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人接腔,以为方才的话没被听清楚,牧妐晴强忍着心头难受,轻声又道:「你听苗姑娘的话,吃解药吧!」 「恨好!腻说滴非畅号!」苗人凰大喜,连忙附和:「遮才是堆滴事。」 别说冷之安没理会,陷在心痛中的牧妐晴也听而不闻,此时此刻,一种痛苦的绝望感正笼罩着她,即将失去的感受让她只能顾着看他,深深的看着他,想永远永远的记下他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就在想,为什么是我?」她细语,好似大声一些,心也要跟着破碎那样,轻声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既没有倾心那般倾城的容貌、惊世的聪慧,也不像苗姑娘的英姿爽飒、胆识过人……」 「你就是你,无须跟别人比。」冷之安不明白她扯其他人做什么,只知道不喜欢她此刻眼里的悲伤,是以落下结论,想终结这无意义的话题。 「不,你听我说。」牧妐晴却不想跳过这话题。「夫君,你现在对我千般、万般的好,都是因为苗姑娘的药,并不是因为我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这般叫人伤心的话语随着叙述的同时,再次狠狠刺伤她的心,喉头像是梗着铁块,让牧妐晴一时发不出声音。 「你别听信这女人乱说。」冷之安投鼠忌器,要不他早想解决这个苍蝇一样烦人的苗女了。 「不。」摇摇头,缓过气之后的牧妐晴一脸认真道:「夫君,你现在是因为药性的关系,才会这样的想,你值得更值得的人,真的,绝不该因为药性的关系,而困在像我这样的人身边。」 「胡说什么。」皱了眉,这是冷之安第一次对小妻子流露出不悦的神色,那句「像我这样的人」充满了贬抑的意味,他不喜欢这样子。 「安哥,我觉得小嫂子说得也挺有道理……」在杀人般的冷厉目光直扫过来的时候,冷之沧自动噤了声。 若换个时间地点,牧妐晴铁定会对冷之沧这号传说中的小叔感到好奇,毕竟她也是到半个月前才听说冷之安有个孪生兄弟的事,能见着真人,分点心神研究绝对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刚好不是现在! 这会儿时间地点都不对,她心神大乱,眼中只有冷之安,心中只充满了「她要失去他」的绝望念头,这种情况下,她哪有闲功夫去管冷之沧这号人物? 「夫君,在你服药前,我能不能有最后一个请求?」心乱如麻当中,为了替腹中孩儿积福,让她惦着这事,赶紧提出来商量。「我三叔三婶中的毒,帮他们解掉可好?」 因为这话,牧三夫妻俩忽地成为众所注目,这让躲在最边角、努力想消弭存在感的夫妻俩惊得头皮直发麻。 没错,他俩确实是很想要解药,但……有必要在这么诡异的时候提出来?是有这个必要吗? 他俩可不想当炮灰啊!啊!啊! 「说起来,他们其实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现在也知道错了,就当是替肚子里的孩子积福,给他们解药吧。」牧妐晴想着肚里的孩子,冷之安的孩子,想到她还能保有他的孩子,心里的失落感总算有抑止的迹象。 牧三不敢直视冷之安打量的目光,赶紧说道:「不急,其实不是很急,你们先商量商量……那个……那个解毒的事。」 冷之安不想理会这等不重要的闲杂人士,更不想要这种不重要的闲杂人士在这种时候还占据他小妻子的思绪。 不耐烦的朝冷之沧看了一眼,目光冷厉凶狠的只交代一件事:「搞定这两个人!别烦我!」 牧妐晴眼看着奉命行事的冷之沧上前赠药、解说使用方式,对照着牧三夫妻俩的大喜过望,她的心里更显难受。 是真的,那药性如此强烈,让受着药性控制的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即使是在这种时候…… 牧妐晴心痛得太厉害,不想情绪在此溃堤,只得别过眼,强忍住泪意,对着苗人凰说道:「好了,苗姑娘,你快把解药给我夫君,帮他解除药性吧。」 「魅有那种东系。」苗人凰答得极为干脆。 什么叫没有那种东西? 牧妐晴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觉要回头看说这话的人。 「喂!腻!不咬乱动!伤到了腻怎么办?」苗人凰吓了一跳,庆幸她一直很小心注意着,要不真的伤了孕妇,回头族里若知道了,她可就难交代了。 「什么叫没有那种东西?」牧妐晴只注意这件事。 「基要冷基安再服一次卧滴『油艳基乐五穷』,刀时候,发作滴药性酒会覆盖牵一次滴咬性,冷基安丛新矮上他第一眼砍见滴人,酒解决啦。」说起这奇特的药性,苗人凰忍不住得意。 没有解药,竟然是要另一次药性发作,让她夫君再一次爱上第一眼看见的人? 哪有这样的…… 牧妐晴傻眼,过度的震惊,惊得她一时忘却那份椎心的疼痛。 「这有什么不一样?」她忍不住要问:「你让我夫君再吃一次,他一样是非自愿性的去爱人,这有什么意义?」 「档然有意义。」苗人凰一脸得意,说道:「刀时候攘他第一眼看见的丝卧,他对卧死心踏地,挡我滴族夫,酒是嘴大滴意义。」 「但他的看重、在意与深爱,都不是出于自愿的,那并不是真正的爱。」