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急得大叫起来:“胖哥,你不要去,那是死路一条!” 胖哥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瞧着楚雅,犹豫了一会,反身跑向了我们。 “胖子,把这东西保管好!”张教授沉着地说了一句,从背包里摸出了那包白沙。 “这是啥?”胖哥一脸疑惑。 “胖哥,都这时候了,你啥也不用想。这是能救你命的,是忘川告诉我的。”楚雅急急地蹦出了这么一句。 胖哥不屑地接过张教授分给他的半袋白沙,嘟囔了一句:“这破玩意有啥用?唉,楚雅,你什么都信萧忘川的,啥时信信你胖哥一次好不好?” 我低声喝道:“胖哥,别废话!一会那些雪狐可能就要到了,你记得要把白沙挡在身前,这样它们或许就不攻击你了。” 胖哥一听楞了:“我去!这白沙有没有作用你还没确定?让我在这儿等死啊!那我们还不赶紧跑?” 张教授慢慢地道:“胖哥,你就别胡闹了,听忘川的话吧!虽然我们也不确定它到底有没有用,可我告诉你,你如果随着他们跑了,那就可惜了你这身好肉,连同你的骨头渣渣一起,能养活好几只白狐呢!” 见张教授也如此说,胖哥吓了一跳,不敢再与我拌嘴,把那半袋白沙紧紧地捂在了胸前。 大漠中渐渐恢复了平静,那群人逃离时掀起的沙尘已经消失在血色的夜空中。 离群的那头雪狐在饱餐了一顿后,眼光死死地落在了胖哥身上。 这家伙不识美女,居然不要着楚雅,像是瞧上了胖哥那一身好肉。 它慢慢地向着胖哥逼近,突向胖哥猛扑过来。 胖哥吓得大叫一声,哪还顾得上手中那半袋白沙? 白沙在空中散开,忽然听到那白狐发出了奇怪的惨叫声,居然在半空中像急刹车一般,凌空一滚闪到了一边。 落在地上的狐喘着粗气,从它那吐着血红长舌的嘴里喷出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味。 它和胖哥对峙了一番,忽然转身向后溜去。 “咦?这白沙竟然真的有用?唉,早知道我就多灌点了!” 张教授发出了可惜的惊叹声! 我心事重重地道:“张教授,情况不大妙!这个白狐可能是受阻后去呼叫同伴了,这么多白狐,我们怎么应付?” 楚雅抓过我的半袋白沙,又拿出自己的,在里面各抓了一把,放在了刚才已经洒空的胖哥的口袋里。 “胖哥,你得小心了,别再把白沙撒了,那可谁也救不了你!” 楚雅把那袋子递给了胖哥。 张教授忧心仲仲地说道:“楚雅,你把白沙分给了胖哥,量少了,不知道对付雪狐还有没有用?唉,说不定原来可保住你和忘川的命,只怕分了后,你们三个都危险了。” 楚雅毫不犹豫地道:“张教授,我们三人经历了许多事,早就同生死共患难了,难道能在这节骨眼上不顾兄弟姐妹情谊?真对付不了白狐,那我们三人死在这死亡之海,去黄泉的时候路上结个伴,还能问心无愧。” 她转过头问我:“忘川,你后悔吗?” 我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正想对她说什么,却听见胖哥忽然呜呜咽咽地抽泣了起来。 他被楚雅感动了,张开了双臂。 只是这家伙也知趣了,他没趁机抱楚雅,而是紧紧地抱住了我。 张教授突然惊喜地道:“忘川,我俩判断是对的,而且无意中还赌对了。你们快看,它们在干吗?” 我吃惊地发现,那群雪狐挤在一起像在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儿,它们竟然扬起了沙尘开始行动了。 只是它们没有对我们的方向而来,而是循着彪哥他们的方向而去了。 百年前,陈寅虎被活活困死在雪山上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我脑中。 想想也心惊肉跳,彪哥与张洁他们,也将会是同样的下场。 此刻,我猜想张教授脑中应该是和我同样的想法。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沉吟了一下吩咐道:“胖哥,你把彪哥他们留下的物资整理一下,我们在沙漠中能不能活着出去,就指望这些东西了。” 胖哥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开始忙碌了起来。 死里逃生!张教授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浑身散架似的瘫倒在地上。 我关切地看着楚雅:“楚雅,你被北派陈家押在那儿做人质,他们没为难你吧?” 楚雅却没回答,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忽然,她轻轻地道:“忘川,让张教授休息吧!我想去看看这些雪狐为什么要拜月?” 张教授“嗯”了一声,嘱咐我们万事小心,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我陪着楚雅向雪狐拜月的地方走去,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却早已然没了紧张,毕竟,楚雅此时毫毛无损地伴在我身边。 也不知走了多久,楚雅忽然“咦”了一声道:“忘川,应该就是这儿你。你瞧见了吗?那边有一个人!” 不远处,果然有一个人,细细瞧下才知道是一尊雕像。 走近了,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座石雕。 雕像中的女子几乎是裸着的,只披着像是兽皮的装束。 楚雅惊讶地道:“难道这些雪狐就是围着这雕像在拜月?咦,好奇怪,这雕像在沙漠中怎么没被掩住?” 我也瞧出了不对劲,绕着那雕像转了几圈道:“楚雅,或许是前两天的风暴让这儿的沙丘移动,这才露出了这尊雕像吧!哦对了,我听那个艾买提说过,沙漠中有个奇怪的现象,经常会在特定的条件下出现被沙丘掩埋的古代遗迹。” 楚雅“哦”了一声道:“难道是月圆之夜,这尊雕像就会出现?那也太奇怪了?或许没前两天的风暴,这雕像还不一定能出现呢!哎,今夜的月色好美,美得有些瘆人,忘川,你说我们会不会再遇上什么怪事?” 雕像的姿态也有些奇怪,只见她一只手捂在胸口,另一只手却似向前指向夜空。 这会不会是什么仪式?也不知哪儿触动了我脑中这根筋,我忽然想到了西王母国那个擅长祭祀的女祭司古丽。 会不会是古丽?这姿势正是她在举行什么仪式? 楚雅也被我的话勾起了兴趣,她侧着看了一会,忽然兴奋地道:“忘川,你瞧,再过一会儿,月亮偏西的时候,是不是恰巧是她手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