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发现自己旁边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出神，不由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阿芷，你想什么呢？”　　 跟着她时间长了以后，称呼愈发的没大没小。　　 早就忘记自己是只鬼，而对方是个技法高超的道士。　　 白芷被她这声呼唤喊回了神。　　 摇摇头。　　 “没什么。”　　 柳如烟撇撇嘴。　　 还是不肯告诉她。　　 就像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一般。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柳如烟看了看白芷，然后又看了看门口，发现吴释不在身边，只能不情不愿的去开门。　　 然而刚把门打开，门口却空空如也。　　 嗯？　　 见鬼了？　　 这楼里面竟然还有除了她们以外的鬼？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柳如烟心中暗道不好。　　 回过头，小脸一耷拉。　　 果然是她。　　 眼前精致明媚穿着超短裙的少女正紧紧贴着白芷，小脸通红，拽着她的手蹭来蹭去。　　 “小芷芷，你有没有想我啊。”　　 柳如烟撅了噘嘴，有些吃味地嘟嘟囔囔：“真是个狐狸精。”　　 自从那次大战，白芷恢复了之后，乔文姗就总是有事没事的来找她。　　 来就来吧，还总是缠着白芷，强迫后者做一些亲密动作。　　 乔文姗耳朵一动。　　 回头挑衅似的看了看她。　　 “狐狸精怎么你了，你还是千年老鬼呢。”　　 然后又收紧了自己手中的胳膊，朝着柳如烟笑了笑，“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柳如烟‘切’了一声。　　 她有什么嫉妒的。　　 可是还是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勉强压住了上扬的嘴角。　　 白芷自然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怀中抽回来，神色依旧是淡漠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吵的。　　 记忆里，好像每次乔文姗来的时候，她们两个都要拌几句嘴。　　 乔文姗贴贴被拒，也不恼，仿佛早就习惯了白芷的态度。　　 从茶几上拿了串葡萄，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吃起来。　　 “没事啊，这不是来看看你嘛。”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　　 她哥的灵魂虽然解放了，但因为囚禁太久，再加上当时确实做错了事情的缘故，所以需要再重新修炼百年。　　 在此之前，都回不来了。　　 乔文姗当然寂寞了。　　 白芷端了两杯茶过来，把其中的一个递到了她面前，自己则是喝着另一杯。　　 察觉到了一抹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抬头刚好对上柳如烟那幽怨的表情。　　 “给你泡的奶茶还在厨房。”　　 柳如烟瞬间开心。　　 嘿嘿嘿，她的是奶茶。　　 然后美滋滋地飘去了厨房。　　 白芷又重新看回乔文姗，“不过乔家那两个人没有找你吗？”　　 记得之前她曾经提过，回国是因为那两人没了主心骨，想叫乔文姗回来想想办法将乔度昭给救出来的。　　 对于重回贫穷的他们来说，当时被大师指点要求领养的乔文姗似乎是他们最后一点希望了。　　 虽然他们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个希望是什么。　　 白芷突然想到什么，“当年指点他们抛弃我，领养你的道士，不会就是司马润生吧。”　　 乔文姗笑而不语。　　 但更像是对这个猜测表示默认了。　　 虽然那时候她很小，小到如果换作同龄人，都未必记得那时发生的事情。　　 但乔文珊不同，她是个狐妖，所以即便再小那也只是她的化形，真正背后其实是一个拥有着几百年记忆和灵魂的人。　　 所以对于当时的事情非常清楚。　　 “那时我被领养到家的时候，只瞧见了他的背影。而且和现在的身体并不一样。”　　 据她所说，司马润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替换掉自己的身体。　　 “但从我这么多年和他打交道来说，那一定是他。”　　 乔文姗的语气里满是笃定。　　 那种从骨子里就能感觉到的厌恶，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就好像你有一个讨厌的人，即便他做了任何伪装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可你还是会一眼就认出来。　　 当时的乔文姗就是那种感觉。　　 “我想当时他肯定也是认得我的。”　　 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孩子中，偏偏让那两人选中了自己。　　 而且最难受的是，当时她是因为受伤才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只要在乔度昭身边的一天，她的法力就不会恢复。　　 后来她想了个办法，出国留学。　　 这才恢复了状态。　　 “当时他肯定在乔度昭的身上留下了什么。”　　 乔文姗眉头紧锁，回想着当初的事情。　　 认为这男人确实够可怕，竟然阴险至此。　　 现在乔度昭去了监狱，乔文姗高兴还来不及，疯了才去救他。　　 更何况她对于乔家的这三个人，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因为从小到大，他们都只将自己当成了可以帮助他们乔家增长运势的人。　　 你说乔志山和迟颖红喜欢过她么？　　 当然喜欢。　　 谁会不喜欢家里的摇钱树？　　 她和白芷的气运，都是让乔家发展成商业帝国的原因之一。　　 不过就算没有好感，乔文姗也算是被他们抚养长大的，所以终归是不能做的太过分。　　 偶尔打点钱，保证他们的生活就可以了。　　 只是她能保证的生活，和两人想要的生活是不是一回事，那乔文姗就保证不了了。　　 乔文姗说了一堆话，感觉有些渴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对了，我还想问你来着。”　　 “那天冥王后来怎么说？”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冥王这个救兵，竟然是被白芷用那种方法给叫来的。　　 在冥王的介绍信上写满了辱骂冥王的脏话，在他看见的一瞬间，就气得要来找这个所谓的‘道士’算账，结果意外发现了鬼王。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白芷想了想。　　 “那倒是没有。”　　 冥王和她说话的内容，是真真正正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　　 其他人都被叫去了一旁。　　 “也没有惩罚你？”　　 乔文姗有些意外，好像心中对于冥王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该不会逼着你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吧，比如等你死之后要研究你的灵魂之类的。”　　 白芷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你说的那些都没有。”　　 至于冥王要做什么嘛。　　 白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