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深看了看天,太阳高悬,已经快晌午了。 跳下秋千:“走啦,差不多快到饭点了,咱们回去做饭去。” 厨房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灶台什么的一应俱全。 厨房外边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一只竹鼠,都是活蹦乱跳的,用绳子绑在树上,水缸里几条两尺来长的鱼游来游去。 “听段叔叔说今日是你生辰,我特地提前了几天去抓了这些来,就等着今天给你过生辰吃的。” 说着,从水缸里捞出一条鱼,利落地刮着鱼鳞。 “说来也巧,今日是你十一岁生辰,明日刚好是我十三岁生辰,往年都是我和师父还有祈安三个人过,今年倒是托了你的福,比往年热闹些!” “是吗?那可真是巧了。” 段月容不好在一旁干站着,就帮着将野鸡杀了,用滚水烫过后在一旁去毛。 谢云深看着段月容熟练的动作,惊讶道:“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 “嗯,”段月容专注地拔着毛,“我经常帮爹娘做这个。” 他说的是安氏夫妇。 谢云深只知道段月容是段淳风养子,却并不知道他以前的父母是怎样的,听他主动提起,就顺嘴问:“月容,你的亲生爹娘呢?他们是不要你了吗?” 听她提起安氏夫妇,段月容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哀伤,语气淡然:“得瘟疫死了。” 这副平静的模样反而让谢云深更加愧疚,柔声道:“抱歉,我不知道,月容你不要介意。” “无妨。” 两人都没再出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祈安的出现:“师姐,今天中午我想吃软炸凤尾鱼。” 谢云深瞪他一眼:“那你怎么不早说!偏偏这个时候说?!我只抓了鳜鱼和鲫鱼,你凑合着吃,等我下午抓了晚上做给你吃” 祈安下巴微仰,宛如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不管,我就是要中午吃,中午要是看不到软炸凤尾鱼,我就不吃饭了!” 谢云深恶狠狠将鱼往盆里一摔,没好气道:“知道了!祈安大爷,小的这就给您抓鱼去!” 祈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前,又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月容,再次让他一头雾水。 压下心里诡异的感觉,段月容对谢云深道:“云深姐姐,我帮你一道去抓凤尾鱼吧。” “嗯,”谢云深洗干净手,一脸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祈安今天抽的哪门子风,他以前可不这样的!” 段月容道:“也许只是突然嘴馋,想吃软炸凤尾鱼了吧。” 谢云深不置可否地点头,领着段月容去天悬白练附近抓鱼去了。 凤尾鱼个头小,算上尾巴也不过才五六寸长,河里奇形怪状的石头又多,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好不容易抓到一条吧,还没等抛上岸,那鱼扭那么几下,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鱼就掉回河里去了。 两个人脱了鞋袜,挽着裤腿在河里站了半天,脚被水泡的发白起皱,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也才抓了五六跳凤尾鱼。 段月容怕再耽误下去误了时辰,让段淳风挨饿,便对谢云深道:“云深姐姐,这些鱼应该够了,咱们快回去做饭吧。” 谢云深也不想在抓鱼上浪费太多时间,上了岸,将那五六条凤尾鱼收好,和段月容一起往回走。 两人紧赶慢赶处理好那些野味,段月容帮着烧火,谢云深负责炒菜。 看着灶台边忙碌的谢云深,段月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安然。 小时候在安家庄时,也是这样,他烧火,安然做饭。 段月容就这样一边烧火,一边时不时看谢云深两眼,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一桌子美味珍馐就这样不知不觉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