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记载了,人有三魂七魄。 三魂主精神性的意识,故而人有善念。七魄主管身体动物性的一面,如吃喝拉撒等。 人死后,正常情况,魂魄均会消散。 倘若七魄残留在体内,尸体的毛发和指甲就会继续生长,且保持动物性的一面,吃人、喝血,四处作恶。 由于身体机能已死,无法形成黑色素,故而长出来的毛发就是白色的。且身体僵硬,能蹦能跳,速度还快,所以称为白毛僵。 越看到后面,我心里越瘆得慌,尤其是自己脑补了白毛僵咬人脖颈喝血的画面,更是毛骨悚然,索性把书合上,等到天亮再看。 一觉醒来,下楼洗漱。 还没有吃过早餐,一辆银色的宝马便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身材很胖。多走几步路,都会累得气喘吁吁。 林元良看到来人,马上迎了过去。 没等他打招呼,对方就先满脸笑容地问。 “郭道人是不是回来了?” 见对方已经得到消息,林元良也没有隐瞒,点头说是。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说道。 “我一听说郭道人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 “郑老板,不是我扫你的兴。我师傅他正在闭关,暂时不能见你。” 本来还在兴头上,郑老板一听这话,脸瞬间就拉下来了,朝着林元良喊道。 “什么意思?我前两天来找,你说不在。现在他回来了,你又说不能见我?玩儿我呢?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郑老板,师傅确实很不方便。” “少来!你去告诉他,今天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这下连我都很生气。 郭叔前两天不在,这是事实。 昨天回来后,伤势变重,他说了要闭关疗伤,这也是事实,并非故意戏耍这个郑老板。 他却要这样胡搅蛮缠,强横霸道,实在是可气。 但林元良却好言劝说道。 “郑老板,你看要不这样。若是相信我,你那事,我来处理,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你?” 郑老板狐疑地看着林元良,眼神里透着几分不信任。 遭到轻视,林元良也没有表现出不快,而是信誓旦旦地说。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郑老板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师傅的本事吗?当然,你也可以另请高明。只是,我怕耽误了你的大事。” 郑老板立马犹豫了起来。 他再三来请郭叔,当然是冲着郭叔的名声和本事来的。 但是,林元良一再跟他说,郭叔去不了,态度也非常坚决,不像是开玩笑。 再闹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会耽误事。 与其这样,不如让林元良试试。 “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给我办好了,一万块钱,我一分也不会少。要是办砸了,哼,我就要你的命!” “一言为定。” “那就走吧。” 林元良没有啰嗦,转身上楼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我赶忙跟上,早餐也不吃了。 他呵斥道。 “你跟来干什么?留下来看家。” “可师傅昨天说了,他闭关疗伤期间,让你带我。” “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 “我就要去。” 林元良对我有成见,处处嫌我。 但我就是要去。 道理很简单。 他是郭叔的大徒弟,跟着郭叔好几年了,道术、见识和经验,都比我强很多。 郭叔不在的时候,我就必须跟着他,去增长见识,看他是如何运用道术的,这些都是非常难能可贵的经验。 林元良见我那么坚持,突然来气。 他刚想发火,却被郑老板打断道。 “我没时间看你们瞎胡闹,快点走。” 无奈之下,他就只能带着我坐上郑老板的车。 郑老板家在夕阳湖小区,据说这里一平米要三万多,妥妥的富人区。 车子停在负二楼,我们坐电梯上楼。 郑老板住在十五楼,买的是五室两厅的大套房,精装修的,非常豪华。 一进屋,我就看到里边有好些人。 有一个中年男人,和郑老板年纪差不多,样貌也有几分相似。 他走过来,狐疑地看了看我和林元良,诧异道。 “哥,郭道人没有来?” “他有事,这是他俩徒弟。这位是我弟,郑大庭。” 一听我俩是郭叔的徒弟,郑大庭马上就来气。 “哥,给咱妈迁葬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把郭道人请来?弄俩徒弟,这也太儿戏了吧?” 林元良理直气壮地说。 “迁葬这种小事,用不着我师傅出马,我就能办妥。” 见郑大庭还要说话,郑老板便抢先说道。 “反正我和他们俩说了,办砸了,就要他们的命。他们敢接,就让他们试试。” 说到这个份上了,郑大庭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看我和林元良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心花怒放的意思,看得我一头雾水。 林元良没有和他计较,立马向郑老板问道。 “敢问令堂的生辰八字?” 郑老板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元良。 接过来,林元良当着我们的面,开始测算八字。 他一边算,一边说。 “根据令堂的生辰八字测算,命格属木。这几天里边,今天最为适合,且必须在晚上十一点动土。” “为什么?” “今天水星入南斗,正好适合迁葬。五行当中,水生木。且晚上十一点是子时,五行属水。要是错过了今天,就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迁葬。” 郑老板一听就急了。 “那不行。当年那个道师说了,必须在十年之内迁葬,否则会影响后人。再过半个月,就过了十年之期。” “既然如此,那就今晚迁葬。” “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林元良马上吩咐说。 “香蜡纸钱就不必多说。你有没有找好新的阴宅?” “有,离我母亲坟墓一公里处,不远的。” “很好。你找四个工人挖墓,八个人抬棺,他们的年纪可以是三十七,三十九,四十四。另外,还要属牛、属虎、属鸡。其他的,一概不要。” “没问题。” “把人找齐后,再准备六根柳树枝,每根要胳膊粗,三米高。到时候,可以找六个女性亲的人举着。此外,参加迁葬事宜的亲属当中,一律身穿素色,女人不准化妆,男人不准嘻哈说笑。” 郑老板连连点头,全都允准了。 最后,他问林元良,还有要准备的吗? “再准备一只开过叫的公鸡。” 郑老板一下懵了,问林元良,开过叫是什么意思? “打鸣。” 郑老板更糊涂,又问,说公鸡不是都会打鸣吗? 我在旁边听了忍不住想笑。 这个郑老板一看就是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对于这些基本常识,根本不了解。 林元良只得耐心解释说。 “没有成熟和阉过的公鸡,是不会打鸣的。算了,你就去买一只大公鸡吧,鸡冠子大些,红一些的最好。” 听到这话,郑老板立刻吩咐人去买。 他见林元良算得那么精准,和当年那个道师不谋而合,心里是越发佩服,也愿意听林元良安排。 因为他确定,林元良是真得有本事,肯定能办妥迁葬事宜。 安排完毕,林元良便将那张生辰八字的纸给烧掉。后来我才知道,生辰八字不能轻易外泄。 一旦用过了,就要烧掉。否则被有心人拿到,会出大事。哪怕是死人的生辰八字,也是如此。 郑大庭在旁边一言不发。 等林元良布置完了,他才起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 郑老板安排了两间房给我和林元良休息。 我进去,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小周天。 现在的我,主要就是多看、多学、多想、多修炼。等我有机会出手,才不至于毫无准备。 晚上,我们一起坐车前往西郊,身后跟着七八辆车,浩浩荡荡。 郑老板跟我们在一辆车。 他穿着黑衣黑裤,十分肃穆。 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郑老板领着我们往山上走,身后跟着很多他们家的亲属,男男女女,不下二十人,主要是五十岁以下的。 往山上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闲聊,全都保持沉默。 山上坟墓众多,密密麻麻,坐卧在山上。 走了接近半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墓地。 郑老板用电筒照射着前方的墓冢,说道。 “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