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狐狸两个字的时候,吴芳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许多。 “住口!” “我怎么可能会拜那种东西!” 以前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认为狐狸都是十分可爱且有灵性的东西,但现在不是了。 她认为,狐狸都是邪恶、污秽的代表。 所以听到曲海兰说的话,她本能的就很排斥。 后者明显一怔。 “所以你不是拜了狐仙?” 问出来这个问题后,接着下意识地就看向旁边同样躺着的白芷。 白芷表情平静。 吴芳却先一步冷笑出来。 “怎么,是这个算命的跟你说的吗?” 曲海兰心里一紧。 “不用再装了,我已经知道她不是你侄女了。” 本来她都已经完全相信这两个人了。 还好有‘高人’的提醒。 接着根据后者给的信息,在网上一搜,大片的算命直播剪辑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简短地看了两个后,她一下就明白了。 首先,这个白芷可能确实有点看面相的本事。 其次,她被她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被骗,如果你想变得像我一样美、一样有魅力,我就会帮你。” “这个秘密我从没有和别人分享过,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 吴芳直到现在,也不觉得她做的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曲海兰字字诚恳,“小芳,有些东西原本就是天注定的,你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呵。”吴芳不屑笑道,“代价?” “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说着,为了展示自己话语里的真实性,还摊开手在曲海兰的面前转了一圈。 可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诡异地颤抖了几下。 吴芳双手控制不住攀附在脖颈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眼惊恐地睁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就好像……有一双众人看不到的手正在死死掐着她的脖颈。 “救……咯,救救……” 直到这个时刻,她还回头看着一直站在阴影中的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一只手,想要乞求对方救救自己。 可终于因为氧气的缺失而逐渐意识模糊,‘噗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曲海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都快没了。 看着昔日最好的朋友倒在自己面前,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小芳!小芳你怎么了?” “啊!” 不停挣扎想要摆脱眼前的禁锢,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倒在自己面前。 “小芳!” 可是已经不可能有人再回应她了。 吴芳躺在地下的身体就像是皮球一般,那些充盈起来的‘光鲜亮丽’在一瞬间消失,整个尸体都如泄气一般,变得干瘪褶皱。 犹如干尸一般。 “啊啊!!” 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曲海兰连连尖叫,连自己的嗓子哑了都没有注意到。 “小芳啊!” 事情发生的太快,甚至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也没有注意到刚刚还站在阴影里的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 年轻到有些诡异。 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是很标志的东方人长相。 可是那双好似久经风霜的眼睛,却与这张脸完全不符。 开口时,那种不和谐的感觉变得更重了。 他的声音沙哑苍老,完全不似年轻男人,更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不用喊了,你的朋友,已经死了。” 曲海兰:!!! 想到什么,看着男人的目光里满是愤怒。 “是你对不对?” 男人没有说话,却转头看向了白芷。 偏了偏头,“你怎么不说话,被吓傻了?” 他还以为和白芷的第一面,对方至少会露出稍微吃惊的表情呢。 白芷看向他,“那倒是没有。” “哦?”男人挑了挑眉。 “我认得你。” 男人眼神一凛。 白芷看向对方的深棕色眸子,“虽然当时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但已经足够了。”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 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说什么。 半晌,男人干脆不压抑着,开始仰天大笑。 “原来真是你。” 他认出白芷就是当日破解自己封顶咒,导致他反噬受伤的那名小道士。 当然后来,两人也还有别的交手机会。 所以一直对这人的印象深刻。 今天终于才算是见面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白芷的目光很复杂。 融合着惋惜和遗憾,却独独没有什么仇恨。 “哎……可惜啊,可惜。” “可惜我杨某有正事要办,而且很快她就会醒了,已经没有时间收徒弟去传授我这一身的本领。” “不然,以你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能力,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抬头看向天花板,回忆起过往。 若是他和她还好好的,想必现在早就将白芷收为徒弟了。 这一行,只看天赋和缘分,不看年纪。 就像他那个徒弟,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却也只做到了入门的皮毛。 所以在看到白芷的时候,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哎?不要动。” 他看到白芷想要动,出声制止道:“我劝你不要白白浪费力气,知道你有些本事,所以除了普通的绳子之外,我还给你特意施加了一层咒语。” 三人所在的地方一片漆黑,除了唯一紧关着的门之外,就连一道窗户都没有。 所以自然也没有一丝光芒。 可是他抬头却像是能看到什么东西似的,喃喃自语:“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 白芷从被带到这里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 她微微蹙起眉头,突然主动说话。 “我还有一个问题。” 男人顿了顿。 “之前在边家,给那女人太岁肉的,是不是你。” “你要害边老爷子?” 白芷没有想通这件事。 准确的说是这男人的行为看似都毫无章法,做的事情、害的人也像是毫无联系。 男人思索了几秒。 “还是说你真正想害的是我。” 说到这里,他才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