牧妐晴完全无法理解她这么做的用意。 「优怎样?」苗人凰可不在意。 牧妐晴被她问住了。 又怎样? 确实是不能怎么样,但……面对一生相守,这是一生一世的事,却不是发自真正内心的深爱,只是受药性所制才强迫产生的爱,当中差别就好比天与地,明明差这么的多,怎么她一点也不在意呢? 牧妐晴完全无法理解苗人凰的想法,整个思路因为那怪异的论点而开始产生错乱,而冷之安却从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对话中,摸清了她的思路…… 「你当真……要我去爱别人?」他问她,就这么一个问题。 摇头,很快速的,牧妐晴一脸困扰的说道:「我只是想要你自由,是依你自己的意愿去看重、在意、深爱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样……是因为药性的关系才……才被迫选择了我……」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动没了声响,但冷之安已经稳稳的抓住了她的重点,那个梗着她的心、让她露出如此悲伤神情的问题点。 「是谁说我是被迫的?」他问。 「事情不正明摆着吗?」她心里又难受了起来,一想到他待她的种种好,全是因为苗族的怪药所致,心底的那份失落让她快活不起来。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冷之安直言道:「她的药对我没用。」 「补柯能!」苗人凰立即发难,不但表示不可能,还佐证道:「拿天卧明明是追踪『油艳基乐五穷』滴味道蔡找到腻……」 「你的幽艳极乐无穷不愧是贵族的秘药,确实让我费了一番功夫。」对于这款秘药,冷之安给予正面评价。 但也只限于此。 「不过在你追踪到之前,我已经解了毒,只是时间问题,让你追踪而来的气味没来得及全面除去而已。」冷之安又说。 「腻当卧伞岁娃儿,这么豪骗吗?」苗人凰才不信他。 「药拿来。」冷之安突然说道。 苗人凰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想让我再吃一次?」冰冷的俊颜上不见任何轻佻玩笑之意,冷之安正色说道:「拿来,我吃!」 「不要!」在苗人凰反应过来之前,牧妐晴已经开口制止。 「喂!腻!」苗人凰大怒,娇斥道:「他都椅经咬吃咬了,腻别坏卧滴大事。」 不止是苗人凰,冷之安也问:「方才不是要我吃的吗?」 牧妐晴急得快哭了。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原先她以为有解药,能换来他情感上的自由,不用再因为药性的控制才来爱她,她才会想要他吃。 但现在听完苗人凰的话之后,她知道只是新的药性会压盖过旧的,根本是换汤不换药,他已经无法回到最初的冷之安,那个有情感上的自主权,能有自己喜好、自行选择要不要去爱的冷之安。 要说她自私也可以,反正冷之安注定要失去感情上的自由,那与其让他去爱上别人,她情愿绑着他的那个人是自己,是她自己! 「别吃,夫君,你别吃好吗?」想起他受药性控制,断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牧妐晴赶紧求他别吃。 冷之安看着她,好一会儿之后,神色沈静的开口说道:「如果不吃,你一辈子都会怀疑,我是因为被药控制才选择了……」 忽地没了声音,因为异物急射入口。 「哈!哈!哈!」抓准时机的苗人凰张狂的大笑出声。「赖不及了,卧已经将咬丸射进他罪里了,哈哈!」 这次不像上次那样,为了怕他发现,药量只能稀释再稀释,趁着沿路追踪,一丁点一丁点的加足。 这回她事前做好了准备,药量不但是用了个十足十,甚至为了快速发作,她还自动加了分量,特制了一颗五人份「幽艳极乐无穷」送进他口中,这怎能不让苗人凰大感得意。 「快!快逼上燕。」不敢大意,苗人凰赶紧交代:「瞪咬效发作再睁开燕,就大功告成……不对!腻别对着她。」 在冷之安配合指令的闭上眼之后,苗人凰哪有闲功夫再去装模作样,继续做出举刀挟持人质的动作? 这时候是抢得先机的关键,当下赶紧将牧妐晴拉到身后,自己往前站了一步…… 发展至此,只要冷之沧出手,随时可以终结人质被挟事件,但……也就是因为都发展成这诡异的地步,他这时出手也没什么意义。 反正那枚源自帕夷娃族的秘药都被喂食入口了,而且他的好奇心也被全数勾起,除了想亲眼见证帕夷娃族的不传秘药是如何的奇特,他更想知道,这整件事情演变到这地步,最终又该如何收尾才是? 冷之沧跟着静观其变…… 事情发展得极快,让被苗人凰一把拉到身后的牧妐晴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才正要上前,打算拉回挡在身前的苗人凰时,冷之安已睁开了眼。 时间彷佛停止在这一刻…… 没人出声,在苗人凰的期待、冷之沧的旁观、牧妐晴的绝望表情之下,神色波澜不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冷之安开了口—— 「苗姑娘。」 是苗人凰,他唤了苗人凰。 「不要!」牧妐晴哭了出来,因她无力制止的这一切。 