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脏原本似血一样鲜艳,颜色极富有冲击力,看上去如同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一样。 但在与玄通真人那张巨脸的争斗中,心脏的一部分开始由红转为黑色,玄通真人印在心脏上的那张巨脸,越发的大。 每次它撕咬之下,另外一张巨脸就不停做痛苦挣扎,节节后退。 没多久,这颗心脏几乎一半的位置,都变成黑色,整颗心脏已经成为红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一件十分诡异的物体。 本来我是想看这两张巨脸相互争斗的,可现在看来,玄通真人就要赢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二话不说,上去对准玄通真人那张巨脸,狠狠地扎了几棺材钉。 可却没想到,玄通真人的那颗巨脸痛苦不堪,结果心脏上的另一张巨脸,同样痛苦不堪。 反而在我这几颗棺材钉扎下之后,另一张巨脸直接支撑不住,被玄通真人从中撕扯成两半! “陈皮,老夫非常感谢你!” 在我跟灵哥正一脸懵比的时候,玄通真人道出了真相。 巨树将那些肉芝吸入身体中的各个部分,这巨树内部大量的血液,引的肉芝在巨树体内各处位置疯长,从而很快控制了这株巨树。 而在刚才他与巨树原本的主人,争夺身体控制权时,我的棺材钉反而帮了他大忙! “这树已与我的活肉混合在一起,千年棺材钉虽然克制我,却也变得能够克制它,我本体庞大,现在更是无边无际,你的棺材钉已经不足以杀死我,反倒它受了重创,却只有一死!” 巨树原本的生命力,不如玄通真人这尸魔太岁旺盛,在被棺材钉所伤后,反而为玄通真人提供了撕裂对方的机会! 玄通真人再度大笑,随即从心脏中,出现一堆触手,将我跟灵哥猛烈一击拍打出去,落在了另一处不知名的地带。 我有些发懵,等重新站起来时,灵哥已经被大量粘膜包围,如同身上覆盖了一层湿漉漉的保鲜膜一样。 放眼望去,就在灵哥身边不远处,这种“保鲜膜”捆着的,还有好几只洞魔。 就在我一一点卯的过程中,我赫然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居然是大高个! “醒醒!快醒醒!” 我试图叫醒大高个,他却依旧昏迷。 急忙用黑石刀切开这种粘膜,把灵哥放出来,随即几根突然出现的触手勾住我的双手,也把我往那一堆粘膜里卷。 灵哥趴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回的触手缠住我的手脚,根本无法摆脱,也使我无法使用黑石刀。 “从灵!从灵,快醒醒!!” 随着我大声呼喊,灵哥总算手指头动了一下,随即晕晕乎乎地睁开了眼睛。 控制住了我的触手,随即再去重新捆绑灵哥,幸亏这丫头反应过来,切断了触手,提一把黑石刀过来,将我身上固定的触手也给散断。 但随即,更多触手从这些肉壁里延伸出来。 我俩急忙割开这些恶心的粘膜,把大高个从里面拖出来,因为脚底下的肉壁软软的,不像踩着泥土地那样坚实,我无法背起大高个,只能跟灵哥一人拽着他一只手,把他拖着往前走…… 这里面十分广阔,四周好像全都长的一样,大概是玄通真人虽然占据巨树肉身,但还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控制,在随后的一段路程里,只是偶尔有树须和触手追来,大部分时间我们全都平安无事。 我想,我们拖着大高个,大概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绕了很久的路,耽搁了十几分钟时间。 最后,我们再度进入另一个肉室里,再这里,再度发现一颗巨大的心脏。 但这颗心脏虽然也是温热的,颜色却不及有巨脸的心脏那样鲜艳,在这颗巨大的心脏处,呈现一种淡红色,并且,这上面并没有巨脸。 我寻思了一下,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陆续见过三颗心脏了。 大高个炸药炸开的密室,里面有一颗。 被吸进巨树里面,两张巨脸相互争夺,遇见一颗。 等到这里,已经是第三颗,这巨树里面到底有多大空间? 又到底长了多少颗心脏啊? 好在是这里没有玄通真人的触手追来,大概休整一下,我尝试把大高个唤醒来。 三人盯着这颗巨型心脏看,灵哥忽然指着这可心脏周围那些血管一样的东西,说道: “陈皮哥,这颗心脏,好像已经死了。” 我问灵哥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说心脏血管的颜色不对劲,在用刀切割开血管后,果然看到了里面淤积的黑色淤血。 同样,在这颗巨大心脏旁边,也有两条巨型大动脉存在,但里面却已经没有鲜血流淌。 大高个切开了这里的大动脉血管,爬进去以后,惊叹起来: “这血管太大了,跟一个大山洞一样,陈皮,你跟我妹子都进来,咱们三个并排在里面走,空间还绰绰有余。” 灵哥嫌弃那些肉壁里危险太多,于是钻进了干涸的大血管里。 我也跟进去,大高个忽然突发奇想的问: “你们说,沿这些大动脉走一圈,终点会通向哪呢?” 灵哥摇摇头,说道:“通向哪儿不知道,不过这里没肉壁里脏,也没有触手,咱们已经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死在这里比死在外面那堆脏兮兮的东西身上要强得多。” 大高个点头:“嗯,那咱们就待在这里,不出去了。” 两人达成一致,回过头来又问我的意见。 他们俩已经决定,我当然也举双手赞同。 我们开始沿切开的大血管行进,希望能看看尽头在哪里,满足一下自己最后的好奇心。 脚踩在这些血管上面,软软的,就好像踩在厚厚的硅胶上一样,十分舒适,这样的行走让人逐渐的放下疲惫,加上三人闲聊间,也就越来越不觉得累了。 “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陈皮哥的时候吗?你们谁都不服谁,为了坑他的钱,你还兼职当黑车司机。” 灵哥提起这茬儿,大高个也是乐不可支,大笑起来: “哈哈哈,当时我真把他当成啥也不懂的外地人坑了,不过这小子精明着呢,最后他没有上当,不过说起来……” ………… 我们一直聊了很久,边聊边行走,也不知道累,只是觉得时间在飞速而过,渐渐觉得腹中饥饿。 直到再往前走时,脚下的血管软壁消失了,不再有那种软软的触感,我们脚踩着的地方似乎变成了坚硬的路,但似乎到了这里,却依旧没到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