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是空的。 往下的一页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霜儿也凑到跟前,盯着生死簿看。 与其说是生死簿,不如说这东西就是个名单。 除了名字之外,没有籍贯,没有生辰,唯一可能有点特殊的地方,就是有些名字被用红笔画了一道。 “这是什么啊?” 我蒙了,霜儿同样一脸不解。 “李哥哥,二叔他几个意思,让我们大费周章的回来,就是拿这个吗?” 这个我也搞不懂,只能等见到二叔再说。 “先走吧。” 将生死簿放进包里,我准备背着阴夫子的尸骨离开。 “簌簌……” 刚出了阴夫子庙,一阵脚步声便传到了我耳中。 棺山术一共分为九层。 依次是基筑,棺灵,棺尸,棺魂,棺主,棺人,棺君,棺王,棺尊。 修行棺魂一阶的时候,目力,耳力,武力,敏感程度都会大幅度提升。 虽然我还没有达到棺魂的修为,但是这些年,药婆每天都会用不知名的药给我沐浴。 加上我天生就是做棺山人的这块料子,耳力,目力,武力,敏感度都是突飞猛进。 动了动耳朵,我便听出这声音距离我们大概有一百米左右。 人数约有四人。 他们的步伐很轻,但是是刻意伪装自己的。 正常人不会如此走路,除非……是杀手,或者士兵。 我皱了皱眉,随即给霜儿使了个眼色。 霜儿十分激灵,见我这般,便快速到我跟前,我们找了一棵相对复杂的地形,之后取来十几块石头,以先天八卦中的藏影布置起来。 这样,有人过来,我们也不会被发现。 果然,片刻之后,有四道人影从林子里踩着碎步走了过来。 枪! 这些人的手上竟然拿着消音手枪。 他们分散开,之后带头的做了个手势。 二叔教过我一些特殊的手势的含义,看着动作,开始的动作是要活的,但第二个动作是告诉他们若不听话,第三个动作是抹脖子的动作,也就是杀。 我轻声给霜儿说道:“留一个活口。” 霜儿笑嘻嘻地道:“放心,交给我。” 她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指甲,一阵腾挪躲闪,便跳了出去。 “在那里!” 这会,原本安静的四个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他们的子弹便噼里啪啦的往那边打了过去。 等一梭子打完,他们重新换子弹的时候,为首的才说:“出来,不然下一梭子子弹打的就是你的身上了。” 唰! 霜儿直接跳下,一把扯住一人的衣领子,一口咬了上去。 我也趁着她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赫然钻出去,甩出无双解决一人。 四个人中除了带头的,其余的转眼间就都倒下了。 霜儿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上。 我也匆匆跑过去,一把撤下了他的面罩:“你是什么人?” 我们出手太快,已经把他打蒙了,见我将无双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似乎也怕了,竟然急声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拿钱办事!” “那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说实话,还有没有你这样的刺客?” 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了。”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你是冲着吴老板来的?还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刚想张嘴说话,霜儿的尖牙就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实话实说,不然你跟他们下场一样。” 男人一激灵,喘着粗气说:“是冲你们来的。” 听到这个,我心中已经有了数:“是曹家,曹胜天。” 从吴有才那里,我已经知道曹胜天的身上背负着好几条人命了。 我们在山谷中修炼的那些年,没得罪过什么人,甚至,山谷对我们而言就像囚牢一般,出来之后绝不可能有其他外人想对我们下手。 所以我猜到了曹胜天。 男人喘了口粗气:“你都猜到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问:“他要我们做什么?” 男人摇摇头:“他没说,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他就两个要求,要么你跟我们走,不同意就直接杀掉。” 呵呵…… 曹胜天啊曹胜天!你是一点不念及当初你从小商贩是怎么有今天这种成就的。 如果不是爷爷为曹家逆天改命,就曹胜天的面相,一生将会碌碌无为。 “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以放我一马了吗?” 男人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垂下头,扫了他一眼,笑了笑:“如果换过来,你不答应,你会告诉曹胜天没见到我吗?” 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 这是我当年活下来的时候学到的。 男人一听我这话,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尖叫一声,想拔腿就跑。 霜儿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处理了尸体。 我们下山之后,霜儿问我,要不要去对曹家动手。 我笑着摇摇头:“不急,曾经他们得到了爷爷的赐予之后背叛了我,我就要他们看着他们的一切一点点被剥离。” 起身,我们下了山。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 吴有才真的来了。 四辆宾利,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们入住的宾馆门口。 吴有才亲自跑下车来。 除了他,他的家人也都来了,一群人很郑重的站成了一排。 他穿的很正式,反倒是我和霜儿穿的很随意。 外面齐刷刷的站了一群的保镖。 他们这阵仗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 一看这阵仗,我一阵懵逼:“吴老板,不就吃顿饭吗?不至于吧?” 吴老板咳嗽了一声:“您是我滴贵人,老吴又有错在先,得是赔个不是!” 吴老板自称自己是老吴,属实有点自降身段了。 而且,他在强行将自己的粤语说成普通话,虽然有点点蹩脚,但看得出来,他很认真。 看到他这番,我心中莫名有些感动,人和人的差距啊! 吴老板见我走神,赶紧说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老吴没别的意思,就是您救了我,不存在奉承意思滴!” 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无妨,我知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好了,上车吧,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