站于冷之安身前的苗人凰万分确定他第一眼看见的正是自己,进展多时的追夫计划总算得逞,这让她心情好得像是要飞那样,连忙回头笑咪咪的安慰道:「不咬哭,晕妇不能哭,堆肚里滴海子不好。」 「苗姑娘说的没错,别哭。」冷之安开口,附和着苗人凰。 闻言,牧妐晴的心简直要破碎了,而苗人凰心中那个得意呀,直叫她笑得合不拢嘴…… 「不庸再叫秒姑酿了。」苗人凰说着,饶是这样大剌剌的苗家姑娘,也忍不住娇颜酡红。 特别是,当她眼见着冷之安大步向前……向前……向前越过了她? 冷之安仿佛没看见介于两人之间的苗人凰,一把将大哭出声的小妻子给轻拥入怀,温言道:「孕妇不能哭,这对孩子不好。」 苗人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被他拥在怀中的牧妐晴…… 又看了看他,然后再看了看被他拥在怀中的牧妐晴…… 最后,整个视线胶着在两个人相拥的姿势上,苗人凰整个人懵了、傻了、痴了…… 怎么会这样? 「冷某说过,你的药对我起不了作用。」冷之安刚刚就想让她明白这件事。 一旁的冷之沧看完这白忙一场的结果,毫不客气的爆笑出声。「好个苗女,你傻的吗?」 「达蛋!」挫折之下的苗人凰一听这傻女的说法,整个人大怒。 「打蛋?我还炒蛋哩。」冷之沧嗤笑,说道:「你当他是谁?就算他真着了道,别说是调配解药,依他的性子,不吃不睡第一时间也要把这个让他栽跟头的药给摸个透彻,没准儿他还复制了药方,自己做了好几份。」 「这倒是。」冷之安正面承认。 他这么爽快承认猜测,原先只是依他性子胡乱瞎猜的冷之沧开始心有警惕,但已经来不及了…… 「啊!」左臂一阵细微的疼,有如给蝎螫了一口,冷之沧心中叫糟。 这种事,他已经历太多,经验太过丰富了。 小时候这毒物研究狂要是有什么新发明没人可试药,仗着所练的玄冰神功,常把毒液凝成极细微的冰柱直接射入他体内,以看他发作为乐。 「这什么?」冷之沧赶紧问。 「帕夷娃族的幽艳极乐无穷。」冷之安神色平静的宣布。 一听是这怪药,冷之沧直觉闭上了眼,谁也不敢看,只能咬牙骂道:「这邪门的玩意儿,做什么用在我身上?」 「前阵子做的,你正好试试。」冷之安理所当然的说道:「让苗姑娘知道我没诓人,他们族里的秘药我已经确实掌握了配方药性,这药只是对我无效,她不用太挂怀。」 「那也犯不着拿我实验给她看。」冷之沧只差没破口大骂了。 「她需要一个族夫。」冷之安神色极为冷静。 「我不要当她的族夫!」 「卧不咬他当卧煮夫!」 面对这个异口同声,冷之安神色仍是不变,继续冷静说道:「你也该定下来,娶个妻子了。」 「关你屁事。」冷之沧怒到口不择言,断然道:「我不要娶个傻苗女!」 「腻想滴美!」苗人凰的嫌恶明显可见,嗤道:「卧也不想嫁腻这个屁子!」 眼泪还挂在睫儿上,牧妐晴已经让这一连串的变化给弄傻,而冷之安看着他们两个的异口同声,更觉得这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苗人凰只觉右臂一痛,就听冷之安依然冷静的说道:「只要苗姑娘也用了药,自然什么问题也没了。」 这话惊得苗人凰直觉也闭上了眼。 说真格的,要她选择的话,她并不想相信,他们帕夷娃族的秘药叫冷之安这么一个外人给破解仿了去。 但几经交手,冷之安的邪门她也是有所见识,加上方才的实际操作后,他竟然对五人份的「幽艳极乐无穷」毫无反应,这让她的不愿相信开始有了动摇。 更何况「幽艳极乐无穷」毕竟是帕夷娃族最珍贵秘藏的药物,真要受了这个药,是会不可自拔的爱上第一眼所见之人,她可不想拿自己的一生来赌冷之安是不是诓骗人…… 「好了,只消你们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彼此,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冷之安个人极度满意这安排,甚为随意的对一旁不敢乱动的牧三夫妻俩交代:「让人守着这屋子,除非他们看见彼此,要不,谁也别放出去。」 冷之沧听到牧三夫妻连忙应允,又听见他转身就这么要离去…… 「王八蛋!安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大声抗议。 听见冷之沧的怒吼,冷之安停下了脚步,好似这时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提醒道:「对了,这药除了会让人爱上第一眼所见之人,其实它还有个作用。」 苗人凰也为时已晚的想起那个作用,脸色一阵青白。 冷之沧目不能视,无法藉由苗人凰的表情来判断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知道他这么说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作用?」明知不是什么好事,但他总要知道是怎么死的,还是要问清楚。 「它基本上是一款春药。」 冷之沧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这回竟是拿这般恶劣又歹毒的药来玩他? 「冷基安腻个混帐,茎然这样对卧!」苗人凰气恼得跟着开骂。 