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要烧掉尸体,两兄弟顿时有些紧张了,相互看了看,似乎都有些不太乐意。 他们这个样子的原因我也知道。 因为很多地方都有保证尸体完整性的传统。 烧掉尸体在他们这些地方的人的眼里会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但尸体已经发生了尸变,如果不想引火烧身,他们只能答应我。 不过老二还是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就不能用别的方式解决吗?” 我摇摇头:“没有别的办法可选,这是唯一的法子。” “也罢!”老二一咬牙说:“大哥,爹的尸体已经发生尸变了,就算是保持尸体的完整性,爹的九泉之灵也未必能得到安生。” 老大叹了口气说:“你不用劝我,我知道有多危险,那就劳烦先生出手了。” 这方面,他们倒是看的挺透彻的。 当然这也可能跟他们是土夫子有关系。 他们答应以后,我也不再磨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所以在他们应允之后,我让他们去弄一些桃木来,不要用汽油。 不然虽然尸体能烧掉,但是尸体上携带的怨气去不掉。 我这么一说,他们马上答应。 而我则趁着这个机会,在棺材上画了符印。 在我画符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尸体。 这尸体尸变的速度属实是有点快了。 恐怕一两个小时以后就会尸变。 而尸变本应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从聚集怨气,成型,尸变,最短需要几天的时间,长则不限时间,可能数年,乃至数百年都有可能。 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尸变了。 像是第一次跟方老大下墓,后来的柳家,还有之前那个寨子里的老寨主的儿子。 他们都是经历过尸变的。 但速度却远不及眼前这位任曦。 不过此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我也不好做别的事情,更不好多问,只能等到到时候喝酒之后,找机会再问了。 符印成了之后,任家人也将桃木给我取来了。 我让他们堆积起来,然后防火焚烧棺材,连同尸体一起烧掉。 这家里应该就是老大和老二做主,其他的表兄弟什么的,此时也都只是相互看着,没敢参言。 加上也可能是之前尸体掉落地上的时候,把他们惊吓到了,众人现在可能就是希望我们能将这事情摆平。 所以,焚烧的这个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等烧成灰烬之后,老二又让我给看看这里的风水如何。 我换试了一圈,这地方的风水虽然不能说是特别好,不是那种龙凤之地,但是家族平安,人丁兴旺,这种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行。” “哦,先生,现在我父亲已经下葬了,您怕是也有些累了吧,这样,咱们回去,我们准备酒席了。” 百姓家中人死了之后都会摆酒宴。 用这种方式来让亲人一起缅怀逝去的人。 当然,大家都忙活完了,也上过礼了,自然是要吃一顿饭的。 我们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在跟他们坐在来一起聊聊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随后我们便随着老大老二一起回了村子。 本来要进入黄河河谷村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困难,因为他们村里人排外。 但是这一次我们顺利帮他们解决尸变的事情,在一定程度是上赢得了他们的信任的。 自然而然的,他们对我们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排斥了 不过我也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有时候父子都能相残,更何况是外人。 任家两兄弟邀请我们进屋里面坐。 跟他们同处一桌。 这也是丧葬或者婚嫁上的最高礼节。 因为他们是主人,我们是宾客,按理来说,我们不应该坐在这一桌的。 不过这会他们说,我们是他们的恩人,他们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之类的东西。 之后给我们上了酒。 等到众人喝的有些迷糊的时候,我也就知道,现在是该我问问题的时候了。 于是我便试探性的问道:“任老大,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能说说吗?” 他道:“上吊死的。” 其实这会我们也都已经知道这个死的任曦就是我们要找到的那个任曦了。 虽然他这一死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但是也不是完全破坏掉了我们调查的线索链条。 现在我想,我从这任老大和任老二的嘴里兴许还能获得一些线索。 不过很显然,任老大这粗描淡写的一句话是不想将太多的信息告知于我。 于是在他说完之后,我便呵呵一笑。 不过我这一笑,却让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狐疑。 之后他便试探性的问我说:“您笑什么?” 我故作有怨言的说道:“我们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你们倒好,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们说,看样子还是不相信我们这些人啊。” “你们既然戒备心这么强,又何必请我们喝酒呢?” “算了,各位,告辞了!” 说着,我就要起身。 乔林佳,马航意他们也一样。 我知道,以任家老二的聪明才能肯定不会拦着我们走。 但是任家老大这个人,他看上去没有多少脑子,而且我知道他这种人一定非常讲义气。 所以在我说完这话之后,他马上就起身哈哈一笑说道:“诶呀,你们瞧你们,坐下,坐下,别激动!” 不过毕竟是他父亲死了的事情,所以他在这一声笑也不过是缓解尴尬,并非发自内心。 之后他走过来,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说:“我没骗你们,我爹真是上吊自杀的,只不过……” 他还想往下说,但是这时候,他的二弟却突然站起了身喊了一声:“大哥。” 任老二这一声喊,让老大刚刚要说出来的话瞬间噎了回去。 之后任老二的眼睛就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打起了转。 他走过来,按住了任老大的肩膀,说:“哥,你坐下。” 任老大发现自己弟弟的神情不对,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有做,随后便坐了下来:“你们几位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来这里的游客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