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盒看上去不大,可上面的每一个面,都刻有一副图画。 正方体的石盒,一共六个面,检查了一下,不多不少图画也一共是六副。 我为啥说看到这个,觉得有些熟悉呢? 石盒上的雕刻很粗糙,都好像是小儿简笔画一样,但画面上的人,却是两男一女。 两个光头,加上一个长头发的人,我只能这么理解,长发的是女人。 而在三人手上,各都拿的有刀,女人的手里有两把刀,背后还背着弓箭。 其中一个男人手里也是两把刀,剩下一个男人,就只剩下一把刀,这就是第一幅简笔画的全部内容了。 我觉得熟悉的原因就在于,我跟灵哥、大高个组合,就是两男一女,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我一开始也就是觉得这幅图画比较好玩。 但却没想到,大高个指着女人背上背的弓,又一下瞄到灵哥身后背着的弩,他把这个女人代入成灵哥了。 “嘿,我说陈皮,你快来看看,画面里这个女人像不像我妹子?”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灵哥能长的这么难看吗?而且画面里的女人,左右手里各有一把刀,灵哥手里有刀吗?” 本来这句话说出来,我都觉得大高个拿石盒上的简笔画对比现实里的人,有些太无厘头。 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想到两把刀的事。 别的先不说,我现在身上背着的,不正是两把刀吗? 一把陨铁刀,一把黑石刀,只不过没拿在手上罢了。 而灵哥跟我一样,两把刀,再加上一张弩弓,与石盒上的图画完全一致。 不过到了大高个这里,就不对了,石盒上的图画里,另一人的手里只有一把刀啊。 据我所知,大高个身上是两把刀,毕竟我们三人的武器配备都是一致的,怎么可能出岔子? 我笑了笑,把石盒放在一边,一看上面的图画也不准,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这盒子并不那么容易打开,我已经准备采用暴力手段了,不成想,大高个这时候搜遍了全身,却只有一把黑石刀还在,他的陨铁刀早已经不知去向。 灵哥喊我别急着砸开石盒,手指大高个背上的黑石刀,问他另外一把刀去哪儿了。 大高个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了几遍才明白,灵哥是在问刀的事儿,这下再任由他如何寻找,他自己的那把陨铁刀,却已经不知去向。 如此一来,我们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刀跟弓的数量,又完全吻合了。 “嘿,这事儿还真是奇了!” 大高个把那个石盒又抱起来,开始找第二副图看,画面中,三人逃到一处坟丘里,外面正有大量人群在追赶。 “又中了,咱们可不就是被追杀进来的吗?” 大高个觉得这图画多少有些意思,立即再去看第三幅图画。 在第三幅图画里,出现了两个庞然大物,依旧是简笔画的形势,看上去像恐龙一样的身体,趴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 紧跟着第四幅图里,出现一只大乌龟,上面坐着一个人,那刚才躲进坟茔里的两个男人,被两只像恐龙一样的怪物抓起来,一只巨爪已经毁掉了大半片坟地。 大高个皱着眉,问我:“陈皮,这是不是代表着,咱们两个被抓走了?” 我踹了他一脚,拍了拍自己已经快挺不直的身板,问他:“咱们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哪儿就被抓走了?你是怎么看见的?” 随即是第五副图,一股黑风卷走了两个被抓起来的男人,三个人会和之后打开一个石盒。 大高个看完以后,觉得这玩意儿像是对我们三人特地做出的预言,我们又回头打量起这里的三尊干尸。 他们全都面色祥和,手臂上还戴着骨质的念珠,像是什么宗教祭祀之类的人士。 大高个于是变得更加虔诚,对三具干尸磕了几个头,还说了几句感谢他们的话。 “三位老爷子,我胡志高虽然不知道你们活了多久,算是我的长辈还是晚辈,反正你们就保佑我们出去,我们要是能从这里出去,回到我们的世界,一定天天给您烧高香、戴高帽,您就等我们回去以后,给我们仨托梦就成。” 灵哥望着三具干尸,也磕了几个头,我一想,虽然不知道石盒上这些图画算不算预言,但躲进这处坟地里,确实是我们免于那些玉石人的搜捕,我们既然惊扰了人家的冥宫,那磕几个头赔罪也是应该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么奇异现象,还是我们的心理在作祟。 就在我也磕完头站起来,忽然从墓室当中吹起一股风,托着我的身子。 这风跟阴风又不一样,吹在身上的触感暖洋洋的,让人如沐吹风,身体上的伤痛跟疲劳,也短暂的得到舒缓。 暖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息的功夫就消失的无踪。 我们三人都怔了一下,然后彼此望着对方吃惊的眼神,同时把目光从那些干尸身上,转移到手捧着的石盒里。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凑到一起,然后我们的手都放在了石盒上。 灵哥使劲开了几次,发现这盒子纹丝不动,大高个摇头说道: “这个盒子严丝合缝,打磨的实在太好了,扣上本来就不容易打开,又静止放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里面已经吸住了,想要打开得费一番功夫。” 