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老和尚还活着的时候,大高个跟着他走南闯北,江湖经验很足,对于鬼市竟然也有些研究。 他告诉我说,老苏叔身体不好,他这几年一直都从大官山里寻找珍稀药材,一开始的时候去药店卖,药店欺负他不懂行市,老琢磨着压他价。 这么搞不是办法,他就想到了寻找当地鬼市,后来经常就拿这些药材直接去鬼市里卖。 还真别说,鬼市里行情真的超出他预料,也能卖出个不错的价钱,养家糊口。 大高个说,当地的鬼市经常变化,但他大体是知道的,那边的事交给他。 一看大高个应下这个事,我这边也买了瓶酒,弄了点花生米、鸭脖子什么的,给陈癸水打了个电话,准备等他关门后,晚上去他店里坐坐。 说起来,这个陈癸水也是位奇人。 他说当年他爷爷算过命,到他这一代,必须三十七岁才能成婚,而且在他三十七岁那年结婚的话,媳妇还会是个白富美,就那种家里趁几亿财产,什么都听他的,对他爱的不行的那种女人,这样他们老陈家以后都不用再吃这碗阴阳饭了。 我瞧着陈癸水今年已经三十五了,他还真在等这个卦象应验,反正灵不灵我不知道,晚上我去他门面敲门的时候,里头的电脑上正放着两三个人的电影,陈癸水面色绯红,旁边扔着一堆纸巾,一看就没干什么好事。 这家伙跑进屋里去洗手,然后我俩在他院儿里的葡萄架坐下来,开始胡扯,聊起了闲篇。 因为我们两人这脾气,都是喜欢直来直去,所以也就不跟他客套了。 我直接跟他明说道:“癸水哥,我得打听个消息,你能不能带我去趟鬼市?等这个事成以后,我请你喝几顿大酒,你把兄弟领进去帮个忙呗。” 陈癸水听说我要进鬼市,也没细问。 我俩本来关系也好,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告诉我说三天之后,鬼市就会开门。 也没别的,进去以后不能说话,买了东西或者卖了东西,不管是你蒙人了,还是别人蒙你了,反正离开鬼市之后,都必须得平心静气的接受,不要找茬。 不然下回,可就再也进不去了,这鬼市还会重新换个位置。 我把他的嘱咐全都记下来,回到店里,生意照开。 似乎每个地方的鬼市不同,开市时间也有不同,大高个在跟我当天通完电话,晚上就去鬼市了。 他留了我们想要查找到的消息,对方告诉他,七天后可以去取消息。 而我也在铺子里等了三天,这天晚上,陈癸水则是早早的就打电话,叫我到他家里去。 他给我准备了一件青布衣衫,千层底布鞋,还有眼镜和面具。 这两个面具,他留了个孙悟空,给我了个猪八戒。 我没想到,进鬼市竟然还这么神秘,不过我也没问那么多,这天夜里我们叫了些吃的,做到凌晨十二点多。 然后陈癸水冲我一招手,开着车就往乡下开。 我们离开城区,可能得有个五六十里地,这时候街上人不多,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多快两点。 进了一个黑黢黢,看不见灯火的小村子里,这里面是个破烂的机械厂,院墙都倒塌一多半了,里面的杂草一人多深。 顺着杂草丛摸进去,往里走,被清理开了一条路,已经有两个人立在一个狭窄的巷子前。 我跟陈癸水都戴上面具,穿着青布衣,脚踩布鞋,走路听不到一点响动。 走到近前,冲那两人一点头,他们看了看我们的装束,也点了点头,就把我们放了进去。 进到最里面,转了个弯儿,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里面依稀蹲着很多人影,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也不说话,有的在借着月光看东西,也有人把手伸进袖筒里,彼此划价。 陈癸水已经很久不进这里面买东西了,他就站在门口等我,冲我指了指最里面一个燃起蜡烛的小房间,让我去那。 我记住下车时他的嘱咐,也不东张西望,不观察每个人的面貌,径直走向那个燃起蜡烛的小房间。 房间里坐着的,竟然是两个女人,全都戴着斗笠,里面还戴着一层口罩,反正看不见脸。 两个女人看年纪都比较大了,身上充斥着一股独特的香水味道,说不上怎么样,就是吸进鼻子里让人有些晕。 他们店铺里这会儿还比较冷清,见我进来,就把我引到一张桌子上。 这桌子上放着纸和笔,还有一盏蜡烛。 女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规矩我自然懂,当即把要问的话写在纸上,递给了她。 “玄通真人,明朝万历年间人,据传于秦岭飞升得道,查找此人全部讯息下落。” 女人看到我写的字笺,冲我点点头,然后将字笺在蜡烛上点燃,就地烧掉。 随后也拿起一张纸,写上几个娟秀笔迹:“七日后,来取消息,定金三千。” 好家伙,上来定金就要三千块! 三千就三千吧,我掏了钱,女人又把纸递过来让我看了一遍,随即在蜡烛上烧掉。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鬼市,跟陈癸水会和,开上车就跑。 这时我才发现,陈癸水开的这辆车不是他本人的那辆。 听我问起这个,陈癸水说道:“来鬼市的人都刻意隐藏身份,你现在才发现啊,这车是我在特意租车行租的,用完明天就还。” 我不禁感叹道:“这鬼市还真能赚钱啊,上来定金收三千,妈的,他们这赚钱也太黑了吧!” 陈癸水这时笑道:“等你下回再来时,若找不到消息,定金会退给你,如果找到了有用的消息,而且还十分珍贵的话,陈皮你就等着吧,没有两三万块下不来。” 听完我才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心里就开始矛盾。 我是既希望省钱一点,可又希望消息能够多一点。 这就自相矛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邙,我这舍不得钱,又怎么能得到一手的消息呢? 这次回家,又待了七天。 当晚,陈癸水给我打电话,该是取消息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