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并不理会泪眼朦胧的万俟灵,看向玉晚风,问:“暗影楼的规矩,凡是任务失败者,当被处以极刑,死无全尸。如果我今天放过你,灵儿就要受尽折磨而死,你愿不愿意为了她,交出你的性命?” “我……” 玉晚风心潮翻涌,这个让自己心动的姑娘,居然是来刺杀自己的杀手!如果自己不死,她就会被极刑折磨致死…… “呵……”段月容讽刺的冷笑莫名让玉晚风有些羞愧,“灵儿你看,他犹豫了,他迟疑了。你愿意为他而死,他却不愿意为你舍命,可见他根本不爱你!我本打算只要他说一句愿意,就饶他一命,再想法子将父亲糊弄过去,可惜啊,他自己放弃了!不过倒是给我省了麻烦,也不用欺骗父亲了。” 段月容点了万俟灵的睡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杯热茶,将瓷瓶里的药粉倒进去。 一手端着茶,一手捏住玉晚风下颔,也不管烫不烫,硬生生给他灌了下去。 从外面随手打昏了个侍女,扔进屋内,将万俟灵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给她戴上,抱着昏睡过去的万俟灵,运起轻功足尖轻点,离开了玉剑山庄。 玉晚风喝了那茶,浑身燥热,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似有一团火在烧,烧尽了他的理智。 榻上躺着的姑娘貌美如花,不正是自己心仪的清素姑娘? 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一夜风流。 第二天玉剑山庄少主玉晚风被发现暴毙在自己房内,房内除了玉晚风,还有一个姑娘,赤身裸体,满身暧昧的痕迹。 死法很风流,很难以言喻。 玉剑山庄庄主玉剑秋觉得很丢脸,他心里门清,准是暗影楼那帮杀手搞得鬼。 自己这儿子风流多情,祸害了不少好姑娘,准是那个姑娘对他因爱生恨,跑到暗影楼买凶杀人,还用了这样子的死法,简直可恶! 玉剑秋虽然对自己儿子的浪荡性子不满已久,但他终归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不报仇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过问题总得一个一个解决,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决他儿子的后事,以及封了知情人的口,要是堂堂玉剑山庄少主死于马上风的事穿出去,他玉剑山庄颜面何存!他玉剑秋堂堂武林盟主的面子往哪搁! 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那个玉晚风前几天买回来的姑娘以及今早去他房中欲服侍他洗漱的两个丫鬟。 杀了就是了。 虽然这事很丢脸,但玉晚风毕竟是他亲儿子,丧礼自然办得热热闹闹,死因也是如实相告——被暗影楼的杀手杀死,倒也确实是实话,只不过隐去了死法而已。 来参加葬礼的人表面上一脸愤慨,但心里却是各有想法,有真心同情他中年丧子的,也有在心里拍手称快的——谁让你不好好教育儿子,任由他到处拈花惹草的,活该! 但他们对于暗影楼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忌惮、厌恶。 暗影楼的人来无影去无踪,至今没人见过,只怕是跟你面对面,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们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抵在他们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割下去。 虽然暗影楼也杀奸邪小人,但杀的最多的还是正派人士,毕竟只有那些小人爱玩买凶杀人的把戏。 这次葬礼来了不少人,多是各大门派主事之人,干脆就趁着这次共同商讨一下如何铲除暗影楼,就算不能铲除,杀他几个人解解气也是好的。 玉剑山庄内几大门派商议得热火朝天,这边段月容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离开玉剑山庄后段月容并没有带着万俟灵回暗影楼,而是去了回春谷。 万俟灵已经被判定为任务失败,若是带着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赶到回春谷没多久,睡穴就自动解开,万俟灵醒了过来。 一看到这陌生的场景,就知道她已经不在玉剑山庄内,玉晚风只怕已经死了,就哭着闹着要自杀给他殉情,和他在阴曹地府做一对亡命鸳鸯。 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刀就往自己心口刺,好在段月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刀刃,才就回她一条命。 段月容握着刀刃的力气很大,血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很快就在地上汇聚了小小的一滩。 从万俟灵手里夺回刀,段月容凉凉开口:“灵儿,你这条命是用玉晚风的命换来的,你确定要选择死?” 段月容低下头,俯视着万俟灵:“你死了,那玉晚风可也就白死了……” 万俟灵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流泪。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为玉晚风去死,玉晚风却不肯,连骗一骗段月容都不肯。 也许于玉晚风而言,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可于她而言,玉晚风毕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就算她再不好,她也会下意识忽略他的坏,只看到他的好。 看着段月容血流不止的手,她有些愧疚。 她无父无母,段月容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疼她,宠她,事事为她着想。 可她呢?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伤了疼爱自己近十年的人…… 一头扑在段月容怀里,声嘶力竭地哭着,哭她逝去的爱人,哭她所爱非人,哭她伤了真心待自己的人。 哭得累了,就在段月容怀里睡了。 段月容将她抱起来,冲屋外道:“云深,进来吧。” 谢云深款款而来,“月容,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段月容点头,“父亲派人监视着我,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你动作快些,我去找些材料来。” 说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着手准备起来。 段月容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之后,谢云深早已经做好了段月容吩咐她的事情。 看着万俟灵与原来大相径庭,变得妖冶魅惑的脸,段月容叹了口气,将手里提着的人头扔给谢云深:“这个麻烦你,弄得和灵儿一样就可以了。” 谢云深撇嘴:“你就可劲儿使唤我吧!” 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