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等了有十几分钟,酸液完全渗透到了土里。 我和一凡为了防止这些酸液还有杀伤力所以从旁边挖了一些土,盖在了上面。 一切处理完,他道:“开门吧。” 石门下还有一个暗藏的机关。 这机关做的十分精细隐秘。 我猜这是当时的工匠故意留下的线索。 古代很多古墓的陪葬者都是把活人直接封在墓中的,直到对方因为缺氧,缺水,缺食物而死。 因为古人认为,生前是什么样子的,死后就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这些能工巧匠,一来是为了防止他们日后盗墓,二来,他们死后依旧可以为墓主人修筑陵墓。 但能工巧匠未必想要为那些王侯将相殉葬,但如果做的太明显,又会被监工所察觉到。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悄无声息的在古墓的一些难以打开的地方做一些手脚。 这样方便他们日后逃生。 开石门的机关也是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准备的。 我轻轻地在石门的机关上按了一下。 紧接着,石门便发出一阵轰隆的声响,大量的墓土从石门上落下。 一凡看着这几吨重的石门能够自行打开,不由得啧啧称奇说道:“古人没有电力,仅仅凭借棘轮就能做出如此精妙的东西,不得不让一凡佩服。” 我笑道:“人为了活着,能激发出非常恐怖的潜能,很正常,进去吧。” 打开手电,我往里面照了照。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这间耳室确实是用来殉葬的。 耳室中放着二十多具棺材,这些棺材并非像墓主人那般外面有椁包着,就是纯粹的棺材放在一些修整平整的石块之上。 这些棺材都只有一米五左右的长度。 大多已经腐朽,只要踹一脚,棺材便会散架。 在石门的两侧则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的白骨。 有些白骨的手中还有斧凿。 这些人生前应该就是修筑古墓的工匠了。 一凡沉声说道:“他们设计了这么多逃生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古墓啊。” 我呼出一口浊气:“能够死里逃生的微乎其微。” 一凡冲着那些白骨鞠了一躬:“前辈,我们两个到此造访,无意冲撞格外长眠,只是救人心切,叨扰各位前辈,还望谅解。” 他说话的功夫,我已经朝着前面的一些棺材走了过去。 因为棺材大部分已经腐朽,用来封棺的铆钉也都已经被锈蚀坏了,于是我对着一具棺材轻轻地一推,上面的盖子便应声掉落。 “这是……” 看到棺材中的东西,我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棺中并非我想的那样,里面有的不是枯骨,而是一口坛子。 坛子上面还封有符箓。 我急忙又推开了另外一口棺材,同样,在棺材的正中位置也放着一口坛子。 见我面色越发的难看,一凡便凑过来说:“这又是何物?” 我说:“灵骨坛。” “灵骨坛?” 我叹了口气,跟他讲起了灵骨坛的来历。 古人认为,还在胎腹中的孩童最具灵性,而且他们没有出生,没有受到尘世间的污染,耳中没有听到人世间的污言秽语,欺瞒诈骗,口中未曾说出肮脏不堪的话,没有吃过世间肮脏的食物,所以最纯。 而这种腹中胎儿中男孩要纯阳之日取出最好,女孩则纯阴之日最好。 一旦有墓主人选定用灵骨坛来为自己镇守陵墓,他便会差相师占卜卦象,推演出这一年之中的纯阳之日以及纯阴之日。 然后便会暗地里差人前往各个州县去寻觅这一天怀孕刚好是五个月的女子。 一旦找到这些女子,他们便会秘密这些女子从其婆家买走,或者直接掳走。 再接下来,就是将她们关押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 待到孩子即将降生对策前一天,将这些女孩开膛,将腹中胎儿取出。 这些母亲的尸体,他们会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至于这些孩子,他们则会在头上开一个孔洞,将水银灌进去。 水银是重金属,会不断地在皮肉中下沉,最后孩子的皮肉就会分家。 他们会将孩子的皮叠成衣之后先铺在坛子的底部,之后在将尸体磨碎成粉末,封入坛中,放在不透光的地方百日,待到墓主死的时候,将这些坛子封在棺材的正中位置,然后将其一起随墓主下葬。 这里有二十多个棺材,也就是说,当年有二十个母亲被杀,二十个孩子被处以极刑。 一凡听到这里,眼皮也跟着狠狠地跳动了几下,说:“这古代的达官贵人都是畜生吗?怎么这种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 我叹了口气:“人之初,性本恶,权力让他们完全丧失了人性。” 加上那个时候,人命形如草芥,对他们那些王侯将相来说,活着的时候,他们要做,死了之后,在阴曹地府,他们还是要继续他们生前的荣华富贵。 可就可怜这些寻常百姓了。 一凡追问道:“要不,我们超度了这些亡灵吧?他们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咱们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坐视不理。” 我说:“这些亡魂未必还在,他们是在母胎中就被剥离出来的,也许当时就死了,就算没死的,魂魄还健在的,用那种极刑处死的孩童,也会有滔天怨气,把他们放出来,对我们很危险。” 一凡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从布包里取出一些香烛,尽数放在地上,点着了。 我们跟这些被困在灵骨坛里的魂魄无亲无故,自然也不可能跪拜,便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但愿日后有一些道法高深的人再来这里的时候,为他们超度。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们送上一些香火。 “看看这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我收拢心神,拍了拍一凡的肩膀,打算再四处找找,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其实刚刚开棺材的时候,我是想找到尸牙来着,但眼前的一幕再次让我的心情有些低落。 像一凡说的一样,那些古代的达官贵人怎么能忍心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