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这时，谢雨雨忍不住插话：\"这种材料确实常用在道具服饰上，但组长，你调查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觉得追踪材料来源会有什么线索吗？\"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向警员：\"那三件铠甲是谁做的，能查到吗？\" 　　 警员显得有些困惑：\"调查这个干嘛呢？这些普通的道具服饰，来源很多，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即便出自名家，和案子也关系不大吧！\"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他们之前并没有朝这个方向调查。我不想多做解释，带着夏雨婷和阿强离开了档案室。当我们离开高港市公安的时候，阿强说：\"我觉得我们的思路确实需要更开阔一些。既然高港市的警察已经调查过，但没有结果，那么组长的想法或许真的不错！\" 　　 \"别拍马屁了，等我们真正在那些道具服饰上找到线索再庆祝吧！\"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我们暂时搁置了三个现场的调查，转而深入探究这些道具的来源。在民警的协助下，我们迅速得知所有道具都出自龙城演艺服装生产公司。我们直奔公司，对铠甲的制造流程和设计者进行了详尽的调查。 　　 当得知有受害者穿着他们的铠甲遇害，公司的经理唐先生显得有些无奈：\"我们的铠甲销往无数演艺公司，从未出过问题。材料你们应该已经查过了，至于设计，那当然是古人的杰作，我们只是高仿。至于制造工人，都是车间里的老员工，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最近有员工离职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有的，这是常有的事。最近一个月有几个年轻人离职，包括一位女性。\"唐经理回答。 　　 我要求他提供离职员工的名单，然后和阿强一起走向车间。我们拿着现场死者的照片，开始逐一询问工人们，观察他们的反应。 　　 我们首先询问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工人。他看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露出震惊的表情：\"天哪，这杀人手法太有创意了！如果不是我们生产的，我简直以为这是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他看起来只是感到惊讶，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或慌乱，这似乎是普通人面对恐怖事件的正常反应。但我还是继续追问：\"你们中谁最钟爱这些铠甲？谁经常加班到很晚？\" 　　 阿强对我的提问感到困惑，不明白我为何要问这些。但那壮汉却很乐意回答：\"我们这里很多人都很勤奋，毕竟工资高，而且是按件计酬。但我有个朋友，泰和怡，他最勤快。他以前不懂事，赌博欠了债，现在来这里工作还债。不过我感觉他似乎还有别的事，但我问他他又不肯说。\" 　　 \"泰和怡现在在哪里？\"我追问。 　　 \"就在那边4号机器，瘦瘦的，穿蓝色衣服的那个。\"壮汉指着一个方向。 　　 我和阿强立刻找到了正在专心镶嵌铠甲鳞片的泰和怡。我们出示警官证，表明来意。泰和怡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们会来，放下手中的工作，平静地问：\"警官，你们想知道些什么？需要调查什么？\" 　　 我掏出了那张照片，泰和怡一瞥之下，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地叫道：“天哪，这人是怎么被塞进去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表情充满了新奇，仿佛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而我身边的阿强却突然发问：“听说你工作很拼命，经常加班，是什么让你选择来这里工作呢？” 　　 这个问题，我们在之前与壮汉的对话中已经略有耳闻，但听闻他人之言与亲耳听当事人讲述，感受自是不同。警察们在调查中经常反复提问，并非出于唠叨，而是因为在初次询问时，人们往往只透露出冰山一角，只有不断追问，才能挖掘出有价值的线索。 　　 泰和怡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我沉迷于网络游戏，结果输掉了不少钱。偏偏家里老人又生病了，真是雪上加霜。我对这些古董其实没多大兴趣，但为了生计，我只能硬着头皮来这儿。”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坚持。阿强接着追问：“那你对那些死者有印象吗？” 　　 泰和怡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怎么可能认识呢？他们的样子太可怕了，就算认识也认不出来。” 　　 阿强递给他几张受害者的身份资料，泰和怡只是匆匆扫了几眼，便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不过，我好像对其中一个有点印象，他是不是演过古装剧？但现在的明星太多了，我不太关注这些。” 　　 泰和怡的话语中透露出他对娱乐圈的漠不关心，他只关心如何赚钱。阿强忍不住笑了，但我却严肃地说：“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如果你发现车间里有什么异常，请及时告诉我们，这对我们的调查可能会有很大帮助。” 　　 