他叫我跟灵哥抱着石盒的一端,他抱着另一端,就像给床单拧水那样,大家分别朝着两个方向使劲,这么来回摇晃。 渐渐,这盒子还真的松动了一点。 没多久工夫,盒子已经在我们软磨硬泡下,取下来一寸多深,眼看再有一点,就能把盒盖彻底跟盒子分离开。 我还望着大高个说:“如果咱们把这个盒盖完全打开,盒子上这些图画预言又没有发生的话,这个预言就是假的,证明这一切只是偶然了。” 大高个笑了一声:“假的就假的吧,就当是无聊找乐儿,毕竟你说几千年前的预言,却是也当不得真,这事儿能准了才怪呢。” 话才刚说到这儿,可巧不巧的,突然从外面,传来几道怪异的吼叫声,我就觉得头晕目眩,我们脚底下的地面,仿佛都在颤动。 “咋回事?” 我忙把怀里抱不稳的石盒交给灵哥,扶着大高个,勉强站稳脚跟。 这时,从外面又有一种奇怪声音响起,就好像地震一样,震得我们头晕目眩,大高个破口大骂了一句:“妈的,地震了吗?可是地没摇啊,是那个狗曰的在外头恶作剧?” 那种声音再响,让人再度开始眩晕,我忙把一对护耳取出来,给灵哥戴上,这时灵哥的耳朵上已经戴了一层护耳了,又戴一层,让她勉强站稳脚跟,不像我和大高个这样眩晕。 可那种声音再度发出来,我这次就感觉好像眼前的画面都开始转了,眩晕的同时眼前天旋地转,这一幕也搞的我头昏脑涨,根本就无法思考,跟大高个一样,本能的开始大骂起来…… 随后我俩在这种极度眩晕下,像两个完全喝醉酒的大汉一眼,破开堵住坟墓的那个窟窿,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耳边这时响起一阵笑声,我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突然一声巨响,如同放大了四五倍的牛叫声。 这声音仿佛就在我身边不远,我离的这么近,直接挨了个正着,被这声音震得直接摔到在地上,不等再有所动作,就感觉几只冰凉的手掌将我给锁住。 等过了半天,天空终于不再扭曲,头脑终于不再晕眩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几个玉石人五花大绑,给牢牢的控制住,在我脖子上,居然还架着两把青铜剑。 “别叫了,老子这是在哪儿?老子怎么…” 事实证明,每个人对这种奇怪的叫声抵抗能力,都不一样。 在我醒来并且清醒之后的好几分钟里,大高个都没能脱离出来,他一直在地上驴打滚儿,时而笑时而哭,整个行为就好像神经质一样,最后好不容易他才算安稳下来。 随即,他也被这些玉石人抓住了。 大高个一下就看到了我,吓得叫了一声,我有那么可怕吗? 正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大高个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蜥蜴怪,这东西悄悄靠近大高个,站在他背后,一条巨大的粉色舌头出来将他身体卷住,放进了血盆大口里。 大高个都遭了殃,接下来自然就轮到我了。 只觉得身子一紧,被一种温热且湿漉漉的东西卷住,我也被拉进一张腥臭味很重的血盆大口里。 这两只巨型蜥蜴的身体都有十来米长,它们张着大嘴,转过头去,朝一个身穿蓝色官衣的人爬去。 而那个身穿蓝色官衣的人,正是坐在一只巨大的乌龟上! 这只乌龟的甲盖就超过三米,上面固定着一只藤椅,身穿蓝色官衣的官吏长着一脸麻子,盯着我们面无表情。 “带走。” 大乌龟反应出奇的快,自己掉头,完后一步步往前爬去。 我们就在两只大蜥蜴的嘴里,被蜥蜴舌头卷住,在地上一步步的爬着。 “轰隆”一声,一只大蜥蜴的尾巴狠狠扫过去,将刚才我们藏身的拿出坟茔,一尾巴打塌了一半,把出口堵住,这下灵哥也被埋在里面了。 在亲身经历完这一幕后,我整个人都是愣的。 呆愣的原因反而不是被抓,而是在被抓之后,我想到了石盒上面那六副画。 要说以前,我最放心不下的那肯定是灵哥,但是这一次,我居然出奇的没有为灵哥担心。 因为在将要打开石盒的时候,出现了这个状况,真的有两只像恐龙一样的大蜥蜴出现,将我跟大高个捉了去,反而留下了灵哥。 我俩被抓,确实也看到了巨大乌龟,和乌龟上面的人影。 刚才还在质疑石盒上的预言图画,可是现在,当中的六副画已经应验四幅,剩下的那两幅,能不应验吗? 这大概也就是大高个兴奋的原因,大高个冲我哈哈大笑: “陈皮,你刚才还说这些预言都是假的,现在你他娘的睁大眼睛看看,这预言分明就是真的好不好?”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也怀疑说,还说什么毕竟几千年前留下来的预言,算不准才是正常现象,咋了,现在又开始腆着张大脸笑话起我来了?” 别人被抓,都是一脸愁容,相反我们被抓,反而喜笑颜开。 旁边的玉石人就不解了,尤其是那位坐在巨龟上的蓝衣官吏,严肃地吩咐手下,要叫我们闭嘴。 顿时就来了两个玉石人,大声呵斥我跟大高个。 可我俩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了石盒上剩下的两个预言画面,也都会实现,我们既然能够脱身,那还担心这些干啥? 正是因为这样,大高个显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还特地叫一个玉石人靠近些,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