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外坐了有五六分钟,贾四道也醒了过来,他十分的虚弱,犹如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很难想象,在一个小时前还飞檐走壁,以一抵众的老怪物,也会有如今这一面。 我问贾四道感觉怎么样,贾四道说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死不了。于是,我背上贾四道,与大眼和张灵下了山,然后在河边的隐蔽处安营扎寨。 安顿好我又去抓来一只野山羊,吃饱喝足后,贾四道的精神好了一些,不过他并没有休息,而是从怀里拿出了我们最关心的那副地图。 那副地图铺开后有一张A4纸那么大,不过只是半幅图,图纸除了一些上写的都是古藏语,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关于罗布泊的地图,因为图纸上的形状是只耳朵的上半部分。 地图绘有山脉走势,周围山峰形状,标注有方向,而且地图上还画有一圈一圈的蛛网般结构,分一环二环三环,那同心不规则圆圈共计百余个之多其细部竟然需要放大镜才能分辨,而纵向的线条也是四通八达。 如果说每一小段也能算一条路的话,那地图上所绘制的路估计有万余条,而且每段路用了不同颜色表示,共有红、黄、褐、蓝、绿五种颜色,旁边还有些象形符号。 张灵说:“古代的地图没有现在这么详细,古人绘制的图一般反映的是山脉、河流、道路、居民聚居地,虽然比例并不能做到绝对,但起码使人一目了然。这个有些古怪。” 我问:“假的?” 张灵摇头说:“倒不是说是假的。你们看,这幅图并不完整,下半部分的断口很平整,很明显是用刀子割开的。如果是假的,他们也没必要一分为二。” 贾四道点头说:“看来,这副地图的下半部分是被那第二个使者拿走了。” 大眼不解的说:“他们为什么要把地图一分为二?” 张灵说:“很简单,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也没有十足把握逃出去,所以将图纸一分为二。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用手机或者是相机拍了照,只是将原图一分为二了。” 贾四道说:“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没时间拍照。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立刻赶往罗布泊。” 我担心的说:“干爹,我们最好还是先修整一下,我担心的你的身体。” 贾四道笑着说:“我的身体没事,大家还是尽快安排下面的事情吧。把地图给我,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既然贾四道执意要赶往罗布泊,我们三个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毕竟在四个人当中,贾四道属于是主导地位,如果没有他,我们三个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除了贾四道受了伤,我们三个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情,但贾四道都能坚持,我们三个年轻人也就不好意思矫情了。 当天晚上,我们在河边停了一个晚上,因为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所以也没做过多的交流,早早就都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找到了来时的木筏子,我们并没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顺流而下,因为张灵和老A取得了联系,通过卫星定位,老A告诉我们,顺流而下大概用一天的时间,能到达一个叫莫格的地方。 老A会在莫格安排人接应我们,然后我们再去罗布泊。 顺流而下的路上,张灵一直在电脑上写着到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和一些不可思议的经历,虽然她没有解释写那些东西的原因,但我心里清楚,她写的那些材料是用来向北京方面汇报的。 去莫格的路上,我和大眼相互诉说了我们分开后的一些遭遇,在大眼听了有关肠虫事情后,惊得是目瞪口呆。 他瞪着大眼珠子,说::“竟然有这种玩意儿?也太他妈邪乎了。” 我说:“是呀,也幸亏那些东西的动作比较迟缓,而我们反应也还算快,否则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太可怕了,太邪乎了,简直比鬼都邪乎。” 在旁边打坐休息的贾四道睁开眼,插话说:“那种虫子居于岩穴之中,能喷浓酸,外形酷似肠虫,体长超过两米,任谁陡然听见这种怪物,也要头皮发麻,更何况是遭遇虫群!” 大眼说:“我想我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贾四道说:“我在青海时,曾听一位内蒙的修行者说起过,在他们那里,有一种虫被称为死亡虫,平日伏在地下,约有一两米长,见过的人能活命的不多。那家伙就能喷酸水,更有传言能放电,长得很像牛肠子,暗红带黑色,所以当地人又称牛肠虫。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说天方夜谭,想不到……想不到真有这样的怪东西存在。” 张灵也附和说:“嗯,我也曾听说过。不过传闻中的和你们遇见的有些诧异。我猜它们应该是一脉同支,不过那种虫长期居在黑暗,肯定是靠磁场辨别方向,这和候鸟有些类似……” 在一路的讨论,闲聊中,当天晚上我们到达了莫格,在莫格有个叫多拉的中年人接待了我们,他安排我们在莫格的一家藏民中住下,然后拿走了那副狼皮地图,说是要传真到北京,让相关专家确定地图中的大概位置。 我们一住就是七天,这七天也让我们的伤恢复了不少。 在第八天的时候,远在北京的老A给我们安排直飞罗布泊的飞机。在张灵的带领下,我们离开了莫格,然后爬上了一座山峰,那架直升机早已经在等候我们。 四个人鱼贯蹬上飞机,螺旋桨由快而慢再次由慢而快,徐徐腾空,载着我们升入碧空。 从飞机上往下看,看着渐渐缩小的层峦山峰,我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们这次要去的那地方,之前已经去过两次, 如今再次进入那片死亡之地,似乎是一个轮回,不过我们这次的目的更加明确。 早在出行前,张灵就已经告诉了我们,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座在罗布泊尚未被人征服的大雪山,这座大雪山虽没有正式命名,但周边藏民都叫它苍耳山,是人类的禁区。 苍耳山意思是,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一片山脉,那片山脉像一只耳朵,也就是世界上有名的地球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