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有说完,爷爷便率先沉下脸来:“倘若如此,我便是高看你了,孙儿,你这些年白历练了么?遇到些许小事,便是心神不定,成何体统?”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让你自己冷静冷静,我希望你能安心,可知?” 略作沉默,我便是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一点头道:“好。” 我当然明白爷爷说的没有错,倘若我以这种状态进去的话,对我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只不过时间赶着我向前走,即便是我想要停下脚步,却也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现在爷爷既然给了我这个时间,我必然应当是好好地利用一下了。 于是我便深深地吸了口气,盘坐在一旁。 爷爷则是把乔林佳叫到了一边。 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爷爷好想用了专门的术术,以至于让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聊了些许片刻之后,乔林佳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但是她又是非常认真的答应了爷爷。 爷爷这才也像是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在暗暗嘀咕,刻意不让我听到,为此我心里有些浮躁,但是我也明白,非常之事,非常对待,倒也是真的让自己在急躁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五分钟一过去。 爷爷便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我,随后便是冲着我问了一声:“你可清醒些了?” 我站起身,点了点头。 在经过刚才的那段焦躁的时间之后,我现在也已经是完全的安静了。 赵千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爷爷:“虎父无犬子,张志的父亲那般厉害,他怎么会差劲?” “老爷子,别对他太严苛了。” 赵千山这是给我和爷爷打了个圆场。 爷爷也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倒也不是我严苛,只是我们现在的环境便是这般,咱们这么多人跟着他,稍有不慎,大家都得因为他而死。” “现在,他却是自己不能安心,这是个大麻烦。” “不过,能冷静下来便是好事。” 爷爷的脸色刚才虽是很难看,但此刻竟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说完之后,他便又是问出了刚才的那个问题,说:“张志,你觉得,我们可进去么?”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我这次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便是说道:“进。” 爷爷笑道:“那我让你带路,你可能让我们省心?” 我还是很郑重的点头说:“能!” “此事无儿戏,必须得用性命发誓,你可敢?” 爷爷还从来没有让我用过性命发誓。 他如此一说,就连赵千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 随后,众人便要开口劝爷爷。 然而爷爷却突然是大手一挥,对着众人说道:“大难在即,绝不容儿戏,他倘若没有这个能力,虽是冷静了五分钟,之后还依旧会是如此,所以为了大家,为了大夏,他必须发誓。” 若是刚才,我心里会非常不舒服。 因为我会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爷爷竟然不信任我了。 可是此刻,我却出奇的平静。 于是我只是对着众人一摆手说道:“大家莫慌。” 说完,我便是一抬手道:“我对天发誓,若因为我的心神不宁,害了大家,我便天诛地灭。” 爷爷这才点了点头。 此刻就连小静都是嘴角直抽抽。 看着爷爷,她喘了口粗气,才说:“爷爷,未免太狠了吧?这对张哥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爷爷却没有解释,只是淡漠的说道:“是要在这里为这件事情浪费时间,还是要马上过去,你们自己做选择?” 我笑道:“过去。” 说完了话,我已经抬脚朝着那个村子走了过去。 众人对我和爷爷的态度变化满是错愕。 但是我却能理解爷爷,也非常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 心软只会害了我们众人。 爷爷是在逼我一定要有绝对的冷静。 所以这会我对发誓毫无抵触的想法。 就这样,我们到了村子边儿上。 虽说我刚刚已经跟众人说了,我也同意进去,但是现在是需要小心一点。 这种时候,断然是不能贸然行动的。 我便慢慢的伸出手,轻轻地在前面刚刚纸人消失的地方虚空点了一下。 看看我的手指接触到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虽然这里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阻拦,但是等我的手碰上去的瞬间,空气中竟然荡起了一层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的波浪。 这层波浪朝着四面扩散而去,范围极大。 而且我的手指戳上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种手指戳在水中的感觉。 我愣怔了一下,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说:“你们可以试试,好奇怪。” 说话间,我已经慢慢的将整个手臂放了进去。 里面就如同有胶水一般,反正阻力非常的大。 不过虽然如此,却倒也是表明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吊着的那颗心也就放松了下来,抬脚慢慢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一进来,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就好像什么都给放的很慢似的。 甚至,我感觉呼吸的时候,都莫名的有些憋闷,让我不是很好受。 阿鲁是跟在我后面进来的。 一踏进村子,他就嘟囔道:“擦,怎么感觉像是泡在水里?” 他说话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跟时间变缓了一半。 阿鲁自己也也察觉到了,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 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惊恐之色。 除此之外,他脸上剩下的就是错愕。 他抬手朝着自己指了指,又眼巴巴的瞅了瞅我,缓慢的开口问我说:“张哥,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说话音调变得如此缓慢了?” 此事,我也不好说,便是一摇头。 爷爷进来之后,倒是很平静。 他用同样缓慢的语调对我们说道:“不要考虑那些个事情,你们现在需要的是顺应。” “习惯了这种感觉,我们才能过去。”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需要的不是多问,而是适应,阿鲁,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