但屋里,就连牧三夫妻俩都吓得赶紧跑出屋外以求明哲保身,此刻除了被下药的两人,又还有谁呢? 「回来!安哥!你给我回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明明隔了好一段距离了,总觉得好像还听得见那怒吼声。 抱着她施展轻功的人没正面回应,反问道:「有比你轻易的想把我送给别人来得过分吗?」 不冷不热的指控却是正中红心,问得牧妐晴既心虚又不好意思。 「夫君生气了吗?」藕臂轻轻收拢,螓首埋入他的颈窝处,满心的抱歉,忏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之安没应声。 「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安。」她细声说着她的不安。「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胜过别人的……」 飞也似的速度忽地慢了下来,冷之安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你,不需要跟人比,也不需要胜过谁。」他说。 以前是没发现,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打算一次解决这个心结。 「我冷之安的妻,就只有你牧妐晴一个,其他的,我谁也不要。」他又说。 「可是……」她困惑,抬头看他,问:「夫君究竟是看上我什么呢?」 冷之安轻轻放下了她。 夫妻俩面对着面,只见他一脸正色问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牧妐晴认真的想了一下。「不需要吗?」 「需要吗?」他问,因为也不是很了解这种事是不是有模式。 「不需要吗?」他不明白,她更是状况外。 两人相视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件事对两人来说,应该是找不着答案的。 伸手,冷之安轻抚了下那白净净、粉嫩嫩的颊,轻道:「其他人需要什么理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当我的妻,保护着你、照顾着你,一起生个像你的胖娃娃,我从没有想过这需要什么理由。」 因为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也许对她温柔,对她体贴,但他绝不是一个花言巧语、只会空口说白话、专讲好听话来骗她的人。 虽然他也找不到原因,但他真的就是只喜欢她一个…… 认清了这一点,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不安忽地就这么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说下出的甜。 脸儿红红,牧妐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只能轻应了一声:「嗅。」 「以后,别胡思乱想,也不许轻易的将我让给人了,知道吗?」冷之安叮咛。 「嗯。」点点头,她一脸乖顺。 「走吧,回家了。」他又抱起了她。 枕着他的胸膛,牧妐晴没有任何异议,直到…… 「这不是回家的路。」咦了一声,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是回家的路。」他确认。 她困惑。 虽然甚少出门,但她好歹认得方向,这会儿走的明明是离城镇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走错了吗?」她问。 「没有。」他答。 「但……」她一脸狐疑。 「回渊峰谷。」他说,没说出口的是,他已经决定,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前,哪儿也不去了,反正接下来铁定会有风波,麻烦的事能避就避,还是回渊峰谷让小妻子待产才妥当。 听闻目的地让牧妐晴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然后安心的枕回他的肩窝,她专属的位置上…… 「那个,你弟弟跟苗姑娘,那样真的没关系吗?」 「不碍事。」 「但这毕竟事关终身大事。」 「骗他们的。」 「啊?」 「药是假的。」 「耶?」 「总要让他们体会一下,人生被人操弄的感受如何,让他们知道这种药不该胡乱运用。」 「说的也是,那药真的很玩弄人的感情,不过……小叔他挺无辜的,连他也骗进去,好像不太好。」 「不会,他习惯了。」 「习惯?」 「这说来话长……」 小夫妻俩的闲话家常慢慢的远去……远去…… 至于冷之安版的「幽艳极乐无穷」究竟是真或伪,到底是骗了困在牧三宅内的那两人?还是为了不想小妻子忧心而随口说的善意谎言,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回家,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