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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痒得生不如死

   “我……我没做什么”,虽然张玉官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被林小月扼住手腕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没做什么?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林小月瞧了一眼他手里的布袋,又笑盈盈地抬头盯着他。    林小月笑起来的样子,又甜又单纯,可在张玉官眼里,简直比看见阎王爷还要可怕。    “痒痒草,我拿的是痒痒草!”    虽然脑子在喊着,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可他的嘴却完全不受控制,主动把自己的老底抖了个干净。    “哦~原来是痒痒草啊?”林小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低头看向张玉官伸进布袋里的那只手,一脸和善地提醒道:“那你的手放在里面,痒不痒啊?”    “嗯?”被林小月这么一提醒,张玉官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手。    这一看,他身子猛地一抖,随即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玉官的整个手腕变得通红一片,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疹子顺着他的掌心往胳膊上蔓延,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谢玉和二狗子见了,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同时朝林小月喊道:“你还抓着他的手做什么,快回来啊!你要是也沾上了痒痒草,不得痒死?”    谢玉和二狗子不说“痒”字还好,现在一说,张玉官顿时觉得手臂刺挠起来。    刚开始只觉得手指头麻麻痒痒的,可一下秒,一阵鸡皮疙瘩从指尖掠过,接着,波涛汹涌般袭来的痒意瞬间就让张玉官出了一身的冷汗。    “痒,好痒,林小月,你快放开我,我好痒!”    张玉官再也忍不住,伸出右手对着左手狂挠。    可他的左手手掌整个包在布袋里,不管他怎么挠,都痒得让他抓狂。    “林小月,你放手,放手啊!”张玉官痒得面色紫红,整个人都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放你,肯定放你,别急啊!”    林小月笑着,动作飞快地扯住布袋两头的抽绳,直接绕着张玉官的手腕狠狠打了十来个死结,然后才拍了拍手,对张玉官抬抬下巴道:“我放开了,你还不走?”    “你……你简直……”张玉官感觉自己的手上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在啃咬。    他指着林小月想骂两句,可一对上她那看似笑盈盈,实则冷得像冰一般的眼睛,吓得大哭着跑回了自家铺面。    一边哭还一边喊道:“爹,娘,救命啊,快救救我!”    见张玉官走了,林小月也快步走回后院,一摁墙上的开关,直接就把后院罩了起来。    那痒痒草上带有细细的粉末,只要稍微那么一扬,掉在人的身上,也能痒得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林小月关好后院的罩子,索性也把铺面的大门关了起来。    此时铺子里也没客人,便暂时偷偷懒吧。    谢玉看着关起来的大门,有些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到后院找张腊梅去了:“大娘,你干什么呢?反正今天没事,咱们做些好吃的吧!”    张腊梅正好在厨房里切肉,她笑着探出头来:“大娘正切肉呢,待会给你们炸点肉丸子吃,可好?”    谢玉一听,赶忙咽了咽口水,把袖子一撸,也进了厨房:“大娘,我给你打下手,咱们快点炸,我都等不及了。”    “诶,好,那你给大娘剥几根葱……”    二狗子和林小月站在厨房外面,看着谢玉和张腊梅亲昵的样子,二狗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大哥也是咱娘生的呢!”    林小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多一个兄弟,不也挺好?”    二狗子看着谢玉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剥葱的乖巧模样,忍不住叹气道:“谢大哥虽然聒噪了些,可人是很不错的。还有顾大哥,虽然他话不多,但总是默默地保护我们。只是不知道顾大哥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提起顾少棠,林小月慢慢敛起笑容,她伸手摸了摸二狗子的脑袋,淡淡道:“有缘总会再见的。”    二狗子朝林小月瞧了一眼,继续问道:“二姐,你说谢婉姐姐都回上京这么久了,她到底找没找到顾大哥啊?也没来个消息,该不会真要到她们成亲那一天,才通知咱们吧?”    “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林小月含糊地回了一句,赶紧逃回自己房间去了。    林小月他们关起门来做好吃的时候,隔壁的院子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张玉官哭着跑回去的时候,周翠兰正好在院子里浆洗一家人的衣裳,见儿子又蹦又跳地跑回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她湿着一双手,赶忙迎了上去:“玉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林小月打你了?”    张玉官的脸上也红了一大片,他难受得用右手扯着那个布袋对周翠兰喊道:“娘,解开,快帮我解开啊!”    周翠兰见他这副样子,也吓得不轻,赶忙伸手去解布袋。    可她的手上还沾着皂角,滑溜溜地,根本就解不开布袋上的绳子。    再加上林小月在上面打了十几个死结,想要解开,必得费一番功夫。    “当家的,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啊!”    周翠兰急得全身都冒汗,她朝屋里喊了两声,张大武才跛着鞋出来了:“干什么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张大武在李氏面前乖得跟只小狗似的,可在周翠兰面前,谱是摆得足足的。    “你快来帮玉官试着解开绳索,我去屋里寻剪刀”,周翠兰急得连手也顾不上洗,直接跑进了房间。    张大武不耐烦地走到张玉官面前,瞧了他一眼,很是威严地训斥道:“瞧瞧你,不就是解不开布袋吗?哭什么?”    “爹,我……呜呜呜……张玉官又痒又委屈,忍不住呜咽出声。    “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张大武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终于伸手来解布袋了。    “哎呀,这哪里解得开?”    张大武解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他气急败坏地朝屋里喊了一声:“找个剪子怎么就那么费劲,你倒是快些!”    周翠兰心急如焚,可偏偏就找不到剪子,又被张大武一通喊,她急得脱口而出:“有本事你直接扯开,少在这儿催我。”    “嘿,你这死婆娘瞧不起我是不是?”    张大武感觉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气得一把扯住布袋,作势要把它扯开。    “爹,爹,不行!这里面是……”    张玉官赶忙开口阻止,可张大武正要气头上,哪里肯听:“这里面就是刀子,老子也要拆!”    说着,他一个用力,那布袋“撕拉”一声,马上就破成两片碎布。    在张玉官恐惧的眼神中,里面的痒痒草瞬间扬满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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