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是那样较真的人,不过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你得先说来听听。”我淡淡的说道。 其实不用李春花说,我也能猜到什么事,毕竟我身上除了家里的老本行,还能帮别人什么忙? “东方左,我来找你,就是想求你救救我哥!” “我带着他们去省城各种医院都查过了,花光了家里的钱,可医院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你也知道,我又还是个学生,真的没办法再带他们去找医院治疗了……” “村里所有长辈都说,只有你才能救我哥,东方左,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如果你不帮我,可能我们一家人只能一死白了,你,你相信我,只要你帮我这一次,等我以后大学毕业出人头地,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此时李春花的情绪直接崩溃了,边说边流着泪,还一头给我跪在了面前。 我没去扶她,愣了几秒钟,才叹口气抬头看向天空:“救你大哥对吧?” “不,不光是我大哥,我二哥比大哥更严重,大哥是最近才发的病,他至少到了晚上还能清醒过来,可我二哥已经病了很久了,白天会一睡不起,到了晚上就会跑出去,我们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怎么都拦不住他………村里人说我大哥犯了日游神,二哥犯的是夜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眉头一皱,一个白天疯,一个晚上疯? 本来我以为只是一个大虎疯了,没准是医院检查的时候出了纰漏,再大不了可能就是冲着什么脏东西了而已,但是两兄弟一起得了怪病,还各不相同,这件事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你别跪着了,起来给我说说详细情况吧。”我说道。 李春花抹着泪摇头:“不,东方左,我知道我大哥和二哥以前对你不好,你肯定很记恨他们,但是我恳求你原谅他们,他们以前欺负你的,你就当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救他们的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是大哥二哥一手把我带大的,我,我真的不能就这样看见他们受罪……东方左……” 一时间给我都整得鼻子酸了,她背上又背着背篓,地上是一条被太阳晒裂开的田埂,跪在那里会很难受。 “我帮不帮忙,不是你跪在那里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得起来好好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好判断怎么帮你,起来吧。”我心想让她跪着说完吧,又于心不忍,毕竟我恨的是他那两个哥哥,不是她。 听我这么说,她这才抽噎着站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可能是太伤心了,站起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叹口气,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哭成了泪人,那她来求我肯定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怕一见面就让我看出来她有事相求,然后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我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她,背着手走到了门口的田埂边上,月光很旺,原本在我眼里漂亮又宁静的夜景,却被李春花的抽噎声给衬托得十分凄凉和诡异。 她跟着我走到路边,又缓了好半天的气,才抽泣着给我说出大虎二虎身上发生的事情。 李春花也是上月还在学校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她大哥的电话,告诉她二虎生了病,情况很危急,叫她回来帮忙把人送去城里看看。 大虎和二虎在村里待着大半辈子,没去过省城,当时大虎还是个正常人,发现二虎每天晚上会发疯的事情后,其实是送去了镇上卫生院看过的,卫生院能检查出个啥,当时就叫他们转省城医院看看。 没去过省城的大虎只好把李春花叫了回来,一开始李春花也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以为二虎只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然而,带去省城几番周折,大医院全部走了个遍,光检查费都花了一两万,始终没有出来结果。 李春花在大学,每个月靠兼职挣的钱只够她的生活费,一两万是什么概念,对于大虎二虎这种在村里不怎么干正事,整天游手好闲的人来说,那已经是很多年的存款了,还是给李春花存的学费,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把二虎送回家来调养。 但没想到,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二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奇怪。 才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只要快到晚上的时候,李春花和大虎就会提前将二虎绑起来,或者关在一间比较严实的屋子里,这样每次二虎发病后,最多挣扎挣扎,弄点动静,不过天刚一亮就会立马消停下来。 可是后来就奇怪了,不管他们怎么个绑法,怎么个关法,二虎却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跑出去…… 比如说今天他们用绳子,给二虎绑成了死结,属于正常人帮他解开都需要费很大劲儿那种,但这二虎偏偏就那么奇怪,总能在李春花和大虎的一个不注意之下,莫名解开绳子跑出去。 一看绳子绑不住,他们只好把二虎锁在屋子里了,结果发生的事情更让他们头皮发麻,房间根本关不住二虎,当时李春花是这么说的:“就好像,每次都有人来外面,帮我哥把门开了……我们……还怀疑我二哥的绳子,也是有人帮他解的,可我和我大哥看不见这个帮我二哥的人!” “那你们就没有通宵看着你二哥过?”我眉头一皱。 李春花一脸恐惧,说他们也通宵盯着二虎看过,很奇怪,只要他们眼睛不眨的看着二虎,二虎身上的绳子就不会有变化,但稍微眨个眼睛,会发现绳子又松了一下! 更可怕的是,每次他们重新给二虎绑上绳子之后,他们就会变得很困很困,这种困并不正常,属于一阵短暂却又十分浓烈的困意………因此没有一次是坚持住一直看着的,最少也要打个几分钟的盹,等睁开眼睛,人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