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出重围
罗盘是老头子的心爱之物,比玉皇印和天蓬尺还珍贵。 其原因是罗盘背面有两只阴阳鱼,按照老头子说法,阴阳鱼可以沟通神灵。 当然了,这是不是他忽悠我的,我无从得知,只是眼下的紧急情况,让我不得不赌上一把了。 随着鲜血将阴阳鱼染红,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阴阳鱼眼睛里,居然绽放出了两道金色光芒,重要的是,光芒带着无比厚重的神性,让人生出一种情不自禁想要下跪的情绪。 我大喜过望,原来老头没骗我,这罗盘真有妙用。 阴阳鱼眼中绽放出来的光芒越来越亮,我立刻将金光朝着蔓延过来的头发照射过去。 下一秒,那些被神光照射的头发,立刻燃烧起幽绿色的火焰,散发出浓浓的焦臭味和黑烟。 同时,其他方向的头发似乎也被惊到了,争先恐后的快速退下,很快就全部消失了。 虎叔见状,欣喜道:“少爷,退了退了,那些头发全退了。” “你有这么厉害的宝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害得我都以为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虎叔的语气轻松了不少,我也松了口气,来不及解释,招呼虎叔一声,用罗盘开道,朝一楼狂奔下去。 阴阳鱼散发出来的光芒,很好的克制住了周围的煞气,所过之处,那些煞气自动避开,给我和虎叔让出了逃生的道路。 我带着虎叔一路狂奔下楼,顺利来到一楼,但很快发现,一楼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俩。 一楼的地上,已经被黑色头发铺满,周围的煞气里,有无数鬼影在游荡,充斥着无数嘈杂的声音。 我抬头看天,顿时一惊。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子时,乃天地交节之始,万物轮新,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那凶物此刻已经完全苏醒,我也没把握能带着虎叔一起冲出去,况且我也不知道罗盘散发出来的光,还能撑多久。 来不及想太多,我将手里的罗盘塞给虎叔,将他推向出口,道:“虎叔,你拿着罗盘一直走,别回头,只要出了宿舍楼,你就安全了。” 虎叔听得一惊,道:“少爷,那你怎么办?” 我焦急道:“你别管我,我不会有事,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快走!” 虎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还想说什么,但被我的咆哮声制止了,举着罗盘朝宿舍楼出口冲了过去。 我站在无尽的煞气中,忽略掉周围游荡的鬼物,目送虎叔一路冲出宿舍楼,心头为之一松。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那凶物必然不会轻易放我和虎叔离开,虎叔在的话,我要一直分心照顾他,弄不好我们俩都得交代在这里。 现在将他送走,我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就是真丢了小命,那也死而无憾。 罗盘被虎叔带走,玉皇印暂时没法用,我手里趁手的兵器,就只剩天蓬尺了。 深吸口气,将丹田内的灵炁全部调动起来,我取出最后三张破煞符,用点燃之后,朝出口扔了出去。 破煞符的火光,断站的为我开辟出了一条路,我将仅剩的灵炁输入进天蓬尺内,追着破煞符的火光,拔腿狂奔。 楼梯口距离宿舍楼出口也就十米左右,正常情况下我可以在一秒内冲过去。 但此刻不同,我身形刚动,周围那些头发和鬼物,一起朝我冲了过来。 我奋力挥动手里的天蓬尺,想要击退那些冲来鬼物和头发,但收效甚微。 很快,我丹田内所剩不多的炁用完了,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让我全身一阵阵发软。 这时,破煞符燃烧的火光也熄灭了,整个楼梯口瞬间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周围的鬼物快速冲过来,将我淹没。 我感觉自己眼皮子很重,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两条腿也没法再支撑我的身体,让我软倒在地上。 要死了吗? 我悠悠叹息一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爸妈、爷爷、师傅等人的身影…… 突然,外面传来虎叔的咆哮声,将我从恍惚中惊醒,我努力举起天蓬尺,随意乱挥,但根本没法阻止那些头发丝靠近。 很快,有头发丝蔓延到了我身边,快速缠住了我的双腿,然后是身体。 我不甘认命,拼命挣扎,无意间将口袋里的日记本给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我看到地上的日记本忽然燃烧起来,眨眼功夫,整本日记就被燃烧成了灰烬。 下一刻,头发丝蔓延到了我的脸上,仿佛有一双温柔手在抚摸的脸,有些痒。 我的意识渐渐下沉,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怨念。 “你们所有人都该死,全都该死,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身体内爆发出来,将缠绕在我身上的头发以及周围的煞气,全部冲散开。 紧接着,一道急切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醒醒,快走!” 声音让我整个人的精神猛然一震,豁然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头发和周围的煞气全部不见了。 我知道,又是我体内的仙家救了我一命。 没时间想太多,我深吸口气,用天蓬尺支撑身体,奋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才发现那些头发丝和煞气并未远去,而是聚集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它们好像很害怕我体内的仙家,没敢贸然靠近。 但我从之前脑海中的声音能听出来,仙家似乎也很忌惮楼里的凶物,否则语气不会那么急切。 生机在望,我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跌跌撞撞的朝宿舍楼出口跑过过去。 在我身后,那些煞气和头发丝紧随其后,但没敢突破三米距离的雷池。 我一口气冲出宿舍楼,看到虎叔冲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带着哭腔道:“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听到虎叔的声音,我彻底放心了,强笑一下道:“我没事,就是灵炁耗尽,人虚脱了,休息一阵就好。” 虎叔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丑陋的脸上老泪纵横,抱着我往外面走,哭道:“少爷,这事咱们不管了,死多少学生都跟咱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