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灾气! 我大脑瞬间宕机,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那渐渐上浮的黑色灾气,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把它再次抓回来,装进盒子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灾气从指缝间溜走。 倒是忘记了,非大风水师不可捕气。 完了! 我可能闯祸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灾气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等我出去后,可以通过布局的方式将之化解掉,关键是此处是无生村,头上还有阴龙。 灾气与阴龙融为一体的话,不知会出现何种变故。 我赶紧伸手猛的拽动身上的绳索,希望上面能够察觉到动静,将我拉出去,最好趁着灾气还没有跑出去,我把石板先行盖上,利用符箓将其镇ya在井中。 好在这里是井底,井水阻碍了灾气的流通速度,若是到了外界,接触到了空气,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用胳膊肘卡住聚气匣,双手托住白骨,等待着上面的动静。 心中却已经焦急万分,恨不得直接飞出去。 可惜,这是不现实的,我只能慢慢等待着。 直到上方传来了拉力。 不等我心中一喜,托着的骷髅在这股拉力与水压的双重作用下,直接散开,摆脱了我的双手,落回了井底。 看着那重新落回井底的白骨,我咬咬牙收回目光,没有关注,把聚气匣抱住,顶着水压,飞快上涌。 我感觉那温和的井水变成了一把刀子,在我身上留下道道划痕,然而我还没有反抗它的手段,只能逆来顺受。 直到浮出水面后,浑身火辣的疼,包括脸上,没了水压,上升速度又快了很多,我低头看了眼脚下,那些灾气还没有追上来。 距离水面越来越近,依稀能够看到一层黑色。 我清楚。如果我不能在灾气抵达水面前,脱离井口。 恐怕就无法遏制住灾气上涌了。 好在,他们足够给力,将我拉了上来。 我上来后,将聚气匣丢在一旁,吐出嘴里的空气鱼鳃,急忙开口,“快封住井口。” 仓促到我都没有去解开身上的绳索。 阿宽等人可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配合着我,将石板重新放了回去。 等到做完这些。 我直接脱掉鞋,利用里面被水浸染的朱砂,拿起鞋垫,在石板上快速完成了锁气符的绘制。 忙完这些,我稍稍松了口气。 才开始去穿鞋,解开绳索。 “你不是私家侦探。”阿宽将火器抵在我的太阳穴,语气逐渐变得冰冷。 “私家侦探可不会这手画符之术,小兄弟你的职业怕是有点特别。”丁老低俯身体,打量着石板上的朱砂符文,随后有些意外的看向我。 我没想到会出现灾气,都怪自己手贱,当即也不再继续隐瞒。 “我是风水师,听说此处曾经有大风水师失踪,想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传承。”我只好再次编造了新的谎言。 关于锦衣与无常的事,不能透露半点,否则的话,可能会当场把命交代在这里。 “小丁,小柳,你们检查下他们的背包。”丁老眼神凌厉,目光森冷的下达命令。 两个小年轻连忙照做,翻出了一些符箓,铜镜,还有一些被盒子装起来的玉雕与木雕。 “既然是风水师,那么你应该会寻龙之法吧?”丁老面色缓和了不少,脸上带着笑容。 我点点头,“此处云遮雾绕,地势难以判断走向,只能从水脉入手。” 我清楚现在必须展露出自我价值,否则的话,以这些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我可能会当场丧命。 “哦?”丁老提起一丝兴趣,“小兄弟莫不是已经有了发现?” 我扫了眼边上的阿宽,有些畏惧,没有开口。 “都是朋友,收起来。”丁老呵斥道。 阿宽赶忙照做。 没了火器威胁,我心中压力顿减,摇摇头,“水脉还没有头绪,不知丁老有没有线索?” “小子,耍我们呢?”阿宽脾气上来了,火器再次拿了出来。 “宽子,沉心静气。”丁老开始说教,“你呀,说过多少次了,要沉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知道错了。”阿宽低头认错。 我有些意外,同时对于丁老更加警惕。 阿宽在有火器的情况下,都不敢违逆丁老,对方的身份怕是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也许都是在锦衣那里挂了名的大鱼。 “小兄弟,水脉的话,老朽并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小柳,他属于这里,对此处应该比较熟悉。”丁老收起冷脸,脸上挂起了笑容。 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此时我压根不敢说半个不字,一侧有阿宽虎视眈眈,我要是敢反驳,怕是阿宽会直接用火器送我去见林家的祖宗。 “不过,有件事老朽需要弄明白。”他话锋一转,收敛了笑容。 “你在井里做了什么,为何出来后如此慌张?” “聚气匣。”我指着边上被我丢在一旁的匣子,“我在井里发现了它,本想用其中藏着的气改变此地的风水,没想到里面藏着灾气,知道闯祸的情况下,抓紧做出了补救措施。” “这是你们风水师独有的东西?”丁老眯起了眼睛。 不愧是老狐狸,懂得抓住关键。 我没有否认,毕竟有些东西可不好编造谎言糊弄。 “你在井里发现了尸骨?”丁老脸上添了一抹喜色。 “是。”我坦然的承认,“不过,白骨的身份并不是风水师。” “如何确定?”丁老追问。 “没有风水师独有的罗盘与黄布挎包,与丁老您的描述不符。”我赶忙开口,说到这里,下意识扫了眼悲伤的小柳,“此人的身份也许与小柳有些关系。” 可惜,我没有把白骨带上来。 现在井里充满了灾气,没有解决阴龙的情况下,贸然打开,只会让事态进一步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也许到最后,会渐渐变得不可控制。 “节哀。”丁老叹息一声,拍了下小柳的肩膀。 安抚过后,抬头看向我,“你有多少把握在今晚找到龙脉所在?” 不对啊,他不是进去过嘛,怎么还要麻烦我? 我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