旋转的树枝来看,那漩涡旋转的非常迅猛。 我们身处100米深的崖底,为什么会有漩涡? 水吸进漩涡后又会去向何处?是阴间吗? 大眼曾经对我讲过有关“彼岸”。他说彼岸就是指阴间在河的对岸,是说人死后灵魂会被带去的地方。 而隔着岸的河叫做奈河,也叫三途川。三途川具体有什么说法我记不大清楚了,但却记得大眼说三途川(奈河)是一条分隔了阳间和阴间两个世界的河流。河中充满粪便、血液、骨头等各种污秽,水流湍急。 完了,我们这是要下阴曹地府了! 充气船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很快把我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定睛一看我们已经处在了漩涡的边缘,开始围绕着中心快速的转圈,漩涡的中心还发出了如人喝水般的“咕咚”声。 只几秒钟时间,充气船就到了漩涡的中心,以至于都没给我们发出呼喊的机会,就被瞬间吞噬。 在被卷进漩涡的同时,无法承受的拉扯力让我立刻松开了充气船拉手,我喘不上气来,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觉得一张恐怖而凶残的大口在将我吸进去,全身每个部位都像有无数只手拉我,扯我,抓我…… 那些手都想从我身上抢到一块部位,我无力挣扎,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些手对我胡作非为,让我深深地体验到了死亡的恐惧。 紧接着,又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扯进了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直到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稀听到“叮咚”的落水声。我半个身子泡在冰冷的水中,浑身的肌肉说不出来的疼痛。 我是通过奈河来到了阴间吗? 头稍微一偏,立刻有水涌入我的口中,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有人吗,人吗……” 回声很快传了回来,一声比一声小,直到消失。不一会,突然从黑暗中传出问话:“你在哪里?” 是马彪的声音!他的声音立刻让我感到了踏实。当他的回声消失后,我再次确认:“你是马彪吗?” “是,我是。”他的声音中同样充满了不安。 我让马彪不要动一直和我说话,然后听声辨位,摸着黑,蹚着水小心谨慎的移动,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在黑暗中摸找到了他。 在黑暗中我们靠在一起拉着彼此,生怕对方从自己身边消失。他小声问:“这是那里?阴间吗?” 我听着四周“叮咚”的落水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说:“我们应该是在一个很大洞里,我们还活着。” “那我们怎么出去?” 眼前黑乎乎地什么都看不见,不但没有方位感,也不知道所处的空间有多大,让我怎么回答? 我说:“咱们先往前走走看。” 我一只手向前伸着,脚下挪着小步子,两眼一抹黑的开始往前走,边走变问:“马彪是实话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下到过凄水崖下面?” 马彪紧紧地跟着我,说:“来过,而且还来过很多次。”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怕说了之后你就不来了。” “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来凄水镇的游客会经常失踪的事。” “听过,旅店的李哥曾对我说过。” “游客会失踪十有八九是下到凄水崖底造成的,所以凄水镇的人都称凄水崖是死亡之崖。人们说凄水崖底住着幽灵,凄水河就是幽灵的血液。也正是凄水崖的神秘吸引了很多来探险的人,而且在凄水崖失踪的人越多,凄水崖就越被传的神乎其神,吸引来了更多的探险者。” 听马彪说凄水崖住着幽灵的说法,我终于明白百货店老板为什么不说刘警官是鬼魂或精灵,而偏偏说她是幽灵了。因为凄水崖有着幽灵的传说,百货店老板肯定是认为刘警官是住在黑河崖底下的幽灵。 我暗怪自己来到凄水镇后没能没及时了解当地的奇闻传说,如果把这些传说都掌握,也许我们就不会落得如今这种地步。不过话又说回来,到今天才是我来凄水镇的第六天,而且每天都没闲着,哪有时间把事情了解的这么透彻。 “那你之前在凄水崖底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除了红色的鬼笔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我才想方设法把你这位高人带到凄水崖来,希望能在你的帮住下找到无脚仙姑。” “你为什么非要找到无脚仙姑?”这个问题我曾问过他,但当时马彪并没回答,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很很可能无法脱身,我必须把这件事问清楚,不然就真成了死的不明不白了。 “因为我女朋友三年前和驴友来凄水镇探险后失踪了。” “她也下到过凄水崖底吗?” “我不知道。因为当时她只告诉我要和驴友来凄水镇旅游,然后就也没了音信。我来到凄水镇后也多方打听,也根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就好像她从没在凄水镇出现过一样。” 我猜测说:“也许她根本没来凄水镇。只是……” 后面的话我说下去,因为我想说她女朋友可能只是以来凄水镇为借口要和他分手。 在黑暗中传来了马彪的苦笑,他淡淡地说:“可能吧。” 马彪的苦笑让我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也许马彪心里清楚自己女朋友根本没来凄水镇,他之所以选择留在凄水镇寻找无脚仙姑,是只不愿意承认女朋友用来凄水镇后神秘消失做借口和他分手,不然这种事,他没必要在百货店时对我候对我三缄其口。 如果事情真如我猜测的一样,那马彪也够痴情的。 就在我为马彪感到不值时,一直向前探索的手忽然触摸到了湿漉漉的石壁,我心里顿时一喜,说:“我摸到了石头!我们应该到了石洞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