在那个昏暗的仓库里，我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穿透了小李那躲闪的眼神。他试图掩饰，但我知道，他心里藏着秘密。泰和怡在一旁，似乎对这种紧张的气氛感到不适，但我和阿强，我们可是刑侦老手，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阿强的嗓音低沉而有力，他一把抓住了小李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别在我们面前耍花招，你的小把戏我们一眼就能看穿。\" 　　 小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寒风中摇曳的树叶：\"我真的没撒谎，你们别这样，我只是个小管理员，我......\" 　　 我打断了他，语气坚定而冷静：\"配合警方调查是你的责任，如果你继续逃避，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所隐瞒。\" 　　 小李的身体僵硬了，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逃跑的机会。但阿强的动作更快，他一把将小李拦住，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你跑不掉的，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小李终于崩溃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别，别这样，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靠近他，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告诉我们真相，仓库最近是不是丢了东西？\" 　　 小李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声说：\"是的，确实丢了几件铠甲，就在几个员工离职的时候。我害怕，因为那些铠甲和新闻上报道的死者身上穿的很像，我怕警察会怀疑我。现在仓库就我一个人，老板还在招人，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我都快累垮了，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小李的眼眶里泛起了泪光，他难过得仿佛随时都会崩溃。我虽然心有不忍，但时间紧迫，只能硬着心肠继续追问：“你确定是那些白起、赵云的仿制品丢失了吗？”我的话音未落，小李就急切地回答：“没错，就是那些仿制品。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跟那几个离职的员工脱不了干系，他们怎么就那么巧，在案发前就走了呢？” 　　 小李的想象力如同脱缰的野马，他似乎在努力为我们提供线索。但阿强却冷静地打断了他的幻想：“这是我们的任务，你提供的信息我们会仔细核查。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可就麻烦了。” 　　 小李被阿强的话吓得不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真的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老板还不知道东西丢了，你们能不能不告诉他？我怕他会大发雷霆。”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明白，阿强刚才的警告不过是在吓唬小李。知情不报虽然不构成犯罪，但如果明知是犯罪分子而为其提供帮助，那可就是窝藏、包庇罪了。 　　 我们随后找到了车间的主管，他向我们透露了一些关于公司铠甲的情况。这些铠甲虽然只是高仿品，但制作技术要求极高，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主管说：“这些铠甲的制作者，是一位名家，他因病退休，现在去了国外养病。” 　　 我和阿强对视一眼，意识到这些铠甲的调查可能真的很重要。主管接着说：“这位大师名叫尚嘉纳，他做这些铠甲完全是出于兴趣。我不相信他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至于他的徒弟或者亲人，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是警察，可以去户籍科查一查，说不定他的家人还在高港市。” 　　 “他去了美国，因为那里的医疗技术是最好的。我们公司的老板都曾和他有过交流。”主管补充道，“我们知道他有个女儿叫尚小蕊，还在高港市，其他的信息就需要你们自己去调查了。” 　　 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我们得知尚小蕊的面容一直是个谜，主管对此似乎一无所知。看来，除了高港市警方的协助，我们自己的力量似乎难以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毕竟，我们现在的主要活动范围已经转移到了京城。 　　 回到警局，我们得知制造铠甲的人并非普通之辈，这无疑增加了调查的深度和价值。我们立即请求当地警方协助，很快就找到了尚小蕊。她自己经营着一个艺术馆，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古代铠甲的制作上。而尚嘉纳的儿子和徒弟们都已经远赴海外，陪伴在他的身边。根据尚嘉纳的健康状况，尚小蕊不久也将踏上出国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