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兽指的,莫非是巨猪巨兔? 大高个听我这么一说,当时就拍巴掌。 “陈皮,你一说这个我就不困了,我想起老和尚以前跟我说起过一件事。” 我问他:“是不是跟这人粮有关?” “这个事,我跟你一说就明白了。” “山东那地方,雨水多,又靠海,以前的战国墓特别多,被水泡着平时也发现不了。” “老和尚还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趟,那时候还没我呢,他进了个尸洞,就是一处战国墓的下游,里面的墓道被水淹了,好多陪葬尸首从里头飘出来,淤积了,那些水里的鱼、老鼠还有蛇,就全都比咱们平时见到的要大很多。” 大高个说普通的老鼠,不算尾巴的话最多也就一尺,但是尸洞里常年啃食尸体的那种老鼠,毛发都从灰色吃成了黑色,一只只的皮毛发亮,两只眼睛通红,每一只都像小水桶那么大个。 那些水里的鱼,按说淡水鱼长不大,又是地下水脉的冷水鱼,正常来说最大的有个两三斤就顶天了。 可是里头的鱼几十斤重的都有,就拿一些常见的鲶鱼、白条来说,吃了尸洞里东西的白条,比普通的能大出两到三倍,那种鲶鱼就更别说了,身体都成了金色的,体型更是长大了四倍五倍,甚至还多。 大高个说这事老和尚当年亲眼所见,当时他刚一进洞,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鲜红,盯着他露出贪婪目光的时候,就知道惹不起,吓的拔腿就跑。 我想这既然是老和尚亲眼瞧见过的事情,应该不假,这么一想,巨猪巨兔这么大的体格,兴许真跟人粮有关! 朱敏游手里的羊皮卷,记录的地宫中事情其实不多,也没有明确提到过诅咒,只是说建地宫死了很多人,然后制成人粮喂圣兽,后面连圣兽是什么也再没有提到过。 大高个冲着棺材骂骂咧咧,心里憋着火,严格来说,现在棺中躺着的这位,也算是我们老陈家,和老苏家的仇人! 要不是这个始作俑者,我们几家大概也不会遭此厄运。 然而,几百年都过去了,这人毕竟已死。 我们还能怎么报仇呢? 我跟大高个,还有灵哥的选择就是,把他的尸体暴露出来,棺盖不再合上,这样暴尸算是惩处吧。 到这里,这藩王鬼墓应该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除了死者带走的秘密外,地宫里能留下的线索,我们几乎都已经破译了。 现在我们几个人已经没有别的想法,玄通真人这个事,几百年都过去了,能不能找得到暂且不说,反正我们三个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大高个则还有事情要办,他说老和尚肯定是下来了,应该就在这哪里才对。 既然朱敏游的玉棺没有被打开的迹象,老和尚可能根本就没走到这里,就已经出事了。 我们用剩下的时间,帮助大高个找老和尚。 搜罗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最开始我们下来的那些田地的边缘处,发现了一具骸骨。 这地方毕竟太广大了,我们下来时,这里面漆黑色一片,手电光柱所能照到的地方十分有限。 加上这具尸骨坐在地上,身上沾着灰尘,已经跟土地是一个颜色,隔着那么远谁也分辨不出来,就算是灵哥这种目力绝佳的人,也一样难辨。 我们走近了看,尸骨身上的僧袍已经破损,佛珠散落一地,已经被扯断了。 旁边扔着禅杖,禅杖上赫然有一道很深的爪痕印! 老和尚的骸骨上,断了两根肋骨,腿骨也是断的,后背脊柱的位置已经开裂,临死前应该也受了很重的伤。 而在距离他尸骨不远的地方,同样倒着两只可怕的诡怪尸骨。 那两只怪物尸骨,我们之前在灵宫大殿里,就已经见过了。 八长足八短足,一米一二出头,像个侏儒,又是这种怪东西! 怪不得! 老和尚前几年跟大高个分开,一人下墓,凭借高超手段也进入了这下面一层,到了朱敏游的真正安息之地。 然而,老和尚再怎么艺高人胆大,独自对付这种怪物,而且还是一次两只,他纵有滔天手段,却也难逃厄运。 当大高个确定这是老和尚的尸骨后,流了两滴眼泪,眼泪汪汪的抱着老和尚尸骨回到玉棺处,将朱敏游的尸骨倒出来,扔下悬崖,把老和尚的骨骸还有遗物,全都装进玉棺里。 他拜了三拜,我们也送了老和尚最后一程,找了几根腐朽的树枝点燃,权当是给老和尚上香了。 最后,我们再把玉棺封上,重新葬回地底,让这个老和尚得以安息。 看着杀死老和尚的那两只可怕怪物的尸骨,我们三人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直到老和尚进地宫后,这种东西居然还有存活! 虽然老和尚下入地宫殒命,可实际上他一人独斗两怪,还将其杀死,却是救了我们的命。 如果不是他,这次死在地宫里的,可能就是我跟灵哥,还有大高个了。 “咱们实话实讲,老和尚功夫是真厉害,当初那么多的起义军被怪物弄死,结果老和尚一个人就干掉了两只。” 听到我夸赞老和尚,大高个很高兴,破涕为笑:“那是,老和尚的功夫不说开山裂石,寻常七八个人围攻,随时都能给他们打趴下,不过说起来在地宫这种狭窄地形里,你冲进来多少人也没用,根本就施展不开啊,人多可能还会造成踩踏。” 大高个说:“我想那么多的起义军冲进来,被怪物杀死的可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人可能是死于慌乱和踩踏。” 他说的的确不无道理,但现在逝者已去,也就没必要多加讨论了。 我们想,地宫里的怪物应该已经死干净了,不会再有。 不然怎么我们进来半天,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却没有惊扰到它们呢? 唯一解释不清楚的,就是那些人脸藤蔓。 大高个还是不愿坐以待毙,扛着降魔杵,带我们重新往那条甬道走。 他力气本身就大,想使劲把铜锁砸开,把上面的地板轰碎,带我们逃出去。 大高个说:“临死咱们也得轰轰烈烈、坦坦荡荡的死,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咱们去冲一冲,万一脱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