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好像在刚才和项家的一战中受了伤,实力衰减得特别严重,以至于,被八爷一把给抓住了手。 八爷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道:“爷,您以前不是这么教化俺们的,您说过,就算是死,也要站着!” “俺老八没什么文化,办事处处不让爷省心,但是,俺对爷忠心耿耿,是爷的不忍天下苍生苦于黑暗,让俺老八洗心革面,立誓让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重见光明,爷,虽然俺们今天注定败了,但是俺们不丢脸,丢脸的是,那死亡谷的一群废物不肯出手,百万鬼兵鬼将战死于宋帝王的千万邪祟之下,我们永垂不朽!”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八爷流泪。 说完这句之后,八爷一挥索魂链,单枪匹马的迎面朝着宋帝王的大军冲刺而去! 一道黑光冲撞在密密麻麻的方阵之中,将方阵瞬间冲垮一个缺口,八爷的最后一击,让宋帝王的军队死伤无数,只可惜,在绝对的数量面前,八爷是显得那么的渺小,很快就被鬼王和鸟嘴联手控制,并一掌将八爷的魂魄打散! 以笑容伴随千年的七爷,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他也流泪了,对着八爷冲去的方向一头跪下,将脑袋狠狠的贴在地上,颤抖着,久久不肯抬起来。 很快,宋帝王的大军率先对项家发起了进攻,我只见馨瑶和项华辞手忙脚乱的指挥军队迎战,现场彻底乱了。 “我们项家从古战至当今,从来没有一个是怂货,全部项军听我号令,把武器对准宋帝王,冲!” 之后的一幕,看得我热泪盈眶,在明知道是送死的情况下,百万项家的鬼兵鬼将勇猛冲锋,杀得宋帝王的先锋军队乱七八糟,但最终还是由于项军和老祖宗先有一战,鬼兵鬼将们的实力不如宋帝王的人那么充沛,再加上数量的压制,他们败了。 宋帝王的军队就如同一个血盆大口,而那些项军,就像蝼蚁一般,自觉排队的冲进了血盆大口之中。 转眼间,项家只剩下了项阎罗,还有馨瑶,夕瑶她们几个,原本拥挤的场面,一股阴风吹过,项家败成了光杆司令。 我并没有嘲讽他们的意思,反而觉得,他们很勇敢,能和他们做对手,是这一生的荣幸,只可惜,我们交战时,完全没把宋帝王放在眼里。 而我此时的眼里,只盯着馨瑶,我对她伸出手,想叫她到我们这边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死! 但是,虽然馨瑶一直也在看着我,可是变成了烈鬼女的她,却是冷漠无比,见我如仇。 这时候,宋帝王率领着鬼王等一众大将,休整之后,再度向项家最后的几个人发起进攻,项阎罗的实力很强,它很快用一己之力,将鸟嘴和马面,以及数千的妖邪放倒在地,堆成了一座尸山。 直到它精疲力竭时,才被牛头和鬼王一招毙命。 这个梦到这里之后,就开始模糊了起来。 当我看见馨瑶快遭鬼王毒手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举起手中的杀鬼剑朝着她冲了过去。 而在我身后的七爷好像也站起来了,随后就听见他发号施令,要老祖宗旗下最后的鬼兵鬼将们,向宋帝王的军队展开冲锋! 现场乱成了一团。 惨叫声,冲锋口号,瞬间占据了我的所有听觉。 密密麻麻的厮杀阻挡了我的视线,馨瑶被埋没在战场之中,我只能来来回回不断地寻找着她的影子。 直到…… 老祖宗的军队即将全部覆灭时,我突然听见,云溪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阴炎灯在此,各方鬼神还不立即停战!” 刹那间,所有人顿住身形,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又很快,两股势力纷纷退回各自的方阵,让我看见了已经躺在地上的馨瑶,也让我看见了云溪。 云溪变了,盘着高贵的头发,穿着洁白的长袍,手中举着一盏明灯。 而在她的背后,白虎,文亚,武极,狐无痕,甚至是不一老祖宗全部都来了。 死亡谷的所有人都来了,黑压压一片,气场丝毫不比宋帝王的军队弱半分! 梦到这里的时候,我津津有味。 然而,美好的开始,却被无情的结束,是凌梓拍了我一巴掌,打断了我的梦境。 睁开眼,外面天都亮了,火堆还在燃烧。 “你怎么了,臭流氓,怎么满头大汗啊?”凌梓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心说好不容易梦到一点有意思的场面,居然被你这丫头……唉。 “没事。”我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躺下。 凌梓见我不搭理她,扁扁嘴回去烤火,倒也没再说什么。 回过神后,我再想去回忆那个梦,却奇怪的发现,回忆不起来了。 只能知道梦境的大概过程,但是那些人的面孔却一团模糊,毕竟我在现实中没见过宋帝王和项阎罗等人,在做梦的时候感觉很清晰,一醒来…… 最终我的结论是,这个梦没有丝毫的用处,摸了摸地上,有点潮湿,大概也就知道,是潮气的原因让我做了这个梦。 不过多想想,却又总觉得,那种场面未来极有可能会真实发生。 我紧锁眉头的回忆了之前做过的两个梦,其实区别还是很大,那两个梦不仅很真实,而且很清晰,就好像不是在做梦。 而刚才那个梦,尽管我自己在梦里,也知道这是梦境,甚至时不时觉得这是我梦到了以前看过的某部电影,很乱,很虚无。 最后也不去想了,心烦意乱的,明明就知道老祖宗艰难,还做了一个吃败仗的梦,再睡也睡不着了,我干脆坐了起来,点了根烟。 “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时候,云溪拿着手绢,轻轻给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我才注意到她就坐在我旁边。 我点点头:“我梦到统一地府的决战了,我们败得一塌糊涂,差点全军覆没,好在,最后你出手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含有深意的看向云溪的眼睛。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埋下头,把手绢收了回去:“你的梦做得挺奇怪的。” “是啊。”我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做这类似的梦,难道师姐你,有啥事瞒着我?” 看到云溪被我问愣住了,一旁的凌梓就白了我一眼:“你是真没文化,这里潮湿,做噩梦很正常,也有可能是你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噩梦,关云溪姐什么事啊?” 我白了她一眼:“我就随便说说,你小丫头片子不懂做噩梦过后什么心情。” “那没事,我有办法,出去之后给你买点中药补补就好了,归根到底还是身体太虚。“她竟然一本正经的道。 “你身体才虚。“我无语了。 原本云溪还埋着头一脸犯错的样子,听凌梓这么说我,好像没忍住抿嘴笑了一下。 我这才松口气,睡梦中惊醒的人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刚才能这么莽撞的问她,其实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行了,起来整理一下大家都出发吧,免得等会儿又大雪封山。”胡一在旁边打断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