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允炆把话说完之后,我们三方就陷入了对峙之中,没有任何一方再说我们三者的事情。 但是彼此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所有人都在伺机而动。 气氛是最紧张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 我想了想,让高师傅他们盯住铁星月。 铁星月顾忌的东西我还是最感兴趣的。 我想,我在这周围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于是我起身,开始在周围搜寻了起来。 铁星月知道我在寻找他的弱点,但是他的神色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如果是以前的我,看到他这样,会以为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我们寻找的信息。 我可能会觉得自己只是徒劳的在这里打转。 然而如今的我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他越是露出这种神色,我便越发觉得,这周围恐有我要找的信息。 终于就在我绕着周围转了一圈之后,眼前就猛地一亮。 因为此时此刻,我果真发现了一些对我有用的痕迹。 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些不是用畏兀字写的文字。 畏兀字是蒙通用的字体,甚至是官方字体。 只要是元君,亦或者是想要光复大元的人, 肯定会用畏兀字,而非畏兀字之外的其他文字。 而地上的文字是一种甲骨文,跟畏兀字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铁星月这么想要光复大元,自己当皇帝,那为何要用上古文字? 除非这段文字中记录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我双眼放光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且我是背对着其他人的,他们看不到我的神色。 我快速的将这几个文字记在脑中,之后便开始继续绕着四周转了起来。 在这种环境下,不喜形于色,才能让人察觉不到自己的想法,才能更安全的想到应对的法子。 等我回来的时候,铁星月就冷笑道:“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他这笑容,这淡定的问话看似在嘲讽,挖苦我,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我。 跟着赵千山这么久了,遇到的事情又那么多了,这点小小的心计我还是懂得的。 不过他想套路我,门也没有。 我故作脸色不好看拧着眉头坐了下来。 此刻就连乔林佳都没有看出我在想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 坐下来之后,我对他们说道:“我休息一会。” 他们相互看了看,都点点头,高师傅道:“你睡一觉吧,睡醒了,你接替我们。” 我们是活人,肯定需要休息。 但是这也给了我们伪装和思考的时间。 我躺下之后,闭上眼睛,脑中翻起了刚才那些看到的信息。 然后,我把这些文字逐个翻译了一遍。 很快,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之所以不直接用控制之术,是因为他无法突破身体的极限。 他一旦动用了咒语,朱允炆他们就会抽取他一半的寿命。 即便他是亡魂,这种痛苦也是难以想象的。 他之前说,他动了咒语,只会让自己受伤,这是故意给我们打了个障眼法。 目的就是为了影响我们的心智,让我们误以为他只是害怕受伤。 而地上的那些特殊甲骨文,是他用来牵制这种情况的。 不仅如此,我发现他的命数有一半是跟朱允炆连着的。 只要我们解决掉他正好二分之一的灵气,让他处于将死而非死的状态,朱允炆这些人就会瞬间垮掉。 得到这个秘密的时候,我的心马上就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这铁星月了不得! 我们原以为我们控制住了他,我原以为刚刚朱允炆突然反应过来,随后他面色阴沉都是自然而然的神情反应。 但是这一瞬间,我忽然发现,这都是他在套路我们。 他在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从而让我们跟朱允炆都误认为,我们是三足鼎立。 事实上,我们根本就不是三足鼎立! 而是他在全盘操纵着这些东西。 他才是最可怕的那个家伙。 要不是看到了那些甲骨文,翻译过来,看出了其是咒语…… 要不是看我跟着赵千山学了那么久,也难以读懂这甲骨文之咒,也就难以发现他的心思。 此刻,我只觉得心咚咚咚的跳动的厉害。 不行,这个铁星月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阴洞,否则必将是生灵涂炭。 这家伙太可怕了,这才是帝王该有的真正的心术。 相比之下,朱允炆真的跟他有天壤之别。 这样的心计,若是当年元末他是统帅的话,也许当时朱家就不会得天下了。 只能说,时势造英雄,他生不逢时,所以错过了这个当豪杰,或者枭雄的机会。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当然不能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了。 如今天下太平,他若从这阴洞中走出去,那太平盛世就会变成尸山血海,枯骨万里! 到时候天下又将陷入动荡之中,也将民不聊生。 而我们几个,就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因为是我们到这里之后,唤醒了朱允炆,又将铁星月唤醒了。 这种事情,绝不可以发生在我们的手上。 只是这会,我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慌,反而内心激动无比。 因为只要我们将他打成残魂,朱允炆他们就瞬间废掉了,不成气候。 而至于他,那就更好说了,留他半条命,我想,也许我可以从他嘴里问到一些关于成吉思汗墓的信息。 毕竟他能弄到铁木真的人骨,这便代表着他进去过大墓,也就知道铁木真墓葬的位置了。 我对摸金倒斗并不感兴趣,但是我父母,方老大,甚至我怀疑赵千山,以及更多的人都跟成吉思汗墓有关系。 只不过是,有些东西我现在还没有看透,包括我自己的命数,都被困在其中。 想通了这一点,我赫然睁开来眼,直接坐了起来。 先前,我们焦虑是因为没有办法打破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现在不一样了,我需要知道的就是怎么能让他变成半魂。 因此,我心中的那种焦虑就消失不见了。 当然,这会,我没有将自己的任何神情展露出来,越是到这种关键的时候,越是要忍住了,避免被他们察觉到异样,从而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